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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后娘[七零](71)+番外

孩子们或者五分,或者一毛,拿了压岁钱,当然是去买糖和瓜子了。

一包麻子,或者一包瓜子,顶多不过一把,五分钱,一毛钱可以买俩包儿,俩大的跑了,小短腿的三蛋儿在后面奋力的追着。

粥熬好了,凉菜也拌好了,裹卷端上桌,陈丽娜故意拈了一片薄薄的裹卷饼子,拿手指一戳:“破的,咋,还愿意吃吗?”

“我根本不在乎那个,我只知道,我比你的杏树叉子强多了。”

“你这么说,就证明你心里还是在乎的,我告诉你,你要真在乎,咱们现在就扯证儿离婚,我眉头都不皱一下。”

“没有,我完全不在乎,说了你别不信。”聂博钊举起右手,捏拳,入党宣誓时的标准手饰:“我向领袖保证我不在乎。不过,等岳父岳母来的时候,一定叫他们记着把那根杏树叉子给我砍来。”

“砍来干啥?”

“当柴烧。”

“说正事儿,你什么时候给省上写信,要人?我知道省长是你父亲的好朋友,你想要,肯定能要到人。”

“那个场长,你就非干不可?”

“非干不可。”

“那你等等吧,我今天就写。但是,要是干不下来……”聂博钊说。

“放心,我能。”

聂博钊笑了笑,心说,这小陈同志她还真有两把刷子啊。

转身进了书房,他翻出自己的通讯录来,从他小时候父辈认识的亲朋好友,再到高中,大学时代的同学们,每一个人的通讯地址,邮编,以及目前所从事的职业,工作,他都详细的备注着。

陈丽娜要真是个苏修,或者欧美间谍,老聂同志除了实验室的核心机密,一切都已经叫她给掌握了。

下午又是紧集集合,又给赶到沙漠里军训去了。

据说是有欧美的领导人要秘密访问共和国,怕苏国这时候要出现异动,毕竟两国的边境上,现在可是陈兵百万的。

陈丽娜熟读历史,当然知道这些情况都是暂时的,很快,国际关系重新组建,摘帽子行动开始,她的春天也快要来了。

“妈妈,狗蛋儿都有两毛压岁钱,能给我再给一毛吗?”二蛋第一次拿钱买东西,买上瘾了,就在窗外问着。

缝纫机咯噔咯噔,陈丽娜说:“没有,而且你看看你的小脏手,怎么就脏成那样了,告诉我,今天吃了几颗糖?”

“我不告诉你,好妈妈不会问孩子吃了几颗糖。”

“糖吃多了要蛀牙,别说我没提醒过你,还有,我就是个坏妈妈。”陈丽娜说。她想够把剪刀,腰酸背痛懒得动,就说:“二蛋,把窗台上的剪刀给妈拿来。”

‘你给钱,我就帮你拿。“哟,还会搞谈判了这是。

陈丽娜自己起身,拿来了剪刀,卡嚓卡嚓的剪着。小家伙偷偷摸摸进了卧室,小手就在炕上摸索着。

学好三年,学坏三天,早上他爸才给他一毛钱,这会儿就学会自己在炕上找钱了。

找不到,小家伙就盯着炕头那排大柜,若有所思的看着。

妈妈其实很有钱的,他们仨的抚养费一个月三十块,爸爸还会挣好多,人人都说他们家是基地最有钱的人。

糖啊,瓜子啊,还有可以吹的小气球。

二蛋和聂卫民,将来可是要作黑社会的,无论说是教育的原因,还是本性的原因,陈丽娜这辈子抱的目的就是,宁折不弯,宁可砍断了,也绝不能再叫他们祸害社会,祸害聂博钊的一世英名。

“呀,心里真不得劲儿。”陈丽娜忽而一乍乎,二蛋的眼睛立马就转过来了:“咋了,妈妈?”

“一看到剪刀,我就想起阿书记的奶奶,据说就是因为小时候偷了钱,叫妈妈给剪掉了三根手指头,现在只剩下两根了。”

“妈妈,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偷你的钱的。”二蛋看着自己胖乎乎的小指头,想象着要是被剪掉三根,只剩下两根的话,该怎么抓糖抓果子,绝对要少抓很多啊。

聂卫民跑外面玩了一圈,进门来一身的土,满头的汗,在窗外拍打干净了自己,进来提上小煤桶,就去捡煤了。

“你又在骗小孩子,小陈同志,二蛋会认真的。”小家伙说。

陈丽娜停了手,侧过头饶有兴致的看着假深沉的聂卫民:“我怎么能是骗他,谁要敢偷我的钱,我就用大剪刀剪他的手指头。不过,你今天咋这么勤快?”

“难道不是因为你需要休息?”怂怂的聂卫民一幅被欺骗后的冷眼。

这,这还是个孩子吗这?

第43章 大列巴

直到地完年, 矿区才决定了对于孙大宝的处分。

定性为苏修,他这辈子是脱离不了劳改啦。

黄花菜当然哭了个半死,最可怕的是端着猪头找不到庙门。

她准备了五百块钱的巨款, 愣是没花出去, 也没能把孙大宝给捞出来。

更最可怕的消息,是孙爱男带来的。

“啥, 啥叫解放的场长职位要给撤掉,又啥叫咱们农场要换新场长?”黄花菜一听这消息,吓的直接就跳起来了。

孙爱男气急败坏的可不止是这个:“妈, 我听贺厂长的口风, 那个新场长, 只怕是跟咱们很不友好的人。”

“新场长会是谁?要说,除了解放,谁还能干咱们木兰农场的场长, 我就说个实话,你妹还是仓库保管,富生在人事科,咱们老孙家所有的人, 都不同意换场长, 不行,妈得找高区长掰活掰活这事儿去。”

“行了妈, 你就少往乌玛依跑两回吧, 虽然说碍着我大姐的面子, 高区长不好说啥, 但人家可是从大庆新调来的,对我姐没啥感情,听了你说的就烦。我姐是英雄,那名誉咱们要珍惜,你再闹一闹的,领导都躲着咱们,那样可不中。”

“那你说咋办?”

“我猜着,应该是我姐夫新娶的那个新媳妇儿,陈丽娜,你是没见,她到高区长家去作客,那一身儿穿的多利落。不是个大学生嘛,估计把咱们农场当成实验田,想要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了吧。”她这话当然说的很讽刺。

“不管是不是那个陈丽娜,还是黑山大王红山大王,任谁敢来当场长,我都能把她给赶出去,不然,我就不姓孙。”

“您本来不姓孙,您姓黄。”孙想男说。

关于陈丽娜是不是臭老九这一点,孙爱男简直是,钻头觅缝的找人啊,打听啊。

基地就像个坚固的堡垒,她愣是打听不到,你说气不气人。

才开春,乌玛依的天气就跟沙漠里的脸似的,中午晒的人头皮发痛,到了晚上,寒风吹来,又冻的人直发抖。

新开辟的三号基地正是忙的时候,聂博钊出门都半个月了,就没回来过。

中午晒红了脸,陈丽娜接了两个从伊犁农场上调来的农业大学的专家到了矿区,目送着他们进治安所报道了,就在路边等着。

这辆牌号为0002的车,给了陈丽娜无比的方便。

就比如说,人人要去趟乌鲁,那是一重重的盘查,层层的关卡,而她基本不会受到任何的盘查。

就是前往乌鲁的路实在太难走了,得亏现在的小汽车造的皮实在,也得亏现在还寒天冻地,路面没有太多的塌陷,否则的话,从乌鲁到乌玛依一趟,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仨孩子整天跟着她在外跑,而且总有些陌生的伯伯,叔叔们穿的破破烂烂,跟逃荒似的上他们的车。只要一上车,就会讲起自己在农场劳动时的经历,比如田鼠怎么烤来才好吃,麻雀的肉又是什么味道,仨孩子都听的可新奇了。

这不,又一个来报道的伯伯,给妈妈接到了治安所,带着户口去报道了,他们坐在车上,就在外头等着呢。

“妈妈,我饿了,想吃大列巴。”

供销社里卖的大列巴,外皮烤的酥脆金黄,切开来,里面夹满了核桃和葡萄干,一层层的,可甜可香了。这也是从苏国传过来的面包作发,柔软蓬松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