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广大网友这里,显然不存在看不到这种可能性。即使加了滤镜,衣服颜色有些对不上,还是被他们翻出了对比图,稳狠准地得出了这就是阚泽衣服的结论。无数cp粉掘地千丈还要找糖吃呢,更何况这会儿都不用掘地,就有正主亲手把糖喂进他们嘴里了,顺着点进去一看,看景超话首页简直是普天同庆,气氛就像是今天刚中了彩票似的,人人都抱着得了大奖的兴奋。
“钻石糖!钻石糖!!”
“景宝这脸色这姿势这躺在床上皱着眉头的动作代表着什么,我简直不敢想啊啊啊啊啊啊!”
“哎嘿嘿,阚泽干了什么要脱衣服呢?哎嘿嘿……”
“楼上,干了什么这四个字简直不能细想!我景宝又不叫什么!嘻嘻,真香。”
……
司景拱起脊背,毛炸了。
这群人特么什么意思?
他看上去很像是被压的料??
他气的在椅子上转了个圈,又扭过头,房渊道正支着太阳穴退出去。如今这架势,要是想要澄清,那才是把事情越闹越大,不如冷处理,装作没看见算了。反正cp粉吃个糖,不至于传的轰轰烈烈人尽皆知。
只是看景这对cp的迅速壮大,着实出乎房渊道的意料。
倒也不怨吃瓜群众。就司景在综艺里那一对上阚泽便红扑扑的小脸蛋,都能让双方粉丝义无反顾冲着这个大坑跳下去。那小脸红的,让司景自己的粉丝都找不出什么理由来解释,干瞪着眼看了半天,总不能说“我们司景有点儿怕公司领导”吧?
别搞笑了,当初司景殴打公司高层的新闻可现在还能搜索出来呢。那要是叫怕,世界上就没有不怕的了。
司景粉丝翻来覆去思索许久,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这个事实:他们家宝宝,可能真的暗恋阚泽。
画个重点,还是单、相、思。
哎呦呦,小可怜。
也有大粉提出疑问,“那当时为什么要怼阚泽家?”
司景吧的大吧主想了会儿,随即手一挥,“可能是走喜欢他就要黑他的路线吧。”
这个逻辑诡异地说服了双方粉丝,毕竟司景在某些方面,的确与小学生有的一拼,要是没经验,喜欢这人就口硬心软欺负他,也不是没可能啊。
CP这种东西,说来其实挺奇妙,要是双方人气相差甚远,又或是一方单方面倒贴,那妥妥就是吸血的节奏;好在这俩人如今都正当红,综艺里表现出来的亲近也不是假的,再加上是同一个工作室,都是一家人,倒也不至于撕起来。
粉丝对于同性的cp往往都更加宽容,总比异性的真可能走到一块结婚生子要好吧?
更何况看多了,还真的觉得有点配。
就在这种默许之下,看景的大旗轰轰烈烈插起来了。这才播出了几期,星星之火就已经预备燎原了。
房渊道瞧着他们已经准备印喜帖,不由得一阵接一阵的头痛。
他又刷新了下,却看到另一条热搜骤然间空降第一:
#陈采采病故#
病故?
司景与他一同看到了这一条,一时间也忘了收敛,焦急地把爪子按在房渊道手臂上,踩了好几下。经纪人这会儿也注意不到,忙把新闻点开,图片中的人被罩上白布推上车,后头跟着的是陈采采的经纪人,这会儿正在垂着头哭。
白布下的人身形消瘦,瘦的好像只剩下了一把骨头。司景眯起橄榄青的猫眼,仔细地盯了那张图好一会儿。
“真没了。”
阚泽在拍摄间隙过来时,房渊道压低了声音。他不好让其他人听见,只小声道,“年纪也不大,没听说有什么病,怎么说没就没?”
他有自己的信息网,得知的比新闻上更详细一些,“听说死的可惨了,浑身上下都在出血,衣服都不能看——”
阚泽蹙起眉头,也觉得有些蹊跷。
陈采采养了古曼童。可那种小鬼,无法致人于死地。
他沉吟了会儿,低下头,正对上司景睁得大大的眼睛。
怎么回事?
阚泽俯下身,摸了摸他的头。
“我查查。”男人轻声道。
旁边有女工作人员踩着高跟鞋请阚泽重新回去,一双近十厘米的高跟鞋穿着也如履平地,走动相当自如。司景原本仍在椅子上瘫着,却忽然像是察觉了什么,骤然起身。
房渊道奇怪道:“小花?”
司景这会儿也没空计较他跟着阚泽喊了这个蠢名字,只从椅子上跳下来,迈着四条肥短肥短的腿追了几步。他在追那个女工作人员,可对方腿长,哪怕这会儿穿着高跟,也照旧一步抵他好几步。
司景在地上蹿了半天也没追上,反而被来来往往的人看了好多眼,个个儿眼里都满含热忱,写满了想撸。
房渊道不爱猫,也被萌的心肝颤,低头去抱这个蹙着眉头的小可爱,“饿了?”
司景没吭声,半晌后,才应付地喵了一声。
那日追踪陈采采时的异样感又来了。
如今,司景终于知道这异样感是什么了——陈采采这样穿惯了高跟的女明星,走路速度并不会特别慢,怎么可能让他轻轻松松便追上呢?
还是说,她原本就是在那里等他过去的?
——
解决这问题,得亲自上。
司景没法把阚泽拉着。阚泽就是个普通人,掺和进这种妖妖鬼鬼之事,万一要是摊上了什么因果,那也是要遭天罚的。他趁着夜里悄摸摸从床上爬起来,见没把男人惊醒,便轻手轻脚开了门往外走。
可阚泽没醒,二黑倒醒了,热乎乎喷他一脸热气,兴高采烈冲他摇尾巴。
“蠢狗。”司景压低声音,“我得出去,你在家里。”
二黑听不懂,咬了个飞盘过来,狗眼里写满渴望。
这会儿可不是玩飞盘的时候。
司景把飞盘夹胳膊底下,怕扔了惊醒阚泽,犹豫了会儿,冲二黑招招手。
“过来。”
德国黑背这几天已经跟他厮混熟了,一点也不担心,毫无防备地上前去。被司景一牵缰绳,带走了。
他在楼下开了自己的车,把二黑往后座上一塞,一脚油门去了妖怪酒馆。
酒馆这会儿仍旧是灯火通明。大半夜的,不少生活作息规律的妖已经去睡了,留下的都是夜猫子。猫头鹰妖瞪着绿油油的眼站着,头顶上还有个蝙蝠妖脚勾着台灯吊绳倒挂着,长长的头发垂下来,活像是恐怖片。
司景熟门熟路去找狐狸精,却意外发现了另一个熟人。
是白宏礼。
“恩人!”
瞧见他,白影帝猛地站起身来,冲他招手,“我猜你今天就会来!”
白宏礼打完招呼,又诧异地低头,“这是谁的狗?”
猫牵着条大狗,这画面怎么这么奇怪呢?
司景拍拍德国黑背,教育:“二黑,叫人,要有礼貌。”
二黑吸吸鼻子,闻了闻这个海鲜味儿的人,狐疑地开嗓子叫了声。
司大佬在白宏礼对面坐下了。
大胖鲤鱼也是看了新闻来的,张口却没提这事,先问:“恩人身体怎么样?”
司景老脸一热,说:“不错。”
就是这两天用的有点过,手磨的有点疼。
“父亲本来说让恩人来家中过天罚的,”白宏礼解释,毕恭毕敬,“可那几天都联系不上您……”
司景想了想,发自内心道:“这就不用了。”
“为什么?”白宏礼彬彬有礼,竭力推销,“四月您可以来我家过天罚,我们肯定会把您照顾的妥妥帖帖的——”
猫中一霸说了真话。
“看见你们家人,我饿。”
万一我半夜梦游想吃个夜宵呢?
“……”
大胖鲤鱼立马把剩下的话都吞了下去,再也不提请他回家这茬了。
司景长叹了口气。
“怎么死的?”
白宏礼面色严峻了些,低声道:“这就是重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