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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羊花同人)无巧不成书(9)+番外

作者: 写经换鹤 阅读记录

傅倾觞与李修缘对视一眼,伸脚将肥羊踢得更远,方道:“不关那犊子的事儿。”

花笑寒这才放下心,将二人迎进屋里,又唤肥羊。肥羊却扭扭捏捏,死活不肯进屋来。

李修缘瞥它一眼,意味深长道:“在外边晾晾也好。这羊么,就是越关越不老实。”

花笑寒不明所以,只得点头称是。

三人挤在这样一间小窝棚里,连转身都嫌困难。还是傅倾觞帮着动手收了些地上铺叠的杂物,这才腾出块勉强能坐人的空地来。

李修缘瞅着地上一串又一串的蹄印,笑道:“此番叨扰不为李云山……为的却是你家这只小肥羊。”

花笑寒诧道:“此话怎讲?”

傅倾觞干咳一声,眼睛望着别处,神情好似背书,颇有些别扭地开口道:“昨日天气晴好,李修……李道长要出来夜观天象。你家附近这林子风水又……甚好,我们便往这儿来。结果就碰上你家这不知何时开了灵智的肥羊,上来向我问……问诊。”

花笑寒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道:“傅兄你单修花间,原来是谬传?”

傅倾觞含糊道:“死马可作活马医,命不久矣的羊自然也行……我医术虽不精,可李道长是铁口直断,他说这肥羊八字虽轻,却得大运扶持,眼下重病缠身,竟还有那么一线生机……”

花笑寒听得如坠云雾,一脸茫然道:“什么病?好好的羊怎么会说死就死?”

李修缘连忙圆场道:“是肥劫,肥劫。你要它活,它就能活。你要它死,它非死不可。”

花笑寒道:“我不吃羊肉,又会治病。它待在我这儿,实在安全得很。”

傅倾觞道:“你吃,或不吃,它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你能选的,是救还是不救。”

花笑寒愣愣道:“那我还是救罢……怎么个救法?”

傅倾觞闭口不言,换作李修缘笑道:“这好办,法子简单,心诚则灵。”

花笑寒道:“你说说看?”

李修缘道:“你渡它一口气,就算是救下它一条命。再往后的冤灾福禄,可就不归咱们管啦。”

花笑寒疑心自己听岔了,揉了揉自个儿太阳穴,又掏了掏耳朵,问:“你说什么来着?”

傅倾觞道:“亲它。”

花笑寒涨红了脸,摆着手慌乱道:“抱着顺毛的时候亲过,亲过的……”

傅倾觞从牙缝间冷冷挤出一个字道:

“嘴。”

花笑寒几乎要缩成一团,恨不得将脑袋也罩进袖子里。

李修缘叹道:“这羊虽不能言语,到底也是一条性命,假若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花笑寒捂着耳朵,只愿自己能变作根胡萝卜,大头朝下栽进地里。

☆、歪打正着

傅倾觞低声道:“你如何认定这羊当真是李云山?”

李修缘亦低声道:“打一开始我就闻见了,这羊身上带着剑宗独有的臭味。哪怕他不是李云山,也一定同李云山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傅倾觞道:“那我勉强信你一回。”

花笑寒叫他二人灼灼目光盯得浑身发毛,迟疑半晌,方才开门去唤肥羊。

肥羊缩在阶前不肯动弹,嘴里咬着根甘草,一双小眼睛眨巴眨巴,尾巴一扭一扭,耳朵一颤一颤,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花笑寒心肠软,也不强拉硬拽,索性蹲下身,以指代梳细细梳弄肥羊粘成几绺的羊毛,边抚边轻声道:“什么肥劫,咱们不爱信这些。我的气运分你一点,你捱过这一关,照样能跑跑跳跳到处玩儿,就是往后不敢吃这么多了。你也该减减肥,省的老天爷小心眼,平白无端降下这般劫难。”

肥羊闷头往花笑寒怀里拱,蹄子在地上一踏一踏,不知怎的,就是焦虑得很。

花笑寒千般揉搓万般哄骗,使出对付别扭小孩儿的十八般手段,好歹才将肥羊领进去。

傅倾觞仍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模样,略略低头避开花笑寒的目光。李修缘也不知兴奋个什么劲儿,双眼亮得好似和尚的秃瓢儿,将大腿一拍,连声催道:“羊不就在这儿么?你还愣着作甚?来!亲!亲呀!”

傅倾觞不堪其扰,默不作声地捂住双眼,却从指缝里露出一只眼睛来。

花笑寒坐在地上,习惯性地曲起指头刮刮肥羊的耳朵,脸烫得几乎要烧起来,脑袋晕晕乎乎,几乎不知今夕是何夕。

肥羊的尾巴开始紧张地扭动。

花笑寒的脸凑得越来越近,肥羊的尾巴便扭得越来越急,越来越急,好像随时会掉下来那样。

肥羊的尾巴忽然不动了。

李修缘的手忽然覆在了傅倾觞的手上。

傅倾觞袖中的银针忽然滑落在地,“叮”一声脆响,却好似一个惊雷当头劈来,将人混混沌沌的脑袋瓜炸得清明了不少。

花笑寒的脸依然通红,肥羊的尾巴依然扭动,李修缘依然笑嘻嘻地抓着傅倾觞的手,将他剩下那点儿视线阻了个干净。

一吻毕,好似无事发生。

肥劫已过。肥羊却还是肥羊。

李修缘渐渐有些笑不出来。

傅倾觞甩开李修缘的手,目光里带着遭人戏耍后显而易见的恼怒。

花笑寒见肥羊还有气,便捏捏它的胖脸,露出个安心的微笑来。

肥羊忽然平静不少,任由花笑寒揪着搓扁揉圆,甚至示好似的伸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背。

李修缘难以置信地盯着肥羊,似乎随时会一头栽下气绝身亡。

肥羊衔着花笑寒的一缕头发,轻蔑地扭了扭尾巴。

花笑寒看了看神情颓废的李修缘,迟疑道:“这劫……就算渡了么?”

李修缘恍恍惚惚回了句:“祝二位白头偕老长命百岁早生贵子嘞。”

傅倾觞干脆利落地起身,拎着李修缘便往外拖,还不忘回身一拱手,对花笑寒道:“多有叨扰。”

花笑寒尚未想明究竟该拦还是不拦,只得顺着他的话应道:“好走不送。”

傅倾觞同李修缘算账去了。

安安静静的窝棚只剩下一人一羊。

肥羊蹭进花笑寒的怀里,还沾着甘草碎的羊嘴拱了一下他的脸颊。

花笑寒忽然问:“你为什么不会讲话?”

肥羊道:“咩,咩咩咩。”

花笑寒觉得很有意思,于是依葫芦画瓢道:“咩。”

肥羊对这次交谈表现出了十二分的耐心,咩声悠扬悦耳,引得花笑寒忍不住捏着耳朵逗它:“你是不是想撩拨小母羊?”

肥羊咩然大怒:“咩!”

花笑寒笑道:“听不懂!”

肥羊跺着羊蹄,垂头丧气,好似个被戳破的鱼泡,整只羊都蔫耷下来,嘴里咬着花笑寒的头发,使劲儿嚼。

花笑寒浑不在意,摸摸它的羊脸,温声道:“再过几天,你随我回万花罢。”

肥羊欣然应允。

花笑寒又道:“你说我师父会不会把你剁成饺子馅儿?”

肥羊凑在花笑寒耳边,轻声咩咩,热气呼得他耳根子怪痒。

花笑寒捂着发红的耳垂,忍不住抱怨道:“你怎么就跟李云山一个样儿……”

肥羊似觉得孺子可教,略一颔首,赞同道:“咩。”

☆、脚底抹油

花笑寒觉得自个儿好像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李云山又一骨碌滚下了床。

花笑寒强撑开沉沉眼皮,往地上一瞄,果见李云山正安安稳稳地躺在那儿,精光着身子,枕着胳膊睡得正香。

于是花笑寒心安理得地再会周公去了。

可不一会儿,他又睁开了眼睛。

李云山什么也没穿,若就这般躺上一夜,明儿一早准要生病。

花笑寒抱着被子翻身坐起,伸脚轻轻踩了踩李云山的膝盖,柔声唤道:

“云山,云山?地上凉,你上来睡。”

李云山也是困得很,眼皮子都未掀开,只迷迷糊糊嗯了声,梦游似的手脚并用爬上床,将被子扯来些自己盖了,便不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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