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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入大理寺内部的女刺客(20)+番外

作者: 洗猫匠人 阅读记录

桫椤怒道:“不要颠倒是非了,你这jian人害我家人,为非作歹了这么多年,我只恨不能把你那双恶事做尽的毒手砍下来!”

吴颍庵见情况失控,翻身下来,把桫椤拦在身后,对徐问凝说道:“二小姐,你把连城公子抓回来这件事,令尊可知晓吗?”

徐问凝捂嘴咯咯笑了起来,“真是上不了台面的蠢秀才,偷偷摸0摸在我徐府的梁上做什么?事到如今,还拿我爹来压我,我爹忌惮你,我也怕了你不成?连城,你若要跟吴颍庵走,我绝不拦你。”旋即回头,对连城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连城想起徐问凝扔给他的那本册子,不管吴颍庵是一个什么样的官,如今的世道,他就算是天王老0子又能怎样?惶不论苗疆夷婆一案中,吴颍庵对吴海茂和徐鸿一点办法都没有,就算吴颍庵下定了决心护着他们师兄妹周全,连城想自己一声傲骨,难道要向这狗0官乞求不成?

便冷冷说道:“吴大人,你不必在这里卖好人了,你若真有那般本事威胁徐鸿,当日怎么灰溜溜地替苗疆人苦苦求情?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

“师兄!就算吴颍庵没救得我们,你怎么能是非不分,帮着徐问凝来讨0伐他。你快同我们走啊!”桫椤对他满脸哀乞,却见到曾对自己惟命是从的师兄背过了头去。

连城叹道:“你对我终究是亲人的依赖多些,对吴颍庵,却是情难自已。”

桫椤听连城说出这话,忽然惊慌了,“师兄,只要你肯离开徐问凝,辨明善恶,我今后只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好。吴大哥常说,国将不国,横竖大家都要死的,我们就跑得远远的……”

连城见她说话间看向吴颍庵的目光透着崇拜,心中叹道,“从前,你年纪尚小,不懂世间情爱,以为同我一起便能幸福,可你从未对我流露过这般神情。如今,你我父母姊妹的性命都在徐问凝手中,她意只在我,我又何必拉你一起受苦。”便决心将桫椤推出火坑。

“师妹,你与吴颍庵这种朝廷狗0官为伍,我与你再也没什么话说了。”

徐问凝拔剑指着吴颍庵说道:“少卿大人,你可都听见了,连城不愿同你们为伍。他是我徐府的佣兵,永永远远只能听我的话做事,识相的话就滚出这里。”

吴颍庵却不理她,只盯着连城问道:“连城,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徐府扣了你的家人不成,你只说与我听,我……”

“够了!”连城打断他,定定地说道:“我宁可留在二小姐身边,也不愿听你们这些狗0官的差遣。”

桫椤知道已势不能转,想起自己来时要问的话,含泪说道:“师兄,那日在梁王府,吴大人追你,你逃掉了,是不是徐问凝指使你……”

“什么梁王府,我不知道,我倒想问问,你是信我,还是信吴颍庵?”

桫椤见他问出此话,方确认那日吴颍庵遇到的,必是师兄不假,她和师兄,相互太过熟悉,想瞒住对方,实在是太难了。

辞别了连城,桫椤心如刀割,含0住眼泪对吴颍庵说道:“吴大人,方才徐问凝的话你可听仔细了,她说,我师兄……我师兄他只替徐府做事,可见当日师兄去梁王妃的房间,不过也是徐问凝命他演的一出戏罢了。徐问凝这么做,可能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替徐碧君洗清嫌疑,还有就是……嫁祸王妃……争夺正位。”

第二十章 梁王妃5

吴颍庵琢磨着连城那番话正自出神,“你对我终究是亲人的依赖多些,对吴颍庵,却是情难自已。”真的是这样吗?不知连城是真的看出桫椤对他有意,还是故意说出这话,为的是将桫椤托付给自己。

“嫁祸王妃……争夺正位……”桫椤最后这两句终于传到他耳中。

“什么?嫁祸王妃!”吴颍庵拉回思绪,不错,徐家通过连城嫁祸给梁王妃,的确是深宅之中妾室争斗的惯用伎俩,不过,小公爷之死,尚且存疑,没有凶器,没有凶手,尸体也在大理寺查案前就被处理,只有徐碧君的口述,根本无法还原真相。

他与徐碧君青梅竹马,又曾有婚约,想她从小细腻体贴,如今却被世风所染,手段狠辣,心中终是不忍,实在是惋惜。转念又想,桫椤是皇城司赤子队的刺客,被徐府买来做佣兵,初见她作恶事时便十分惋惜,甚至私放她两次。后来,见她与连城继续为徐府作恶,不仅痛惜,甚至又怒又恨,这般在意,实属反常。

吴颍庵羞愧自己心中竟生出欣喜,如果连城从此与桫椤分道扬镳,那桫椤岂不是可以留在自己身边了……

“吴大哥,发什么呆,倒是说话呀!是不是我恶意揣测你青梅竹马的徐碧君,惹你不快了?”

桫椤蛾眉微蹙,含怒嗔道。

“不,我虽替她惋惜,此刻却更为你担忧。桫椤妹妹,你从前说,此生活着,只剩和连城相依为命,我希望你知道,这个世上,也不是只有你师兄关心你。”

桫椤面上忽然一红,低下头去,轻轻说道:“我知道。”

他们二人相对沉默许久,桫椤“哎哟”一声,看着吴颍庵眼睛说道:“现在哪里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知花相公那里查的如何了,找不出真正的凶手,岂不是要王妃顶罪了!”

吴颍庵道:“不成,我先去找梁王,他若着急,私自治了王妃的罪,岂不是苦了王妃。”

桫椤奇道:“杀人判罚这种大事,梁王0还能私下处置不成?”

吴颍庵摇摇头,可惜,梁王把那世评和颜面,看得比儿子老婆的命重多了。

他们二人正在交谈,互听得一阵凄厉的猫叫。

“老吴这是怎么了?”桫椤纳罕。

吴颍庵听见了,愣在原地,“啊?”

“我的猫,老吴,不知叫唤什么呢。”桫椤跑出屋去看她的猫。

吴颍庵呆站在那里,神情复杂。

老吴看着天,浑身炸毛,呜呜呜的直叫。一只南国猫,估计也是猫生中头一次见到鹰,也不知道跑。

陶陶两只脚上都绑了东西,转了好几圈,硬是被老吴震慑地不敢进屋。

桫椤拎起老吴的后脖颈,世界安静下来。

吴颍庵招呼陶陶落下来的时候,一直打量着这只狸花猫,老吴被拎着脖子,眼睛眯成一条缝,也盯着吴颍庵。

桫椤问道:“怎么,你们俩见过?”

吴颍庵继续神情复杂,“还没,倒是头一回见。能给它换个名字吗?”

“不能。”桫椤答得爽利,然后问道:“陶陶吃猫吗?”

“陶陶,只吃鸡。”

陶陶脚上绑着花齐生的一封信,还有一方帕子,帕子上绣着一个酆字,画着一株海棠。

吴颍庵看了看信,颜色突变,对桫椤道:“梁王废了王妃,要审问梁王府的所有佣兵,找出当日杀死小公爷的人。老花叫我们拿着这个帕子,去大内西右掖门外街巷的福莱坊,找他们的头牌伶人酆绥。去了那,就能查出杀死梁王的小儿子,小公爷梁晁永的死因。”

“酆绥?这又是谁?”桫椤奇道。

“曾家兄妹一案中,出钱给徐家刺杀李渝的金主,十五岁便极受梁王宠爱的,就是他。”

“是他呀,不在王府,怎么跑到了花街柳巷?不过,找他说话想必很是方便,李渝是大理寺判死的,天下无人不知,你也算对他有恩,咱们快些起身。”

吴颍庵拉住她手腕说道:“不忙。白日里,咱们是寻不到他的,福莱坊晚上才开始热闹。我没有这么多银子,不花钱是不能单独见他的,还得再想想办法。”

是夜,吴颍庵褪0下一身官服,扮作一个富贵公子,桫椤扮作书童,二人去福莱坊听戏。

这福莱坊的戏,着实反映了京师中男0欢0女0爱、山盟海誓的世情旖旎,最著名的,还得是坊中头牌唱的那一出《诸宫调双渐苏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