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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34)+番外

作者: 明韫 阅读记录

大乘终于动了。

他往后疾掠,想要离开一斛珠,否则将有性命之忧。

到他这个境界,不难瞬息千里,缩地成寸。

太晚。

天上的明月退避,云朵翻滚着变暗。

接着乌云移开,电光闪烁映亮半边天空。

九天惊雷滚滚而下,轰然炸鸣在耳边!

修为稍次些的魔修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舒遥递出一剑,雷霆如洪流滔滔,下落在寒声寂影剑尖,听他指挥。

说不清是雷霆似剑,还是剑似雷霆。

不久前耀武扬威,气焰嚣张的一队人,甚至来不及说一个字,就在舒遥剑下化为飞灰,尸骨无存。

红鸾天姚缓缓起身。

她们受的伤势不轻,好在修行者筋骨强韧,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远非常人可比,缓一口气也就不碍事了。

舒遥收起剑:“抱歉,我最近一段时日不得已寻个安生地界躲起来养伤,不想是连累了你们。”

红鸾摇头笑道:“尊使帮我们把气出过,有什么好抱歉的?”

她眨眨眼:“毕竟我们好端端站在这里,那些人却灰飞烟灭了啊。”

舒遥来长安城,原来是想寻红鸾天姚两个,问她们愿不愿意随他走一趟魔宫。

红鸾天姚和他牵连太深,无论随不随他去魔宫皆躲不过七杀关照,倒也不存在避避风头的说法。

但如今以她们伤势看来,能好好待在长安城养伤,不受外敌侵扰雪上加霜都是好的。

舒遥思忖着是不是要把破军喊来再照顾一回长安城。

红鸾天姚是他城中战力最高,最可放心托付之人,连她两人身受重伤,城中找不出一个能打的。

“我替你照顾长安城,你放心去魔宫。”

万川和出现得很及时。

舒遥一惊:“你怎么在长安城里?不早走保平安是想和七杀一脉硬杠吗?”

“恕我直言,我哪怕不待在长安城里,身为天刑,我也很难不和七杀一脉不硬杠。”

万川和翻个白眼,“替你照看个长安城,再向红鸾天姚两位姑娘讨个酒喝,不是更好?”

“有道理。”舒遥沉思一瞬,不再多说,只吩咐红鸾天姚道,“他喝的酒,记得记账。”

万川和不可思议:“你是魔鬼吗?我好心好意劳心劳力帮你看城,你还要算我的帐?”

回答他的是舒遥飘然远去的背影,和一句“家大业大被人碰瓷,赚钱不易。”

“域主放宽心。“红鸾掩口一笑,温声细语安慰他,“上一次破军使来时,不禁酒记了帐,更倒贴四十万灵石。”

万川和:“……”

所以说舒遥果然是魔鬼吧。

道尊会瞎了眼看上他,自己是不信的。

舒遥抬手——

雷霆剑意撕裂虚空,刹那间穿过整个第二域,至第一域的魔宫大门前,是真正奔雷闪电,势有万钧。

魔宫宏伟大门被洞穿一端,传出舒遥的声音:

“七杀,等着受死。”

他这一句话借剑破虚空,传遍整座魔域。

仙魔两道的大修行者均有耳闻。

七杀脸色铁青,五指弯起如钩,硬生生捏碎宝座上镶宝嵌珠的金雕扶手。

破军烦躁地将扇子折了又收,最终恨恨往地上一摔,起身便走。

舒遥说话的前一刻,他在青山宗里设下屏蔽卫珩神识的阵法刚刚失效。

引长烟拿眼角余光瞥着卫珩神色。

他印象里,道尊一贯是冰雪神容的冷淡模样,鲜少有欢喜,亦很少真正动气。

但此刻,卫珩是真正动了情绪的。

也是,几百年来好不容易收了一个徒弟,结果昨天白天徒弟和自己还好好的,有说有笑,晚上就自己溜走不见踪影。

确实很应该生气。

引长烟理解想。

他犹豫着该不该上前冒被日月照璧拍死的风险,提醒卫珩一句倒贴的师徒情是没有结果的。

就舒遥那个连教授自己剑诀师父名讳尚能忘记的翻脸无情模样看,注定是痴心错付,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卫珩凝眸看向他指尖一缕魔气。

有点似曾相识之感,在北斗宗时从来见舒遥的万川和身上见过。

他明白舒遥去哪里了。

剑光浩浩荡荡划破天际,卫珩身影隐没在夜幕之下。

再待在晋国也没意思,引长烟亦拍了拍手,御剑回倒悬剑山。

等第二天醒来的舒宁寻不着三人踪迹,他不知内情,由衷感叹:“果然是上宗仙人,不求回报,来去无踪啊。”

卫珩回了玄山,去见玄山掌门。

“我要去魔道一趟,为杀七杀。”

大晚上的,玄山掌门被他一句话惊飞大半魂魄:“你要和魔道开战?”

卫珩想了想:“不算,只是去杀七杀而已。”

“那和和魔道开战有什么区别?”玄山掌门有点崩溃,喊道:

“魔尊身死,贪狼失踪,破军不理事,七杀几乎抓着整个魔道的权柄,你要是杀七杀,不就是往人魔道脸上扇吗?”

玄山掌门心累。

他原以为他师弟在玄妙峰修身养性上百年,能磨平点脾气,不想还是和从前一个样子。

一样嫉恶如仇,憎恶魔道。

卫珩无动于衷:“七杀他滥用魔种,不杀不可。”

玄山掌门肃然道:“哦?滥用魔种?”

他沉吟:“此事是要从长计议。”

“咦?天上又降雷霆?怎么这么大的动静?”

以两人境界,不难察觉到魔域那边的天雷滚滚。

也不难听到舒遥的一声“七杀,等着受死。”

玄山掌门神色奇妙起来:“如我所料不错,魔道中只有破军、贪狼有底气说这话。破军和七杀交情不错,说话的人…是贪狼?”

卫珩:“是。”

玄山掌门:“离他杀魔尊时日无几,他受的伤,想来未恢复?”

卫珩:“是。”

玄山掌门:“你急着去魔道杀七杀,不会是为救他吧?”

卫珩:“是。”

重重一声拍案,茶杯滚在地上砸出一地碎瓷。

像是玄山掌门“咔嚓“一声碎裂,拼都拼不回来的脆弱内心。

玄山掌门心痛无伦,悲愤道:“什么魔种?都是你为了贪狼他搬出来的理由吧?”

他气得眼前发黑,一时什么也顾不得:“贪狼究竟有何等的本事,能将你迷得这般鬼迷心窍?”

狗屁的嫉恶如仇憎恶魔道!

跪求自己师弟能回到两百年前嫉恶如仇憎恶魔道的样子。

再嫉恶如仇,也总比鬼迷心窍好得太多。

卫珩任他说完,方道:“魔种确有其事。”

这是魔种的事吗?

这是你被贪狼使迷惑,怎么喊都喊不醒的事啊!

玄山掌门心血一个劲上涌,耳边嗡嗡。

幸好玄和峰主急冲冲推门而入,塞了他几颗天王保心丹,险而又险把玄山掌门从昏迷线上拉了回来。

她为当世仙道的数十位大乘大能之一,自然有魔域动静有所感应。

玄和峰主知舒遥的身份,比起玄山掌门更挂心卫珩反应,先是跑去玄妙峰,见峰头无人,又跑来玄通峰一看。

玄山掌门心口作痛,有气无力:“你和让雪天百年前在天道下立心血誓,说仙魔两道井水不犯河水,你如今莫非是要违背誓言?”

卫珩只寻常应道:“让雪天已死,心血誓作废。”

玄山掌门被他不咸不淡的样子气得心口更疼,甚至顾不得唾沫溅到他被吹得扬起的胡子上:

“我虽不知你的道到底出了什么差错,却知道你受其束缚,不应再杀魔下去。为他一个恶事做尽的贪狼,值得吗?”

卫珩说:“值得。”

无论是为魔种,还是为舒遥,都很值得。

他加了一句:“他不是恶事做尽。”

只是个有时候爱开玩笑胡闹,任性点的年轻人。

没救了。

骂不醒,还打不过。

玄山掌门白眼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