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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后娘[七零](70)+番外

好吧,他的吻技,两辈子都炉火纯青。

荧幕上的光影不停变幻,电影里正在唱:In Casablanca,I love you more and more each day,As time goes by……

陈丽娜给吻了个七荤八素。

浪漫,比上辈子还浪漫。

忽而捉到他一只温暖粗厚的手,陈丽娜一把就给捉住了:“老聂同志,我可没想过在这儿交待我的初夜,上辈子已经够草率的了,这辈子不行。”

聂博钊抬起头,正好跟电影上的男女主一样,面面相对的样子。

大姑娘丰润的唇,清澈的眼眸,蓬松的卷发,比电影里的英格丽褒曼更加美丽动人。

“这是我的实验室,怎么可能,你想都不要想?”他义正严辞的来了一句,当然,在他心目中,实验室的神圣,无可比拟。

仨孩子还在陈甜甜家等着呢,一张大炕,几个孩子全玩累了,还眼巴巴的等着爸爸妈妈来接。

不一会儿,聂卫民忽然悄悄溜下炕,穿上自己的小皮鞋就要溜。

“大蛋儿,干啥去?”陈自立问。

“我去看看,我爸回来了没。”

“你爸跟我打过招呼的,今晚他去的远,不回来。”

“不可能 ,他都没出基地,小汽车都没开。”

“说了不回来就是不回来,你们赶紧睡,今晚得在我家过夜。”

“小陈来也有好几个月了吧,不会今夜他们才?”甜甜妈披着股子寒霜走了进来,手伸到了炕上暖着。

陈自立心照不宣的一笑,把妻子的手往里拉了拉。

孩子多的人家,夫妻要办个事儿,简直跟打间谍战似的。

这边,看完电影的陈丽娜脸热的红彤彤的,心还在怦怦乱跳,披着聂博钊的呢子大衣,俩人也才看完电影,刚回来。

沿途狗在叫,户户还有打呼噜的声音,空气中一股煤烟子的味儿。

“你干啥去?”见陈丽娜要敲隔壁的门,聂博钊问。

“接孩子呀,他们肯定也想回家了。”

“都这夜了,抱出来不得感冒,我都打好招呼了,今晚他们就在隔壁蹭一夜,明天你送小王点儿馓子,邻里之间,这不算啥。”

“老聂同志,我咋觉得你思想不对劲,我该不会是想睡我吧?”

“没有,我还要再浪漫一百回合,直到获得小陈同志的芳心为止。”

牙疼,牙酸,牙都要倒光了,但看起来她很受用。这叫啥毛病,甜言蜜语能吃吗?

“这还差不多,得,大过年的,今晚我也睡个不用伺候孩子的好觉吧。”

进门就添煤,一会儿屋子就热和起来了。

要说活过一辈子,陈丽娜能看不出来男人的小心思吗,当然可以。

洗脸刷牙洗脚,小库房里进出了三趟,最后一回,叫陈丽娜给抓住他正在吹气球,吹鼓了之后,屏气凝神,站在那儿认真的听着,大概是在确认有没有漏气。

他穿着藏青色的解放服,特土的衣服,但因为相貌足够英俊,居然一点也看不出土来。

可是,应该就是他这样不停的吹气球,才惹得孩子们把避孕套当气球的。

这简直,太太太煞风景了。

陈丽娜气的心在嚎叫:就这态度,你再浪漫一百回,我都不答应,馋死你。

聂博钊还把结婚证从小卧室拿了出来,放到了缝纫机上,这要万一有人闯进来,持证上岗,合法驾车,就不怕了。他办事儿,可谓小心谨慎,滴水不漏了。

不过,现在已经不算荒唐了。

最荒唐的是上辈子,陈丽娜和聂国柱入洞房的时候,乡亲们都来闹洞房,俩人一起宣誓。

当然,夜里还会有听房的人,所以一句话都不能说错。

男人说:人民翻身作主人,我要上去了。

女人说:提高警惕勿忘革命,动吧。

这仪式完了,才能开干,就那,还不算呢,有人听房,陈丽娜和聂国柱没注意,聂国柱悄悄说了一句:我看林飚那货是个奸臣,一笑贼贼的。

第二天,就为这句话叫人检举揭发,一个红五类居然给抓进牛棚关了半年。

想想上辈子,这辈子简直是掉福窝儿里了。

一人一床被子,他是小的,陈丽娜是大的,大炕上一人占了一边儿,也不知道为啥,今儿这火炕一点也不暖和。

“老聂,你给咱们下去看看,是不是放进去死煤了还是烟道堵了,我怎么这么冷?”

“我也冷,要看你自己去看。”

陈丽娜翻身起来,透了半天,火也燃的很旺啊,真是奇了怪了,平常一家人挤在一起,半夜总要热的混身冒汗,今天咋就这么冷呢?

大概是没有三蛋儿那个小火炉的原因吧,陈丽娜想,得,我还是睡吧。

结果,还是越睡越冷,而且,至少夜里十一点 ,她居然睡不着。

“怎么,你也想吧?”黑暗中,陈丽娜听着有哐啷啷的响声,立刻就开始挣扎:“老聂,胆肥了你,我还没答应你了。”

刺啦一声,她两只手直接给他用皮带扣上了,再一扯,他应该是把皮带给拴到了炕头那组大柜子上。

纯实木的,特狼伉的大柜子,陈丽娜还想挣扎了,歘的一声,她的秋裤已经叫他给歘了。

又是避孕套,歘啦啦的声音,粗质塑料的声音。

说实话,现在的塑料太粗,远不及杜蕾丝,赤尾和冈本。

陈丽娜又好笑,又生气,边笑边怒:“我告诉你,我要的求婚你没办到,我问你你得叫我啥,你也不知道,你这样子,明天我就跟你扯证儿,离婚。”

“在咱们的旧社会,那驸马是要给人骑的,但是在西方,公主是用来给骑士征服的,大清早亡了,现在是共和国的天下,是人民翻身作主的社会。你说你是公主,我就当你是公主,但我可不是你的驸马,我是来征服你的骑士……”他粗喘了两声,忽而声音一哑:“陈小姐,我比那杏树叉子,不差吧?”

陈丽娜立刻就软了,也不挣扎了。

好吧,上辈子他头一回见面,就是叫她陈小姐。

改革春风吹满地,她屁股后面有一大众的追求者,但唯有他,一声陈小姐就把她给俘虏了。

……

“怎么,还不满意?”

“你不觉得这炕要塌了?”

“我就问你,我跟杏树叉子比,谁更厉害?”

“你,是你总行了吧?”

外面烟囱上一缕缕的青烟,持续的冒着青烟,缭绕着结在上面的寒冰,融了又结,结了又融,渐渐就形成了巨大的,一层层的冰柱。

临天亮的时候,屋子里忽而一声吼:“聂博钊,你要再敢吹气球,我明天就跟你离婚。”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了,俩人都在蒙头大睡,门给人砸的砰砰作响。

陈丽娜不想起来,聂博钊只好自己去开门。

小聂同志一脸的委屈,还拉着三蛋儿的手,扬头望着他爹,幽幽的就来了一句:“我就知道你们肯定在。”

早起照例要熬粥,春节炸的麻花和馓子多,但孩子们吃腻了,闹着要吃春饼,陈丽娜腰酸背疼,又和了面,搁水里搓着洗着要作春饼。

“妈,我爸今天好勤快啊,在扫炕了。”二蛋进进出出,见他爸若有所思的盯着炕在看,就好奇的说:“爸爸,你在看啥呀?”

“妈妈,我爸总盯着咱们家的炕在看。”毕竟,聂博钊向来是只盯着书看的,偶尔一天不看书,孩子很新奇。

陈丽娜燃着了炉子,看着水滚了,就把平底儿的小铝锅子给搭到了大锅里,皱了皱眉头,说:“那你告诉他,说没有就是没有,他再看一百遍也没有。”

二蛋嘴里还叼着昨天在区长家蹭来的花生,摇头晃脑就进卧室了:“爸爸,我妈说没有,看一百遍也没有,不过,你是在找钱吗?”

聂博钊挺难堪,给了儿子一毛钱:“炕上捡来的,给你当压岁钱。”

“哇,一毛钱。哥哥,我有一毛钱啦,咱们去买瓜子吧。”过年这几天,供销社会专门派人开着蹦蹦车,带着麻子瓜子和糖果,到基地来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