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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入大理寺内部的女刺客(19)+番外

作者: 洗猫匠人 阅读记录

桫椤和花齐生对视一眼,花齐生想要追问,桫椤却拦住他,顺着王妃的情绪叹道:“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死在你手里。”

王妃眼眶湿0润,叹道:“好苦的孩子,活着的时候受苦,还没成家,那么小就死了……”

桫椤忽道:“夫人,你说你嫉恨那小公爷受王爷喜爱,怎么又说他活着的时候是个命苦的人?”

“我……我,我不该对他下此狠手。”王妃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桫椤又对那王妃安慰了一番,便和花齐生收了工。

出来后,便问花齐生,“吴大哥有没有跟你说过,这小公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自然说过。这是死了人后第一件要问的,就是个受王爷喜爱,备受呵护的富家子弟,脾气很好,对下人也不错。”

桫椤道:“这都是谁告诉他的?”

花齐生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叹道:“哎哟,这话多半是碧君告诉他的,他再随便问了问下人,老吴在梁王府行走,多半被人盯着,又不好过问太深,更何况,谁也不会疑到这上面来。”

吴颍庵没过许久便出来与他们二人汇合。

吴颍庵叹道:“王夫人说,那日她向王爷举报徐夫人和我有私情,是王妃的人透露的消息。”

王夫人知道王妃是杀死儿子的凶手后,恨极了她,细细盘问了那日通风报信的人,竟发现是王妃指使的。她对徐碧君心怀愧疚,认为自己先是误会她杀人,后又污蔑她跟吴颍庵有私情,在王爷面前道了歉。

徐碧君在王爷那里哭诉,虽与吴颍庵曾有过婚约,也是陈年旧事,绝没有私下见过吴颍庵。

吴颍庵叹道:“险些连累了她。”

桫椤闻言,狠狠瞪着他说道:“吴大哥,你清醒点。徐碧君这么楚楚可怜的,可是在撒谎,她明明就见过你。王妃如何知道这件事的着实蹊跷,这件事瞒地这么紧,依我看,梁王府上上下下可能知道此事的,只有徐碧君也未可知。你总对那徐碧君心怀愧意,王妃就不可怜吗?”

吴颍庵被她一喝,如雷灌顶,忽然发现了最大的疑点。

第十九章 梁王妃4

吴颍庵对桫椤说道:“徐夫人毕竟温柔和顺,我想不透她把与我相见的事说与别人有什么好处,但这般糊涂地算在王妃身上,岂不是冤枉了好人。如果王妃被人陷害,那这个人,一定与徐夫人的关系极为亲密。”

花齐生扇子柄戳了戳额头,欲言又止地拍了拍吴颍庵的肩膀。

桫椤强忍住打人的冲动,都到这个时候了,吴颍庵都不愿疑到徐碧君身上,不曾想过,王妃有可能是被这个温柔和顺的徐夫人陷害的。

这个时候,徐碧君的丫鬟珊儿跑了出来,对着吴颍庵喊道:“吴大人请留步,我们夫人有话说。”

吴颍庵对珊儿点头笑笑,“有什么话?”

桫椤小声对花齐生说道:“看到了吗,都把王妃冤枉死了还不知道避嫌,不是坏就是蠢。”

珊儿说道:“难得吴大人对我们这些奴才也这么和善。徐夫人说了,多谢吴大人尽心破案,还了我们夫人公道,以后,吴大人多多照拂。若有什么需要我们夫人去做的,夫人义不容辞。”

桫椤心道,这案子还没完,徐碧君就撇清了关系,吴颍庵一应答,以后还怎么查,忙接话道:“回去告诉你们家夫人,就说心意我们少卿大人领了,他如今还为连累你们夫人内疚不堪,以后再被人寻着话柄,岂不是更添新罪,让你们夫人多多保重身体,给梁王生个小公爷或是小郡主才是正经。”

吴颍庵听她说的有理,便顺着意思,辞别了梁王府。

回到大理寺,桫椤将在狱中与王妃的交谈尽数说与了吴颍庵听,也不急着辩驳什么,等着吴颍庵开口。

吴颍庵对花齐生道:“别带太多人,莫要惊动了梁王,你去查一查那小公爷,生前到底是个什么人。”

然后嘴角抽0搐地看着桫椤。他这一笑着实不怎么自然。

吴颍庵虽然是个文官,但也许是掌管狱讼的关系,平素里甚是威严,他的长相按照道理来说,是温雅俊俏的,但不同于花齐生那种王孙公子的富贵气,也不同于连城的凌厉肃杀气,而是一种江湖人的侠气,眉目间透着襟怀豁达。

就是这样一个心胸开阔,受人敬仰的少卿,忽然用一种令人尴尬的硬挤出的笑容面对着桫椤。

桫椤实在看不下去了,跟吴颍庵说道:“花相公去查小公爷,吴大人这眼神,莫非是想去查我师兄?”

吴颍庵就着这个梯子不住点头:“我随你同去。把连城从徐问凝手中救出来。”

桫椤想了想,对他嘱咐道:“你只远远跟着,我师兄若看见你,怕是什么话也不愿同我说了。”

陶陶在徐府家宅上空盘旋。

桫椤回到这个她最熟悉的,也是令她每日噩梦缠身的地方,对这里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无比熟悉。

她是皇城司出身,飞梁走壁的腿上功夫,比吴颍庵要强一些,吴颍庵伏在屋檐之上观看宅中动静。

搜遍了可能的地方,也不见连城的踪影,桫椤心中甚是忐忑,便跑回吴颍庵身边,对他说道:“没找到人,怕是被徐问凝关起来了。此刻就算你去找徐鸿对峙,他不承认,也没有半点办法。更何况,扣留师兄这件事,依我看就是徐问凝自己的注意。这丫头,对我师兄有情,却每每出手伤害,真是令人不解。”

吴颍庵说道:“徐问凝从小争强傲慢,徐鸿又是那样一个人,他女儿的性子越发歪了,就算喜欢一个人,也未必能好好对待。”

桫椤挨在他身边,轻轻叹了一口气。

吴颍庵只觉心中一软,宽慰她道:“怎么,你是心疼你师兄,还是感慨徐问凝?”

桫椤怕惊动众人,便伏在他耳边轻道:“我是叹少卿大人愚钝,你既看出徐问凝性情大变,为什么偏偏对徐碧君如此信任,梁王府家宅争斗,已然出了人命,平日里如何阴暗残酷可见一斑,那徐家大小姐深得王爷宠爱,靠得可不止是温柔和顺吧。”

吴颍庵听她娇0声相劝,只觉吹气如兰,心中一荡,脸红到耳根。

桫椤只当他是为自己的疏忽羞愧,径自说着:“说起这个梁王独宠,我倒想起一个人来。吴大哥,你还记不记得曾氏兄妹那个案子,幕后买凶0杀人的,是曾家被卖掉的儿子,在王府做下人的,这梁王口味怎么变了,才宠了年轻力壮的青年,又爱极了秀丽温雅的少0妇?”

吴颍庵心中猛然一惊:“在王府这些日子,我怎么从没见过这个人,也没听碧君提及过他。对了,你刚刚说徐问凝对连城有情,有没有搜过徐问凝的房间?”

桫椤从未像今日这般如此渴望见到连城,也从未像今日这般害怕见到连城。

她对连城,依赖太深,分别多日,恨不得马上扑到他身边。但却也极怕,因为不知从何时开始,在连城身边的时候,会有一种不安,隐约中,只觉得虽与师兄相携同行,但走的分明就是两个方向。

正如今日在徐问凝的房间见到连城,这般景象,是她做梦也不曾想过的。

连城没有被捆着,也没什么伤,徐问凝也在,正和他商讨什么。

“师兄,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桫椤声音颤抖,站在门口,思绪乱作一团。

“你怎么跑这来了?”连城却露出愤怒的表情。桫椤可以跑远,甚至可以投奔大理寺,就是不该跑到这个火坑里来。

“师兄,我来这里,你很意外吗?”桫椤不明白,师兄被抓回来,自己早晚会跑回来救他,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起,这么简单的事情,连城为什么会想不到,甚至要愤怒?

“桫椤,你既投奔了大理寺,还有脸跑回我徐府?我徐府把你养了这么大,你却联合吴颍庵那个穷小子来欺侮我,真是养不大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