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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春风(21)+番外

作者: 西辞青山 阅读记录

“殿下息怒!”众人齐齐跪下。

秦稹环视一圈,见跪在地上的人,个个噤若寒蝉。

始终平息不了怒气,“小小一州府台,竟敢贪赃枉法,无视我大信法度,连朝廷赈灾款银都敢揽到自己兜里。”

一声暴喝,“任柒!”

随即一人闻声而出,半跪下,“臣在!”

秦稹下令,“速去吉州,将赵麓就地正法,株连九族,其余人押回京,交大理寺处理!”

“徐兴呈!”

户部侍郎出列,拱手道,“臣在!”

“你随任柒去吉州,代管三州赈灾事宜!”

“臣遵旨!”

相关官员悉数领职退下,闹哄哄的大厅慢慢安静下来。

只余内阁首辅沈晏立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秦稹揉揉眉心,终于收敛了怒意,“沈大人,还有何事?”

沈晏官至内阁首辅,在朝中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是皇后堂兄,秦稹难免要给他一些面子。

“微臣倒有件小事!”沈晏前进了几步,“殿下,微臣前些日子得到消息,那赵麓在吉州鱼肉百姓,贪赃枉法,无恶不作已有数年。”

秦稹有些不耐烦,打断他,“嗯!这些事,本王早已知晓!”

“呃……”沈晏清了清嗓,丝毫不觉那人的怒气,“殿下,那赵麓在前朝时就担任吉州父母官!”

自前朝覆灭后,虽该杀的杀,该灭的灭,新朝刚立,需要大量人才,所以还是保留了一些前朝旧人,像那些远离京城,受朝廷约束小,远在边疆,不怎么和大信作对的,都是劝降后,继续任原职。

“然后呢?”

“臣怀疑和那人有关!”

那人?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片刻,

“殿下,斩草除根,为了大信基业,切不可心软!”

萧粲,前朝淮哀帝第四子,淮朝国灭被俘,新皇仁慈,封其为南景侯,享侯爵供禄之待。

可此人却不知好歹,辜负天子皇恩,恩将仇报,妄图搅乱朝局,还想着复国呢?

“调些禁卫去,严加看管,切勿打草惊蛇!”

秦稹轻笑,也对,哪个身经国破家亡的皇子没有一颗企图恢复宗室的心呢,给他再多恩赐也是白搭,何况是他。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本王倒要看看,他还能翻天了不成!”

安宿匆匆回府,凑到他耳畔,道,“殿下,果不其然,那钱铭不简单。”

秦稹挑眉,示意他继续。

“小的得到消息,几经查证,钱铭乃是前朝皇子的伴读,淮国国灭半年前,才调到伊州任职,那天那些刺客们,小的估计和他脱不了干系。还有,他在淮宫里的事,有些太过久远,有些东西已经查不太清楚了。”

“哪些事?”

“譬如,那皇子,就无从查证,仿佛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哦?”秦稹凝目,反问道,“萧粲也不知道吗?”

安宿恍然大悟,“小的明白!”

萧银即使做了小槭,境遇也没有任何改变,身份仍是贱奴,白天干着脏累的活,晚上伺候那禽兽,时不时还要遭受那些小厮丫鬟的白眼。

“殿下让你去呢,还愣着干嘛!”

郭秋找到他时,他还跪在地上仔仔细细擦着地板,冰冷的水沁得他痛的刺骨。

听闻那人找他,又惊又怕,秦稹找他除了行那龌蹉之事,他实在想不出还能有其他正经事,以往都是晚上找他,现在怎么连白天也不放过他。

“殿下!”小槭跪下请安,室内有暖气供着,还是如在冰天雪地般,浑身战栗不安。

秦稹勾勾手指,连眼皮都懒得抬。

只这一个动作,小槭就惊得一哆嗦,光天白日,难道现在就要宣淫?

晃悠悠地走过去,还未靠近,就被那人拉到怀里。

坐在温暖的怀中,那人下巴抵着自己的头顶,间或蹭上一蹭,随又一手抚摸着自己纤细柔韧的腰,一手举着书,目不斜视,态度倒显得十分虔诚。

小槭暗叹一声,这人倒还没有荒淫到那个地步。

“把衣服脱了!”

简直是晴天霹雳,小槭震得瞪大了双眼,脸热的发烫。

“殿,殿下?”

见他双眼惊慌,不知所措,秦稹心里莫名一阵狂喜,阴沉着脸,低声道,“难得要本王亲自给你宽衣?”

“可……可这是在书房,而且还是白天!”小槭怯怯地说道,又怕挨打,音量越来越低。

“哼!”秦稹冷笑一声,揪住他的秀发一把推开。

小槭猝不及防额头重重磕在桌案上,剧痛蔓延全身,不敢哼一声,老老实实跪在地上。

“你是本王的什么?”头顶传来那人的声音。

小槭不敢耽搁,慌忙回道,“回禀殿下,贱奴小槭是您的……您的贱奴!”

扳起他的下巴,“哦?看来你还没忘!”

血蜿蜒流淌至眼角,小槭不敢去碰,任由它染红了眼,“奴才一辈子都不敢忘。”

“本王说过什么!”

“贱奴没有尊严,没有廉耻!”

“这才乖!”秦稹抹去那碍事的鲜血,奖励似的亲了亲他的眼角。

亲够了,向外吩咐,“去把周沥叫来!”

小槭呆呆地看着他,不知疼痛,双手摸到腰侧,解开衣带,脱下衣袍,身上未着丝缕,露出雪白的身子,爬到男人胯间,望着他,欲为他宽衣,那人却出手制止了他。

“你为本王品箫即可!”

小槭愣了片刻,不明所以,重复这个词,“品~品箫?”

秦稹捏了捏他的脸,嗤笑,“小傻子!”

搂住他的香肩,狠狠地在锁骨处咬了几口,“不会?本王教你就是了!”

周沥到时,里面正春意盎然,令人羞耻的声音不绝于耳,站在雪地里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冷得脑仁疼,里面那位还意犹未尽,这种事,作为大夫,又是太医院的太医,早就见怪不怪了。

“下官看过小公子的伤,按时敷药,不久就无大碍。”周沥在一旁说道。

“会留疤吗?”秦稹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眼里柔情似水,语气温和,叹息道,“这么一张俏脸,留了疤,可惜了!”

周沥本还可怜那小公子,三天两头就被□□至伤,看秦稹这么关心他,让自己的私人御医为他看病,想必这小公子必然十分受殿下宠爱。

还未开口安慰,那人一声叹息,凝眉忧心忡忡道,“要是好不了了,就把你卖到小倌馆!”

一旁的两人闻言皆像被人泼了冷水,浑身战栗。

“殿下放心,小公子伤的不重,用了下官调制的膏药,之后便不会留疤。”

“那就好!”秦稹冷笑,像是看货物一样上下打量着小槭,“你要是变丑了,本王可就不要你了!”

第二十一章

自小槭成为那人暖床之物后,府里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有嘲讽,有嫉妒,有怨恨,有巴结,但更多的是不屑。

“狐媚子,到处勾引人!”

“哼!你看他走路那个骚样!我看那花楼里的妓子都没他风骚!”

“前阵子把后院搅得鸡犬不宁,弄得那些个小厮们个个为他争风吃醋,现在又爬上了殿下的床,真是恶心……”

“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心甘情愿像女人一样雌伏于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简直不知廉耻……”

一群丫鬟婆子在回廊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见有人来了,也不肯降低音量,唯恐别人听不见。

“听到了又如何,一个小小的贱奴而已,殿下的玩物,玩几天就腻了,又不是什么主子,还怕了他不成……”

从回廊一路走来,小槭面不改色,只当那些人不存在,说的话也是一个耳朵进另一个耳朵出。

这天越来越冷,连地板都冻得起了霜花,今天还有几个屋子没有擦,小槭在手上哈了一口气,搓了几下手,费力从冒着暖气的井里打了一桶水,如镜般清澈的水面映出红扑扑的小脸,小槭看着水中的自己,头发乱糟糟像个小疯子。难怪那些人盯着自己笑呢,小槭无奈,伸手捋了捋头发,就着温水悄悄洗了把脸,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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