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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七个沙雕痛哭流涕的那些年(175)

容行身在九重,大权在握,有凛然不可侵犯的贵气,又有执掌生死的决断。

容衡久居边疆,跟天外邪魔对战多年,整个人犹如一把出鞘的刀,饮足鲜血,锋利无比。

容行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过,来到了他身后那些将士身上,接着又落在了最后方的马车上面。

那马车跟这军队的风格完全不一样,从马车上下来的几个女子也正跪伏于地,未敢抬头,只有那乌云般的青丝从她们肩上垂落。

容行收回目光,伸手在弟弟的手臂上拍了一下:“你啊你。”

然后,才对其他人说道,“都起来吧。”

一行人准备回宫,容衡走在容行身后,两人都不打算再骑马,而是步行回宫。

老太监立刻就亲自牵了容行的马,容衡的马则由他的其中一名将士上前牵过,夹道的百姓难得见到天颜,又见到衡王,都发出了发自内心的欢呼与致意。

千机楼,谢眺坐在房中,听着从外面传来的欢呼声。

从宫里出来的一行人刚刚从千机楼下经过,谢眺甚至不需要去看外面都知道他们走到了哪里。

悬挂在面前的风铃忽然在这无风的空间里震动起来,风铃的声音混合着外面车马粼粼,人声鼎沸,听起来诡异又令人发毛。

谢眺却像是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端坐在房中任由阳光从窗棂照进来,在自己的脸上铺下淡淡的阴影。

皇宫里,楚向晚正在排除杂念,潜心修行。

他在容行的寝宫里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又不能出去,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就决定站起来练一练排云功。

这段时间他疏于修炼,感到元力在体内运行的时候都有些生疏了,顿时紧张起来,一口气运行了三十六个周天才停下来。

外面正在传来不小的动静,少堡主不由得停下动作,侧头听着外面的声音。

原本站在一旁看他练功的小太监立刻说道:“听这动静,应该是陛下跟衡王殿下回来了。”

“噢。”少堡主点了点头,又继续练自己的。

用午膳的时候,容行果然没有回来,看来是出去接容衡了。

想到这里,他的动作又停了下来,转头问小太监:“衡王殿下长什么样?”

事实上,在连云十八堡之中,衡王的名头比承天帝要响。

毕竟他做的是跟他们一样的事,而且杀的天外邪魔也比他们只多不少,哪怕容行是这个大陆上最强大的帝王,在戍边的守卫心中地位却也比不上容衡。

“衡王殿下跟陛下长得挺像的,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小太监说这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不想在背后落得一个妄议主上的罪名,“不过衡王殿下的年纪比陛下要小一些,性格也就跳脱一些。据我师父说,之前陛下还没登基,衡王殿下还没去边境的时候,在宫中可让太傅头疼了。”

楚向晚听着,不由自主地脑补出了一个熊孩子版本的容行。

他想起自己在紫宸殿里看到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务,估计也都是收来让容衡分散注意力的,省得他又搞事。

少堡主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光,现在时候还早,离太阳下山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估计容行他们兄弟相聚也有好些话要说,暂时不会回到寝宫来。

于是,他再次沉浸回自己的修行里,不再说话。

小太监在旁看着,他也就见过宫中的禁卫军在校场上训练,还从未见过有人在自己面前这样修行。

看着扮成少女的少堡主从一开始身形静止,到运起功法,整个人消失在原地,动作快得只留下残影,只觉得他们能够修行的人果然厉害!

真不知道传说中实力最强的陛下出手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子。

-

衡王归来,宫中设宴,妃嫔们又是盛装打扮,准备出席。

这一次,她们打扮得比前两天赏花、赏烟火的时候还要用心,因为按照惯例,衡王这次回来肯定要带上他的三五红颜知己。

衡王身边的人,向来是姿容绝顶,她们作为帝王的妃嫔,怎么也不能被比下去。

晚宴一开场,沉浸于修行的少堡主也不能幸免,被容行一道指令提溜了过去,还是站在老位置给他布菜。

席上的妃嫔们见“她”出现已经见怪不怪了,就连贤妃的目光也不曾在那个方向多停留几分。

陛下待“她”是真的不同,唉,就由他折腾吧,不管有没有位分她们都不想管了。

容衡的座位被安排在容行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上,楚向晚捧着酒壶站到自己的位置上,第一个动作就是去看这位衡王殿下。

看了片刻,觉得果然跟小太监说的一样,这位衡王殿下看起来确实很像他哥哥。

这要是神情里的轻佻再收起来一点,跟容行站在一块简直就是两个他。

不——少堡主想着,紧了紧自己手里拿着的酒壶,一个容行已经够了,可千万不要再来一个了。

他捧着酒壶低下了头,打算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可没有想到却吸引了容衡的注意。

容衡的座位比起其他人来格外的拥挤,四五个美人跟他坐在一块,都是他随军带回来的。

美酒在侧,美人在怀,此情此景,确实令人享受无比,只不过他无意间瞥见站在哥哥身旁的人,英挺的眉毛就挑了一下。

只见那人身上穿的既不是宫女的衣服,又这样不合常理地站在皇兄身旁,没有自己单独的位置,容衡于是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容,开口道:“皇兄,你身旁站着的这位我没见过啊。”

他一开口,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少堡主身上,令他捧着酒壶又下意识地想往后退。

容行眼角的余光在少堡主身上扫过,见他稳稳地定在原地才转过头来,对弟弟说道:“你一年有几天时间留在京城里?朕宫里的人,你怎么可能个个都见过。”

容衡笑了一声:“臣弟以为,皇兄身后站着的这个格外不同,皇兄看——”

他说着,一把揽过了坐在自己近旁的红衣美人,对着容行说道,“皇兄身后的小美人,跟我身旁的美人是不是有着几分相似?”

包括贤妃在内,一众妃嫔只把目光落在衡王身旁的人脸上,然后又一致地移到了楚向晚脸上,发现居然是真的,衡王带在身边的红颜知己跟皇上近日喜欢的小家碧玉巧合地相似。

容行喜好单一,容衡口味多变,两兄弟竟然能够同调,实在是很难得。

容衡身旁的美人闻言也抬头看了少堡主一眼,下一刻就像是很害羞一般,又将目光收了回来。

少堡主不知为什么自己又变成了话题中心,一时间不知该给点什么反应才是,却见容行一抬手,对着站在左侧的老太监说道:“去,给衡王斟酒,把他的嘴给朕灌满了,少说话。”

老太监捂着嘴笑了起来,应道:“是,陛下。”

容行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手臂,在宽大的袖子遮掩下,那枚紧贴着他手臂的手环在不停地震动。

少堡主看他转头,向自己投来一个眼神:“斟酒。”

下首,容衡接了老太监倒的酒一饮而尽,转着酒杯对容行说道:“光是这样喝酒太闷了,臣弟身旁的这个美人最是擅长歌舞,不如就让她来献舞一曲助兴如何?”

少堡主立起了壶嘴,容行把倒了八分满的酒杯收回来凑到唇边,将里面的酒也一饮而尽,又看向容衡,点头道:“好。”

容衡于是拍了拍身旁红衣美人的腰侧,说道:“去吧。”

红衣美人从座上起身,对着容衡柔声道:“光是人家跳舞可不成,还需王爷伴奏。”

容衡爽朗一笑,说道:“本王答应你。”说完对身后的两名姬妾说道,“去将本王的琴取来。”

那两名姬妾应声取来了他的琴,容衡将琴放在桌案上,扬手一拨,弹出了几个琴音。

那红衣美人来到了场中,甚至不需要再换身舞衣,就伴随着这琴声长袖一挥,开始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