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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追忆之天音奇遇(39)

作者: 纳兰明泽 阅读记录

“哦?”公孙策道:“什么地方?”

展昭道:“郭建安的骨灰尚在彤云所住的石室之中。彤云一生为情所困,绝不会抛下郭建安的骨灰,只身远逃。”

公孙策道:“不错。即使彤云已死,以郭仲清的痴情,也会帮她达成这个心愿。”当即叫门外的衙役进来,命他传令把守在石府中的官兵,对放置骨灰的石室严加监视。

展昭见公孙策似乎无意禀报过包拯再做定夺,问道:“大人不在府中?”

公孙策道:“大人下朝之后就被王丞相请到府中叙话了。”

展昭见公孙策面带担忧之色,道:“朝中莫非又有大事发生?”

“那到没有。”公孙策道:“展护卫可知,三司使张尧佐官声如何?”

展昭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想了想道:“展某对此人不甚了解,只是听说他自任三司使以来毫无建树,似乎平庸了些。”

公孙策道:“大人一向不主张庸碌之人久居要职,无论此人是何等身份。”

“而张尧佐却恰恰是张妃的伯父。”展昭道。

“正是!”公孙策道:“大人身兼监察御史之职,向皇上谏言本是职责所在。然而大人性情太过刚直,在皇上面前,屡屡犯颜直谏。数月前,他七次弹劾转运使王逵,已经触怒了龙颜,昨日又因弹劾张尧佐,在金殿上与皇上争执起来,若非皇上宽仁,大人早已人头不保!”

展昭道:“大人果然刚正不阿,豪气干云。可惜展某未能在朝堂上一睹大人的风采!”

公孙策继续道:“皇上虽未曾怪罪,然而大人此举,却震惊满朝。王丞相今日将大人请到相府,便是要好言劝诫,以免大人长此以往,招致祸端。”

展昭肃然道:“大人身为谏官,理当奋不顾身,孜孜于国。”见公孙策似乎不赞成包拯所为,不解道:“莫非先生希望大人明哲保身?”

公孙策道:“若是如此,在下又岂会追随大人?只是在下以为,直谏未必要犯颜!李唐诤臣魏征,能久立于朝堂,并非只因唐太宗虚心纳谏,更因他每每直谏,都给唐太宗留有颜面。”不等展昭答话,又道:“我大宋重臣之中,堪称不畏强权、一心为公者,唯有包大人。在下实不愿见到大人因行事太过刚直而触怒龙颜。倘若他当真因此丢官去职,将来这朝堂之上,尚有谁能为民请命?”

“先生所言也不无道理。”展昭道:“幸而皇上对大人一向宽仁。”

公孙策向天拱手道:“当今圣上之仁德,比唐太宗尤有过之,实乃我等臣子之福,天下百姓之福!”说到畅怀之处,却又轻叹了口气。

“先生是否还有要事未告知展某?”展昭问道。

公孙策迟疑片刻,叹道:“的确有事,而且十分棘手。”

“究竟是何事?”展昭追问道。

公孙策道:“你可知御林军副统领余千帆已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将你告下?”

展昭常在宫中行走,与余千帆虽有公事来往,却并无冤仇,不解道:“他告我何罪?”

公孙策道:“他告你当日在山崖之上,故意纵放妖女,甚至断言你与妖女素有私情。皇上将此事交予大人详查,命他明日早朝当殿奏报。”,叹道:“这本是皇上对大人的信任,对展护卫的庇佑。然而大人弹劾张尧佐之事刚刚过去,满朝文武众目睽睽,都会紧盯着大人,看他是否会袒护自己的属下。以大人的刚直,他定然将此案据实奏报,向皇上力陈你无罪,可如此一来,势必引起众臣非议。更何况,朝中还不乏别有用心之人。”

展昭垂眸道:“展某知道该怎么做了。”

公孙策叹道:“你伤势颇重,此刻虽已无性命之忧,但内伤仍是不轻,若要痊愈,尚需不少时日。余千帆之事,我本不该告知于你,只是明日大人就要……”言语之间,颇为歉疚。

展昭道:“先生不必自责。此事关乎大人官声,事态紧急,不容耽搁,我若与先生易地而处,也会这么做。只是大人如果回府,我进宫面圣之事,还请先生代为隐瞒,否则大人若是也跟着进宫,皇上面前就难以分辨了。”

☆、第二十八章 君臣戏谈

御书房中,仁宗端坐龙椅,宽大的袍袖扶在龙书案上,目光从下跪臣子的笔直身形上收回,落在手边的几叠奏本上道:“待明日早朝,包卿将奏本呈上,真相自明,你重伤初愈,又何须急于进宫向朕澄清?”

展昭道:“微臣前来并非为了澄清,而是请罪!”

“请罪?”仁宗微一诧异,含笑道:“又是为了包卿?”

展昭一怔,望着仁宗的眼神甚是无辜。

仁宗笑道:“怎么,朕还冤枉了你不成?”心想:“青龙珠一案,你若非为了包卿的官声,岂会甘心认罪?”

却听展昭道:“皇上的确冤枉臣了。”

仁宗摇头道:“朕没冤枉你,倒是你误会了朕!余千帆告你之事,朕将核查之权交予包卿,其中用意难道你不清楚?”

展昭拱手道:“皇上的信任与庇佑,微臣铭感五内。然而皇上如此处置,未免有失公允。”

侍立在龙书案旁的太监王喜是陈林一手带出来的,因展昭对陈林有过救命之恩,一直对他心存感激,此刻见展昭在皇上面前如此直言不讳,心中暗暗着急:“哎呦!我的展护卫,你怎么敢说万岁‘有失公允’?”

仁宗虽有不悦之色,却未怪罪展昭,问道:“朕如何不公?”

展昭回禀道:“皇上将此案交由包大人核查,无论他如何秉公处理,在众臣眼中,都难避偏私之嫌,此乃对包大人不公;既然包大人无法避嫌,则微臣纵然一身清白,也难令他人采信,此乃对微臣不公;此事势必有损开封府在朝廷之中的威信,在百姓心中的清誉,此乃对天下不公!”

“展昭!”仁宗拍案怒道:“在朕面前,你竟敢如此放肆?”

王喜吓地目光一颤,连忙向展昭使眼色。

却听展昭又道:“微臣冒犯龙颜,甘愿领罪。然而臣委实不愿见到,皇上对臣下一片体恤之心,因用之不当,而有碍朝纲。”

这话倒是触动了仁宗,他不禁想起,自为政以来,多少政令因施行不当而违背了他的本意,又有多少爱卿,因他的庇佑和倚重,反而饱受同僚的排挤?为人君者,掌握天下,任何微小的决策都要慎之又慎啊!

想到这里,仁宗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对展昭道:“你平身吧!”王喜这才松了口气,悄悄扬起袖子,抹掉额头上的汗珠。

“臣不敢!”展昭低头道:“臣是来请罪的!”

仁宗心中苦笑:“难为你还记得自己是来请罪的,朕还以为,过错全在朕一人身上!”脸上仍是威严之色,问展昭道:“你身犯何罪?”

展昭拱手道:“臣启皇上,日前在山崖之上,妖女得以逃脱,实乃微臣之过。”

“什么?”仁宗震惊地望着这位一向忠心耿耿、公而忘私的臣子,奇道:“莫非你与那妖女真有私情?”

“没有!”展昭清亮的眸子正视着仁宗。

仁宗点了点头,问道:“那你为何要纵放妖女?”

“臣并非有意纵放。”展昭道:“妖女当时已武功尽失,臣一时疏忽,认定她已无法逃脱,并未立即将她擒获,而是独自上前,向她询问……一件私事。”叩头道:“微臣办案失职,先私而后公,致使妖女趁机逃走,请皇上降罪!”

仁宗不解道:“你既与她并无私情,又有何私事相询?”

“这……”展昭无意隐瞒,却不知如何禀奏,难不成要将自己与彩云的纠葛讲给皇上?

“怎么?”仁宗道:“如此吞吞吐吐可不像你展昭,莫非有何事不能说与朕听?”

“不!”展昭道:“只是此事说来话长。其实……是那妖女的相貌酷似微臣一位已故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