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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食无忧[穿越](46)

作者: 青猫团 阅读记录

最后再点缀上一把炒香的芝麻,摆上勺。

余锦年将孩子母亲点的茄汁儿面也一起做好,洗净手,欢快地捧着炒三泥去了前面,撩开隔帘,张口便唤:“鸿儿!”

大鸿儿与小鸿儿都不约而同地转头过来。

余锦年把两道菜端过去,哄好了小鸿儿,才跑到柜台边上,偷偷地打量着这位大鸿儿,见他冷着脸似乎是生气了,便讪讪道:“好啦,我也给你叫几声年儿,行吧?”

季鸿唇瓣微动,这声“年儿”实在忒让人瘆麻,他叫不出口。

余锦年早知结果如此,又哈哈大笑起来。

季鸿摇摇头,论胡闹,他只能甘拜下风。

那母子用过饭食,付好账,朝余锦年施了个礼便走了。余锦年见这会儿也没人,便说要出去一会,去向平康药坊的那位老先生归还药具。

……

平康药坊的药材物美价廉,也从不克扣分量,且药坊其实和隔壁寿仁堂的是一个东家,寿仁堂“仁医善医”名声在外,因此余锦年也乐得去他家买药。

这时,一名药僮急匆匆地跑进后堂,奔走喊道:“罗老先生!罗老先生!”

一位华发老者慢悠悠走出来,皱眉道:“何事四处奔跑?”

药僮见他冷不丁从自己背后出现,吓得一个猛子扎住脚,拍了拍胸脯才道:“前面有丁家的人来,要请先生去给他家的丁老爷诊病,说是前两日叫匕首给划了,没好,如今流了脓。听说……他们家还请了隔壁的邹先生一起去看……”

“什么狗屁丁老爷,前些儿打伤我门下弟子的账还未清算,也不知哪里来的脸面来请我?再说,一个外伤流脓,用得着请两个郎中?”罗谦一听是丁家,便立刻回绝,这位白发冉冉的老先生竟是一时给气得冒了两句脏话,“出去与他们说,老朽药具不在身边,近日暂不接诊外科,请他们另请高明罢。”

药僮对那丁家也没什么好印象,罗老先生不去看正好!他点点头,便要跑回去回复。只不过他才推开前堂的门,迎面便撞上一个人。

——竟正是隔壁济安堂的“神医”邹恒。

药僮看不惯丁家,也看不惯邹恒,这两人一个是为富不仁,一个是挟医要价,简直是牛粪配狗屎,一个塞一个臭。稍知因果的人都知道,这“神医”还是邹恒自己给自己封的,也就骗一骗外头不知他底细的病人。

说来这邹恒与他家的罗老先生也算是师出同门,严格算来,邹恒还应当唤罗老先生一句“师伯”,只不过,据说二人很多年前就闹翻了,罗老先生也从不向他们提及邹恒的事情。

药僮堵着门,那邹恒仍是厚着脸皮往里挤,硬生生将药僮挤得一个踉跄,他便走进去了,追在罗谦后头笑眯眯道:“罗师伯,多日不见!”

罗谦冷哼一声,也不回应。

邹恒只当没看见,没脸没皮道:“丁家请人呐,师伯不去看看?”

“谁是你师伯,看清楚再叫人。”罗谦面色微怒,依旧将那话搬出来,“老朽药具箱借人了,看不了外科,丁家你自己去便是!”

邹恒听了,惊奇道:“师伯的药具那可是旁人动也动不得的,不知是什么人有这样大的脸面,竟然借得世伯的药箱?”

罗谦道:“与你何干?”便扭头就走,砰地将门一关,掀了邹恒一鼻子灰。

“……”邹恒自讨了个没趣,站在门外低声咒骂道,“呸,老东西!”

丁家给那么多的诊金,不去才是傻子!转脸,他又换上一副笑嘻嘻的面孔,信步走回前堂,昂首阔步地与那丁家的人离开了。

刚走过一条街,邹恒与一个少年人擦肩而过,忽地注意到他肩上挂着的一个药箱。

赫然就是罗谦的药具箱!

他不可能认错,罗谦的药具箱与旁人的不同,那是具墨彩脱胎漆器箱,光亮如镜,轻巧如云,据说是上面某位大人物赏下来的,箱中药具刀圭更是特制,天下独一无二,后来不知怎的,师祖就将此箱传给了罗谦。

邹恒贪婪地盯着那药箱,半天才想起来抬头看看究竟是谁背着它。

只不过这一眼,更是将他气得七窍生烟——这不是那日在何家损了他面子的余锦年吗!不过是个端不上台面的小厨子,竟然背着那药箱!罗谦说什么,药箱借人了,莫非就是借给这小子了吗?

余锦年并没有注意到邹恒这个人,脚步轻盈地迈进了平康药坊。

作者有话要说:

——

提问!正常的男人之间该如何打招呼?

年年:(举手)我知道!是这样的……兄dei,你真好看——

天外飞来一个账本拍在年年脸上,年年,卒。

季鸿:(拖尸中)不好意思,他身体不适,不适合接受采访。

……

——

年大兄dei:我钢铁直!

啊呸。见过蚊香没有?

第27章 肥儿丸

余锦年刚迈进去,那正在药柜前整理药材的小僮便头也不抬,没好气道:“你们还要来几次,今日罗老先生不出诊!”

好凶。

“打扰小哥了,那个……”余锦年道,“我是来向一位老先生归还药箱的。”

药僮抬起头看了看来人,好半天才想起来他是谁。那日罗老先生答应借与他药箱时,他便甚是诧异,故而一直以为他是罗老先生哪位至交好友门下的小医徒,况且这小医徒相貌和善,说起话来眼睛总是弯弯的,很是得人好感。药僮忙从药柜后转出来,赔笑道:“是你呀?药箱先放在这儿罢,我进去叫一下罗老先生。”

原本余锦年就想向那位老先生当面道谢的,听得药僮如此说,自然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

罗老先生正在隔壁寿仁堂里看诊,听见屏风后头药僮的通报,也没有太多表示,只道知道了,便耐心地诊治着眼前剩下的几个病人,开完药方定完嘱咐,仍没有起身的迹象。

药僮回到药坊,便与余锦年说了这事,道老先生还在诊病,一时半会儿怕是出不来。

余锦年笑说:“没关系,左右闲得很,我再等会。”

话音将落,外头忽地一暗,几片薄薄乌云从天际飘来,笼在信安县城的头顶上,又不多时,淅淅沥沥的小雨便随着阵阵清冷湿风灌了进来。

余锦年仗着自己火力旺盛,尽管是入了深秋,仍是单衣单鞋,今日自然不例外,却没想到这场秋雨一落,竟还真的有些冷。他搓了搓小臂,往挡风的门板后头避了避,心道,这雨说落就落,也不知道会下多久,难不成他过会只能冒雨跑回去?

他越是这么想,外面的雨丝就跟他有仇一样,愈加紧密了一些。

“唉……”余锦年这厢叹了口气。柜后的药僮忽然拘礼道:“罗老先生。”

回头一看,果然是当日借他药箱的那位白发老者。

罗谦似乎没料到余锦年还在,一时愣了片刻:“你……”

余锦年整整衣服,也行行礼,便从袖中摸出一个小钱囊来,道:“先生。那日多谢先生借与药箱,救了我姊妹的病,小子是专程来感谢先生的。当日行事匆忙,忘记抵下银两,今日特来补足……”

罗谦见他面色平和,疑问道:“你那日说,是要缝骨缝皮?”

“缝骨缝皮”四字说出来,总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缝人骨肉这种事情,那是只有夺命女鬼或者凶煞妖魔才干得出的——魆黑茂林,惨月白光,嗜血煞鬼,磨刀霍霍,一边唱着魅人的歌谣,一边将新掘出来的尸块缝作人的形状……旁边的小药僮脑海中闪过此等可怖的情景,不由狠狠打了个寒颤。

“大概是这样。”余锦年点头,又简略地解释道,“切开皮肉后将断骨复位,以夹板固定,再缝合外皮,骨肉便会慢慢自己愈合。”

罗谦也皱了下眉,还未说话,那药僮先争抢地追问道:“可当真给缝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