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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春风(22)+番外

作者: 西辞青山 阅读记录

晃晃悠悠经过回廊时,那群没事干的婆子们还在,看见他过来了,又是翻白眼又是叽叽咕咕的,小槭好男不和女斗,懒得去管她们,自顾自向前走。

“呸!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就是,你看他那得意的样,看不起谁呀!”

“才爬上殿下的床几天呐,就学会和我们摆架子了!”

小槭头痛欲裂,极力提醒自己不要去听不要去管这些深闺妇人,但毕竟年纪小,不谙世事,怎么可能真的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无动于衷。可自己无依无靠,文不成武不就的,论骂人论毒舌,自己那是那些妇人的对手,论打架,她们又人多势众。到最后,还是无声叹息,加快脚底步伐,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未料地板结着霜花还未化去,那桶水又实在太重,走的太急的人忽的趔趄几下,还没来得及抓住旁边的柱子,就连桶带人一起结结实实栽倒在地。

“哈哈哈~”

一旁的人见状幸灾乐祸地开怀大笑,指指点点,笑称报应。

“人啊,不能太得意忘形,你看这现世报来了吧!”

小槭浑身上下湿得透彻,像只落水狗似的跳起来,水打在他衣服上就变成了一层层薄冰,顾不得身上疼痛难忍,冷气侵入骨髓,冻得他全身如筛糠般,头不知是摔懵了还是冻懵了,只觉得自己身在雪堆里,前面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也说不出。

“你怎么了?”

秦稹脱下衣袍,不满地看了床上的人一眼。

这小畜生见到自己,居然还敢缩在床上不下来伺候,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等一下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大步跨上床,一把搂过那人单薄的身躯。

“殿下……”小槭迷迷糊糊睁开眼,“您回来了?”

“嗯!”秦稹阴着脸在他脖颈处啧啧吸吮。

“殿下恕罪,奴才不小心睡过头了。”小槭感受到颈部一片湿润,顿时清醒,一把推开他,跳起来,“奴才该死,奴才这就给您宽衣!”

秦稹不悦地看了他一眼,他脸上发白,双唇毫无血色,两眼无神,想是这几天昼夜不分地颠鸾倒凤给累着了,这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也不忍心再责骂,火气便消了下去,摆摆手,“算了,本王不怪你!”

小槭闻言抬眼望着他,嘴角笑意还未舒展开,就倒在了床头。

“你……”

秦稹正欲调笑要他给自己暖身,还未开口,这人就毫无征兆倒在床上,着实吓了一跳。

“小槭?”秦稹凑上去拍拍他的脸,他紧闭双眼,没有一丝回应。

又摸上他的额头,惊讶道,“怎么这么烫!”

难怪他说话有气无力,面无血色,原来这小畜生是生病了。

“殿下,小公子是受了风寒。”

周沥连夜赶来,这几天隔三差五就往凌王府跑,次次都是这小孩生病,让他感到很心累,这殿下,怎么就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呢!这么精致漂亮我见犹怜的小孩,也下得去手,果然是名不虚传的活阎王,一点都不懂得爱惜,只怕这孩子迟早要死在他手里。

周沥暗暗叹息,摸了摸胡子,“殿下放心,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殿下身子金贵,这小公子养病期间,呃~不宜……切勿太过亲热,为了殿下安危着想,还是分开一段时日才好!”

“多久才能同房!”秦稹斩钉截铁,不想听那些废话,直击重点。

周沥被他的话呛住,咳嗽了一声,“这小公子身子弱的很,即便是吃了药,也要至少好好休息个十来天……”

秦稹闻言很愤怒,居然要他等这么久,“还不去开药!”

“是!”周沥身形一抖,连忙退下,刚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几番挣扎,还是开了口。

“还有何事?”他又转身回来,秦稹很不耐烦。

“殿下,下官还有一事忘了说,小公子养病期间,切记千万不能行房……”

“滚!”秦稹憋着一肚子火,还敢提这件事。

周沥惊得脚底一滑,差点摔倒,赔了几声不是,弯着腰连滚带爬逃了出去。

秦稹转身捏住躺在床上那人的脸,“小畜生,老是扫本王的兴!”

“来人!”

守在门外的小厮弓腰走了进来,“殿下!”

秦稹道,“去!找个安静的屋子,好生伺候着!”

“是!”下人领命退下,稍后床上那人便被移了出去。

偌大的寝殿空荡荡,只剩他一人。

秦稹睡到半夜被那股邪火憋醒,无处泄火,自己弄了半天,还不够解气。

“小畜生!”秦稹暗暗咒骂了几句,堂堂大信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居然因为他落到要自己动手的地步。

秦稹憋着火气,向外吼了一声,“来人!”

守在门外睡得正香的丫鬟被催命般的一声惊醒,慌忙跑了进来,“殿下!”

一股雄性麝香扑面而来,小丫鬟羞红了脸,不敢抬头。

秦稹挑眉看着她,小丫头还有几分姿色,虽不如那人半分,但还凑合,许久未碰过女子,倒还有几分想念那滋味,毕竟男女不同,娈童不过是兴趣上来就玩玩,哪有这软香温玉的小丫头好玩,况且自己又不是真的喜欢男的。

秦稹嗓音低沉,“上来!”

第二十二章

寒冬腊月,又值朝中休新年假。整日替父操劳国务的秦稹终于有了一丝喘息休息的机会。

火墙烧得旺,隔绝了外面令人咂舌的寒冷,屋内热的犹如夏日,散发着淡淡的花香,秦稹只着中衣惬意地瘫在软榻上,瞅了一眼从他一来就忙得晕头转向的寄寒,嘴角一弯,“忙什么呢!快过来!”

“马上!”

自上次一别,秦稹已有大半年未曾踏进他房门一步,本以为那人腻了,或是知道了些什么,却未想,这人今日不知来了什么兴致,居然还能想起他。屋外的积雪还未除,这人的身影越来越近,寄寒暗暗窃喜,从他一进门就忙个不停,凡事都要亲力亲为,生怕怠慢了他去。

接过小奴手中的玉盘,放在他面前,莞尔一笑,“这是奴家亲手做的,您尝尝!”

外表小巧精致,入口香甜软糯的糕点让秦稹心情大好,捏住他细滑的手,低声道,“这段时间冷落你了!”

寄寒闻言眼睫一闪,笑道,“秦郎言重了!”

“过来!”秦稹将他拉到怀里,贪婪地吸着他特有的体香,“你身上是什么,这么香?”

天下之高者,扶桑无枝木焉,上至天,盘蜿而下屈,通三泉。

秀美的小脸,修长的双眼弯了弯,“秦郎忘了?”

秦稹眨眨眼表示不知。

“朱槿啊!”寄寒掩嘴轻笑。

“朱槿~”秦稹喃喃重复了几声这个普普通通的花名。

寄寒凝视着他,轻声问道,“秦郎喜欢吗”

“喜欢!”四目相对,那人笑着深深堵住他的双唇。

寄寒在他耳边呢喃,“特意为你种的,你怎么能不喜欢呢!”

几厢欢好后,两人相拥而卧。

“寄寒~”秦稹搂着他,目光凛凛,问道,“你来晟京多久了?”

寄寒低笑,“这些事,秦郎难道不知吗?”

秦稹目光迷惑,反问道,“我如何会知?”

“好吧。”寄寒摇摇头,熟练地说道,“奴家一年前来到晟京,不为什么,只为寻一口饭吃,家在椿州,家里没人,因战乱饥荒都死完了,只此孑然一身。”

秦稹叹气,没想到他对自己的过往如此轻描淡写,“那你可有兄长在世?”

桌案上的烛火微颤,寄寒闻声一笑,“秦郎忘了?奴家才说了家里没人,哪里来的兄长呢?”

“是我说错话了。”秦稹轻捏他的脸,眼波尽显怜意,哑声道,“那你可愿和我一同回府,远离这风尘之地?”

在寄寒那处温柔乡缠绵了好几日,秦稹才餍足地打道回府,毕竟堂堂亲王流连秦楼楚馆传出去不大光彩,临别时亲了亲那精致的眉眼,见他虽脸上绽开颠倒众生的笑容,眼里却是极力掩饰的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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