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路见不平
“你不懂,人太年轻了反而会被人看轻。”易弘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看到小丫这副一板一眼的模样,莫名觉得惆怅。
小丫更不解了,“师父在西川享誉盛名,无人不知晓,难道还有人敢看轻师父不成?”
“……你说的也在理,今日可少背十页医书。”易弘被说的满足了,小丫死板是死板,但有时这死板也有讨人喜欢的时候。
小丫更莫名了,自家师父这反复无常的举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也习惯了,但那少背的十页还是得背。
“对了小丫,上次那宋家的老虎好了吗?”易弘想到这事,侧头看向忙碌起来的小丫。
小丫整理好柜台,又绕到百子柜前整理里面的药材,听到易弘的问话,点头道:“好了,腹中的小虎崽也没事。”
“那就好。”易弘翘起二郎腿,没再说话,一时间屋内寂静下来,只有小丫开箱关箱的声音来回响动。
安晓晓与弗雷德出了医馆,找到一家客栈住了进去。
这西川县位置偏西南,再往南下便到了云贵地带。安晓晓之前听闻云贵地带多牛羊,亦有畜马者,此番若能遇上那么一位驯马能人,想想还是很激动的。
大华国地大物博,西南地带多与异域人经商,因此由西川县往西而去,可以遇见的异域人逐渐增多。
因此走在西川的大街上,可以看见形形色色的异域人手里牵着不同的鸟兽。而长相迥异的弗雷德倒是不那么显眼了。
第二日大清早,安晓晓便被客栈楼下的声音吵醒。起床下楼一看,才见着楼下一个身着黑色长袍,头戴黑色纱巾的西域女子与一个身形庞大的中原男子正在争执什么。
胖男人留着两撇八字胡,眼里闪着精明的光,眼神却忌惮地盯着对方手里的牵着的驯兽。那一身黑衣的西域女子手里牵着一只白虎,面露羞恼,似乎不擅中原话,与那胖男人争吵下,三言两语就被对方占了上风。
安晓晓靠在栏杆上往下看,打算图个热闹。旁边的房门这时打开来,弗雷德从中走出来,看到走廊上的安晓晓一愣,然后朝她微微一笑,“安,早啊。”
“早啊。”安晓晓朝他笑笑,然后把他拉到栏杆边,指着下方道:“看好戏。”
“好戏?”弗雷德一愣,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那胖男人趁机伸手摸了黑衣女子的手的这一幕刚好落在他眼里。
弗雷德皱了皱眉,嘴角和煦的笑容淡了下去,之后直接转身下楼。安晓晓愣了愣,随即明白他要去干什么,连忙追上去没拦住,只得跟着走下去了。
恰好此时黑衣女子被胖男人惹恼,抽出腰间的皮鞭抽向胖男人,而女子脚边的白虎也怒吼一声,警惕地盯着胖男人。
胖男人轻轻松松躲过皮鞭,却忌惮对方的白虎,不敢欺身上去,只好立在原地怒道:“你这臭女人!指使你的白虎偷吃了我饲养的斗鸡,竟然还仗势欺人!”
“你……你撒谎!”黑衣女子言语上比不过胖男人,咬牙切齿地瞪着对方,那副凶狠蛮辣的表情让人觉得她下一秒就会让白虎冲上去将对方撕碎后吞吃入腹。
“我可没撒谎,今儿一大早起来,我养在后院的斗鸡就不见了,我跟着血迹一路找过去,果然在你的房门前发现了一地鸡毛,而白虎身上还有血迹。你的房间在一楼,离后院近的很,难保不是你的白虎半夜饿了出来偷鸡吃!”胖男人似乎觉得占了理,不肯善罢甘休。
黑衣女子气的紧握手中的长鞭,咬牙道:“我的白虎不会偷鸡。”
“你看看,你这还不是包庇你养的畜牲吗?我之前就说了,你到我府上替我做事,还了我斗鸡的钱就成了,可你不仅没钱,还想赖账,啧啧,这就不太好了吧。”胖男人捻了捻八字胡,心里的算盘打的啪啪响。
“我……”
“你的斗鸡不是白虎吃的。”
黑衣女子还想说些什么,这时一个温润的声音插进来,打断黑衣女子即将说出口的话,同时将楼下看戏的人的目光全都吸引在来人身上。
“你是谁?”胖男人打量从楼上下来的男人,心生不满,眼神也变得尖锐许多。
“我叫弗雷德,游历到此。”弗雷德淡淡地看了胖男人一眼,然后将目光落在黑衣女子身上,“你的白虎不太好。”
“你怎么知道?”黑衣女子疑惑地打量弗雷德,似乎在找一个可信的地方。
弗雷德笑道:“我训过白虎,自然知道白虎的状态。”
“……你说的没错,我正要带白虎去结庐医馆,这个人却说我的白虎偷吃了他的斗鸡,非要我赔钱,不赔钱就让人把我带回府上。”黑衣女子指着胖男人,愤然道。
“贱人!你不要血口喷人!”胖男人脸色一变,指着黑衣女子破口大骂,“明明是你赔不起钱,我好心好意让你到我府上做工还钱,你却不知好歹!既然如此,我这就报官,让官老爷把你们这群为非作歹的外来人全都赶出去!”
“报官?这罪名可就坐实了呢。”安晓晓晚一步下来,乍一听到这话就忍不住乐呵起来。明明是这人见色起意,栽赃陷害这黑衣女子,此时颠倒黑白做的一点都不理亏。
不过这西域来的女子模样长得与中原女子就不同,身材高挑,五官深邃立体,眉眼间风情撩人,即便生气起来只觉得有把火在撩动心间蠢蠢欲动的火苗,难怪能让这胖子心生邪念。
胖男人又打量起安晓晓,绿豆大的眼里精光一闪,“听姑娘这意思,难道与这女人是一伙的?”
“你可别乱说话,我和这位姐姐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安晓晓掩唇笑道,不时朝胖男人抛两个媚眼。
胖男人的眼神愈发露骨,盯着安晓晓满眼垂涎,“姑娘模样娇俏可人,哪能与这般泼妇辣女是一路的。不如姑娘随在下到府上坐坐,定然好吃好喝一定把姑娘招待好了。”
“到府上做客就不用了,我还是喜欢住客栈。”安晓晓忍住恶心,不着痕迹地讽刺道:“客栈里热热闹闹的,总能看上那么几出疯狗咬人的好戏,实在是令人眼界大开。”
安晓晓一说完,客栈里传来一阵哄笑声。
“姑娘这话……”胖男人不是傻的,哪里会被这眼前的美色迷昏了头,当下立即听出了安晓晓话里的意思,顿时油腻的脸庞涨成了猪肝色。
还没等他说完话,就又有人截过了话头,对他道:“朱大昌,你今日怎么没去斗鸡台了?难道是前几日输光了老婆本,现在又来坑钱了?”
“谁说的?我身上钱多着呢,会缺那么点钱吗?”朱大昌似乎被戳到了痛处,瞪大绿豆眼朝周围的人群里看去。
“难道不是吗?就你家那座大宅子,只剩个空壳了,哪里还有钱买仆人?”那声音又从人群中响起,这次似乎换了个位置,竟没人看到是谁在说话。
朱大昌见老底被人揭了,恼羞成怒之下不想再纠缠下去,指着黑衣女子道:“她的白虎吃了我的鸡这是事实,这钱她赔定了!”
“你所说的吃了你的鸡的证据就是一摊血和几根鸡毛?”安晓晓觉得好笑,“老虎吃食从来是茹毛饮血,怎么可能还会留下几根鸡毛给你追查真凶?再者这只白虎身体不适,牙口不好,完全提不起食欲导致身形消瘦,怎么可能会对你的斗鸡产生了兴趣?”
☆、第七十章:火烧厨房
“若真是饿极了,它主人难道会虐待自己的爱宠不喂吃食?你说白虎身上沾了血,可你也说了,那血迹拖到这位姑娘的门口,意思是门前的地上是留有血迹的,而白虎听到门外的动静,自会守在门口警惕门外的陌生气息,第二日门打开了,白虎自然会第一个出门察看,因此沾上了血迹。”
“不信大家看看,白虎身上的血迹只在腹部和腿部,嘴边根本没有血丝。”安晓晓分析得头头是道,围观的人仔细看了看白虎,发现血迹的位置与安晓晓说的完全吻合,因此说谎的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