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牵着他到一边桌旁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才离开。
江飞渊坐在桌旁吃包子,乖巧如当年。
“昨夜夕阳湖上好一番打斗啊,好好的夕阳湖就这么毁了,可惜啊。”
一旁有人叹惜,那卖包子的青年好奇问道:“发生了何事?”
那人说:“一个和尚与一名蓝衣仙君斗法,也不知为了何事,打的不可开交。”
青年说:“结果如何?”
“结果?我听人说,蓝衣仙君不敌和尚遭到重创,危急之时,一名背刀的少年救走了他。”
这时又来了一人,插入其中说:“那有这般简单?昨夜夕阳湖,蓝衣仙君与红衣和尚相斗时,山主也在场,只是无人知晓为何,山主从头至尾没有插手。据人猜测,山主被药迷了。”
“什么?山主那么厉害,如何会被迷了?”青年觉得不可思议,“山主后来如何?可有被救?”
“救走蓝衣仙君的少年一去不返,山主被红衣和尚带走了。今日天未亮,有人上山探消息了,人还未回来,山主的情况尚且不知。”
吃完包子的江飞渊有条不紊喝了茶水,朝青年给了银子,便摸索着走了。
半路上,突有一道强风袭来,江飞渊定在原地不动。
“江飞渊!”
此声一出,四周人群顿时大叫,嚷嚷着大魔头来了。
不时身边便没了声音,只有喊他的人在不远处。
面对自己的大名吓跑了众人的场景,江飞渊觉得好笑又莫名落寞。
“江飞渊,我有事求你,你别杀我。”流小枫全身警惕,不敢靠近江飞渊,若不是关系尘念无厌的性命,他才不会冒死找江飞渊。
江飞渊并不认识这位,寻声转了方向过去,“若能帮到一二,尽管说便是。”
流小枫抿唇,犹豫片刻才开口。
昨夜尘念无厌与佛莲子一战战败,被打的极其狼狈,在佛莲子的最后一招中,若非流小枫冒死相救恐已成灰湮灭。
流小枫虽将尘念无厌从佛莲子手下就回,面对他遭遇的重创却束手无策,最后百般无奈才决定找东泊宗的人帮个忙,熟知东泊宗的人并不愿意,他本想来强的打晕了东泊宗主,却无意看见江飞渊的身影。
他年纪少,跟同龄人玩的好,江飞渊也是其中之一,故而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把希望寄托于他。
一路将江飞渊带至到荒无人迹的荒村,尘念无厌被安置在一间十分破烂又恶臭的土房子里,脸无血色,蓝衣带血。
江飞渊并不擅杏黄之术,但对疗伤一类并不陌生,他为尘念无厌诊治一番,暗自叹惜。
“看你脸色,尘念公子的情况,好像不太好。”流小枫忧虑惶恐,甚怕江飞渊开口说尘念无厌不行了。
江飞渊道:“你知道,我是魔。”
流小枫神情复杂道:“我知道。”
“尘念无厌的情况很糟糕,救,唯有逆行施救,要么,放之。”江飞渊虽是魔却没有让天下人尽成魔的雄心报复,面对尘念无厌的性命之忧,他更希望尘念无厌就这么走了,好过于被他救了之后成魔。
“没有别的办法吗?”流小枫眼眶一红,紧握双拳,恨不得将佛莲子碎尸万段。
“不想他成魔,也不想他死,那,就要看你有无本事让佛莲子施救。”江飞渊心生一计。
流小枫皱眉道:“佛莲子怎会救他?这个妖僧,渡人却不杀人!做给鬼看的。”他眼巴巴望着江飞渊,“你不是杀了一千之众吗?那你肯定非常厉害,一定有办法救他的。你是不是有什么条件?”
江飞渊觉得好笑,他也算是流小枫的杀父仇人吧,见了他没有拔刀砍他也没骂他就够奇怪了,自己的朋友面临性命之忧,苦苦求助自己,这孩子到底是如何想的?
“只要你救他,我,我流小枫从此以后给你当牛做马,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不违逆你的任何命令。”流小枫噗咚一声给他跪下。
江飞渊受不起他这一跪,忙不迭起身挪开,奈何流小枫是真心要救尘念无厌,执着之心令他动容。
一番思忖后,他说:“我且先替尘念无厌保命,余下之事还需等几日方可。”
“你答应了?”流小枫激动不已,完全忘了江飞渊与他有着血海深仇,直接握住他的左胳膊。
“三日后,东泊宗会攻上宇寰山,杀伤夺掠,山主白提仙死于东泊少主剑下,其妻养魂之金藕为之夺走。而在之后,仙门莅临共伐东泊宗。”
流小枫狐疑地看他,“这跟救尘念公子有何关系?”
江飞渊不紧不慢道:“自然有。如今洗剑海会试在即,各家宗门欲参与者不计其数,而这道会试并非谁都能去。避嫌界的监察师手持资格帖,论功绩挑选参会之人,时不待人,过了便又是二十年,有心入避嫌界者必定趁这段时间大展拳脚。东泊宗在此时血洗宇寰山,虐杀山主,无疑会成为众人的讨伐的目标,届时将有无数人参与讨伐之战,佛莲子亦在其中。你便趁此机会,带上尘念无厌当着众人之面请佛莲子施救,他是云泽天下的和尚,不会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