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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羊花同人)无巧不成书(8)+番外

作者: 写经换鹤 阅读记录

李修缘很少有不笑的时候,因为他不怕麻烦,只怕麻烦落不到自己头上。

现在这个麻烦找上了傅倾觞。

李修缘叹一口气,道:“宝,咱们实话实说,你方才可有去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傅倾觞冷冷道:“我为着找一个不知死活的人,就差没去阴曹地府。”

这话说得着实不中听,可李修缘却觉得他分外可爱,忍不住捏捏他的脸颊,笑道:“我家花儿真厉害,哪怕走岔了,还能寻见还阳路。”

傅倾觞啪地打下那只作怪的手,皱眉道:“你不是解释么?你倒是说说你去哪儿了!”

李修缘道:“我去给自个儿治病。”

傅倾觞愠道:“我看你没救了,等死吧,咽气前记得吃顿好的。”

李修缘压低嗓门儿,神神秘秘道:“宝,我这病可不是一般的病,而是难言之隐。”

傅倾觞道:“你不举?”

李修缘道:“比这个更吓人些。”

傅倾觞道:“你压根不是个男人?”

李修缘急忙去捂他的嘴,絮絮道:“哎呦!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且附耳过来,我悄悄将病症讲与你听,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去。”

傅倾觞道:“我作甚么告诉别人——我还怕治不了你!”

李修缘揽着他,贴着耳廓轻轻吹气,又厮磨一阵,方才道:

“我对妖怪过敏。”

傅倾觞咬牙切齿道:“我看你是真有病。”

李修缘道:“我若闻见妖怪的味道,便会喷嚏不停。”

他埋在傅倾觞的颈侧,深深吸一口气,顺带把即将冲出的一个喷嚏硬生生憋了回去。

“宝,你定是去钻了什么不干不净的地方,否则怎会带着股这样刺鼻的妖气?”

☆、当场擒获

老话常说马无夜草不肥,其实羊亦如此。李云山之所以能在短短几天迅速膨胀成一团能勉强行走的羊肉馒头,正是因为他常在深夜溜出去,吃了不知多少斤夜草下肚。

老话又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岂知羊与鸟也没甚么分别。鸟捕个虫儿会落入罗网,羊啃口草根也随时有叫人擒获掳走的生命危险。

李云山起初不信这个邪,可眼下正有两只拦路虎一左一右封住他回家去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当口儿,由不得他不信。

李修缘本不该出现在他面前,就好像苍蝇不该出现在筵席上,老鼠屎不该出现在热汤锅里。

李云山忽然很想把嘴里嚼到一半的青草连同羊唾沫一起啐在不知身处何方的明尊脸上。

李修缘的喷嚏一个接一个往外冲,每冒出一个,傅倾觞的脸色便难看上一分。他看着李云山,不像打量一只羊,反而像是名剑大会上瞅见了天策悉心供养的肥壮马驹,既厌恶又震惊,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好好一杆墨颠几乎叫他生生捏断了去。

李修缘用力一擤鼻涕,抹着泪同傅倾觞道:“宝,你莫慌,就小肥羊这点道行,做我的下饭菜还不够呐。只消一张符纸,保管就能将它收了去。”

傅倾觞愠声道:“你不还说什么循着味儿便能找着么?东奔西走搜寻了半夜,快天明了才在这儿碰到……我信你才见了鬼。”

李修缘在连天的喷嚏里拣了空子嘿嘿笑道:

“那咱们今儿个就好好见见鬼。”

言罢,李修缘便伸手入怀摸索,果然抽出厚厚一沓黄色符纸来。先抓两张揉搓成团,往鼻孔里一塞,那喷嚏立马停了,当真是灵验非常。紧接着又翻出一张,对着月光看了看,便要咬破食指往上滴血。

哪知傅倾觞一把将他的手捉过来,蹙起眉问:“你这是做什么?”

李修缘点点他的眉心,笑道:“不过是借点儿我自己的指尖血,你怕什么?”

傅倾觞的眉头皱得更紧,捏着李修缘的指头看看,半晌方道:“你的嘴脏得很,哪能直接咬?”

李修缘笑得更欢,道:“不脏不脏,我的嘴要亲你的,怎么会脏?”

傅倾觞并未搭理,自李修缘腰间扯下个葫芦,用嘴咬着拔去软木塞,将酒液尽数浇在李修缘的指头上,袖中滑下根银针,捏着便往他指尖刺。

李修缘直咧嘴角,也不知是手疼还是心疼,唉声叹气道:“哎呀,这是咱们上回在君山打回来的猴儿酒,倒完这壶,下壶可就没着落啦!”

傅倾觞收了针,将他带血珠的指头往符纸上一摁,冷冷道:“没了就没了,横竖再同你多跑一趟,一人抱个二三坛子回来便是。”

李修缘乐呵呵地应下,又在符纸上多摁了二三枚血指印,一扬手抛在空中,低声喝道:

“收!”

刹那间金光大盛,数道光刃拧出个囚笼形状,将肥羊当头扣住。笼顶伸出条细细锁链,长了眼似的朝这头飞来,稳稳落在李修缘手里。

李修缘将链子往手掌上绕了二三圈,笑道:“成了。”

傅倾觞揉了揉眼,显出些困倦模样,道:“就这么拖回去?”

李修缘道:“这笼子是个障眼法,别人瞧不见的。”

傅倾觞道:“不如就在这儿杀了,省力又干净。”

说着,他便去摸李修缘背上的剑鞘。

傅倾觞自然不会使剑。可哪怕不会使刀的人,也是能用菜刀剁排骨的。

李修缘连忙拦道:“使不得!我师父订的规矩,说在外头收了妖物,要先同他传信讲明情况,不得自作处理。若我犯忌被抓去关了禁闭,留下你可怎么办?”

傅倾觞道:“我乐得清闲。”

李修缘两手都握着锁链,扭头亲亲傅倾觞鬓角,笑道:“乖,走前头。”

傅倾觞依言便走,不过十来步,便忍不住回身看他。

李修缘一步未挪,仍在原地。链子把他手上勒出圈圈红痕。任凭李修缘扯拉拖拽,累得气喘吁吁,那肥羊却如同在地上生了根,半点儿动静也无。自囚笼缝隙看进去,它甚至优哉游哉地低头啃起了青草。

傅倾觞道:“你现在像个纤夫。”

李修缘揉揉冒汗的鼻尖,道:“这羊肥得很。我觉得我在招呼一头大象。”

傅倾觞道:“杀了。你若不会,我动手。”

李修缘道:“莫急!这里头定有什么蹊跷。”

他抛下锁链,手掌一翻,那囚笼便像被揭去了一边,顷刻间失了踪影。

肥羊缓缓转身,低头咬另一边的草根,尾巴轻蔑地扭动。

李修缘眉头紧锁,喃喃道:“这事儿不大对头。”

傅倾觞沉默着走回来,动作有些生疏地替他揉了揉眉心。

李修缘道:“我先前遇上个装神弄鬼讹钱的人,那时关他的笼子,也同今个儿一样,是拖都拖不动的。”

傅倾觞道:“我去剥羊皮,你看着,看究竟是人是鬼。”

李修缘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得去同它谈谈。”

傅倾觞从他背后抽出长剑,交到他手中,道:“万事小心。”

李修缘应下,缓步绕至肥羊跟前,拎着剑在它眼前晃了晃,便慢慢蹲下,直视那双小小的羊眼睛。

傅倾觞屏息凝神,墨颠已在指间绕过三圈。

李修缘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咩。”

☆、出个主意

花笑寒觉得自个儿睡迷了眼睛。

李修缘同傅倾觞这二位本不该与肥羊一道出现在他家门前,就好像山鸡不该出现在梧桐上,红辣子不该出现在豆腐花里。

他将门掩上,揉揉惺忪睡眼,又吱呀一声拉开,满怀希冀地抬眼去看,正撞上李修缘笑嘻嘻的一张脸,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耷下来,只得喃喃地问出一句:“有事?”

李修缘笑而不语,倒是傅倾觞出声应道:“有事。”

花笑寒道:“你们若要寻李云山,那可找错地方了……他不在我这儿,我俩一点关系也没有。”

肥羊本来黏黏糊糊地在他腿边蹭,一听这话,羊身震悚,无精打采地耷拉下脑袋,挪着羊蹄悄悄藏去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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