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彤没管孟大柱和陈金枝等人的表情,径直看着族长说道:“不过俺代俺爹给俺奶和俺爷的一千两养老银子,俺想请族中代为保管,分五十年,每年只给俺奶和俺爷二十两花用。”
孟大柱一听这话,立即就不干了,大声叫嚷道,“哪有你这么给养老银子的,你奶和你爷人都好好的,你让族里保管银子算个啥意思?你这是不相信你奶和你爷,还是不相信俺和你三叔啊?”
孟彤转眼看着孟大柱,冷声道:“二叔你还真说对了,对于会把自己的老娘扔在路中间让车撞的你和三叔,俺是真的信不过。”
“为了俺爷和俺奶老有所养,不至于被你们拿捏走了所有银钱之后,吃不饱穿不暖,所以俺想请族里来保管这笔银子。”
孟大柱和孟七斤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一众族人给打断了,“你们俩个是什么玩意儿,咱们一个村儿的,谁还不知道谁啊?你们就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
“就是,连自己亲兄弟救命的药都能抢,还把老娘扔在路中间给车撞的,换俺,俺也不信你们。”
“孟彤丫头自小就鬼精鬼精的,她一早就看透你们了,你们就别在这里瞎叨叨。”
“就是,就是……”
孟大柱和孟七斤被众人七嘴八舌的话给堵的面红耳赤,半天都说不话出来。
孟彤见此微微一笑,继续朗声道:“俺奶和俺爷要是活不到百岁,多余的银子就算做给族里的供奉好了,若是俺爷和俺奶活过了百岁,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也请族长爷爷和在场的众位叔伯婶婶们,还有众位乡亲们给俺家做个见证。”
孟彤说完,就从挎在身上的布包里摸出一个荷包,从中抽出一叠银票来。
“哎呀,好多银票呀。”四周围观的众人一见她摸出这么多银票,不由都惊呼出声。
“孟彤这丫头,哪儿来的这么银票啊?”
黄氏忍不住嘴快的跟身边的几个小媳妇低语,“嘘!你们刚才在林子里没听铁头说的吗?孟彤丫头搭上有钱人家的少爷了,这些银票指不定就是那位有钱人家的少爷给的呢。”
“哎呀,原来如此,难怪孟彤丫头现在说话这么牛气呢。”几个听到黄氏话的小媳妇,一脸恍然的立即转头跟其他人低语这事儿,不一会儿,在场众人就全都知道了孟彤搭上了有钱人家少爷的事情。
这头孟彤当着众人的面,一张张的把银票数给孟族长,一共数了十一张之后,这才把手里多的两银塞回了挎包里。
一抬头,孟彤就对上了陈金枝复杂的眼神,她原本不想开口的,但想了想还是道:“奶,俺和俺爹、俺娘不是不孝,俺们是无法容忍您联合二叔、三叔还有二婶他们对俺们一家人无止境的欺压、刻薄和不公。”
☆、174做错了吗?
“俺爹的身子弱,他是注定了无法侍候在您和俺爷床前的,俺跟俺娘要照顾俺爹,没时间也没精力侍候您二老,就只能出些银钱了。”
一千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也不是谁都能拿得出来的。
特别是在陈金枝跟孟大一家的关系形如水火,孟彤恨陈金枝入骨,且分家书上写明了不用孟大奉养孟九根和陈金枝的情况下。
谁都没想到孟彤还会肯拿出这么一笔巨款,给孟九根和陈金枝做养老银子。
众人看向陈金枝的目光,满满都是羡慕,嫉妒又带着深深的指责和无奈的感慨。
事情进展到这里,看着陈金枝脸上的动摇,孟彤想了想,觉得自己既然都做到这里了,就该把戏演的更完美些。
于是她上前两步,在陈金枝面前跪下,道:“奶,俺代俺爹和俺娘给您和俺爷磕三个头,算是谢谢你们对他们的养育之恩了。”话落,孟彤就毫不打折的“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
干脆利落的磕完头,孟彤就干脆利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挺直了脊背,昂着头毫不退让的看着陈金枝道:“奶,俺们一家另立了门户之后,您要是再叫二叔和三叔来俺家抢东西,俺是真的不会再跟你们客气了。”
孟彤视线从陈金枝身上扫过,看向孟大柱和孟七斤,道:“俺不妨明白的告诉你们,山地里的野狼现在都听俺的话,你们要是再敢往俺家去,到时候被野狼撕了可别怪俺没提醒你们。”
孟七斤和孟大柱被山地里的野狼追的几次差点儿没命,此时一听孟彤这话,立即就跳了起来。
“原来都是你个死丫头在捣鬼,看俺不打死你。”孟七斤气的跳起来就向孟彤扑去,抬手做势要打她。
“七斤,你想干啥?”
“住手!”
两人原就站得近,孟七斤突然发难,四周的乡亲们眼睁睁看着,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着孟七斤轮起的巴掌就要落到孟彤的脸上,孟彤却只是轻巧的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抬手闪电般擒住了他的手腕,五指按在他手腕的关节处,内力狠狠一催。
“咔啦!”骨头脱臼的声音响彻全场。
“啊——”孟七斤惨叫着,痛的跪到了地上。
“俺说过了,俺不会再对你们客气的。”孟彤冷冷的甩开孟七斤的手,惹得他再次惨叫起来。
孟七斤用另一手扶着自己软巴巴,并且迅速红肿起来的手掌,又惊又怒的瞪着孟彤吼道:“你弄断了俺的手,你弄断了俺的手。”
“没断,只是脱臼了而已。”孟彤看着他冷冷的笑道,“不过你要是再不去找大夫把骨头接回去,以后这只手也就废了。”
“啊——”孟七斤一听这话,哪里还敢在这里耽搁,扶着手怪叫一声,跳起来就往村口的土路冲去,没一会儿就跑不见了。
孟大柱见此,不由又惊又怒的指着孟彤喊道,“孟彤,你敢对自己亲叔下这么狠的手,你这是忤逆犯上,俺要上府衙告你。”
“你去告啊。”孟彤满不在乎的道:“俺最近认识了两位官家少爷,全河北府他们都能说得上话,你要告就去告好了,俺倒要看看,到时候俺们俩谁会倒霉。”
“你,你……”孟大柱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他知道之前有两位官家少爷上山打猎,是孟彤给他们带得路,所以也不确定孟彤说的话倒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孟彤却不想再在这里跟他耗了,她用一千两给孟大买了个心安,尽了他一直想尽但没尽到的孝心,也买到了陈金枝一时的愧疚和消停。
事情到此,对于孟彤来说戏就已经演完了,至于陈金枝以后会不会再作,那就不是现在的孟彤会考虑的问题了。
“族长爷爷,俺家的事就劳您多多费心了。”孟彤转身冲孟族长躬身一礼,才道:“时辰不早了,俺一会儿还得上山打猎,就先回家去了。”
孟族长有些惊讶,“天这么晚了,你这个时辰还要上山呀?”
孟彤点头,“山下的野狼太多了,要是不给喂饱了,怕它们跑到村子这头来找吃的,俺这阵子把山上的情况都已经摸熟悉了,天黑了也不怕的。”
孟族长闻言便点点头,对她挥了挥手道:“那你赶紧去忙,早点儿上山,忙完了也早点儿回家。”
“哎。”孟彤答应一声,拱手冲四周的乡亲们团团一礼,这才坐上车辕从容的驾车离去。
“哎哟妈呀,陈金枝这老婆娘都恶成这样了,咋还有这福气呢?”
“谁说不是呢,也亏得孟彤这丫头是孟大和春二娘教出来的,脾气虽然急了点,但这心哪还是善的,孝顺,否则就陈金枝这老婆娘的德性,你看换谁肯这么干?”
有人听了,就忍不住感叹,“这都是作的啊,好好的子孙福不享,偏要把儿子、媳妇往死里作贱,你说这都是图个啥?。”
有嘴快的吐槽道:“图啥?还不是想作贱人呗,你们没听说吗?陈金枝和她那两个小儿子以前可是算计着,等孟大一死就把春二娘和孟彤那丫头买花楼子里去的,这心都黑透了,也亏得孟彤丫头不记仇,还给她这么多养老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