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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七个沙雕痛哭流涕的那些年(129)

说完,就看到面前的牌子翻转过来,那个还没消失的“嗯”又出现在了他面前。

神医谷之主心想,哪怕是在这种看不见人的情况下,也让人觉得有点可爱。

第92章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停在了神医谷的入口之外,赶车的侍卫从车辕上下来,恭敬地对里面的人说道:“白神医,神医谷到了。”

只见车帘掀开,白云深从里面探出了身,在他身后,那只凭空漂浮的花盆也跟着下来了。

侍卫朝它看了一眼,这就好像有个看不见的人在抱着这只花盆一样。

虽然这画面一看就很奇怪,花盆里装着的东西也很莫名其妙,但他识趣的没有多言。

作为谢眺的左膀右臂,楼主特意派他出来护送白神医这么一趟,就是看中他的稳重,不会像同僚一样多问什么不该问的,多看什么不该看的。

楚向晚跟在白云深背后下了马车,两脚落到了地上,这就是神医谷?

他看着眼前的这座山谷,从外围看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入口有迷雾遮挡,并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样子。

除此之外,入口甚至没有一个明显的标志,寻常人来到这里只怕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白云深对赶车的侍卫淡淡地道了一声谢:“回去向你们楼主复命吧。”

“是。”侍卫又向他行了一礼,才直起身来,坐回了车辕上。

拉车的骏马发出一声长嘶,在他的驱赶下转了个弯,然后拉着空了的马车朝着原路返回。

马车走过,在路面上卷起一片灰尘。

白云深注视着这灰尘随着千机楼马车的远离而沉寂下来,这才站在草地上回头,却见那只花盆已经飘到了离自己七八步以外的地方。

他看着花盆里的牌子正对的方向,猜到吸引了楚向晚注意的应该是那块隐藏在松柏后面的石碑。

白云深想的不错,少堡主确实是在看着那块被松柏遮挡,形状还跟周围的山石融为一体的石碑。

毕竟这整个神医谷入口看来看去除了这上面有字,其他都没有。

听到背后的马车离开,楚向晚知道这里除了白神医跟自己以外没有其他人了,于是放心地抱着花盆直接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他绕过松柏与疯长的野草,来到了形状天然的石碑前,低头念出了上面刻着的字:“一入此谷,永不受苦?”

少堡主:“???”

这风格……不对啊,这碑应该放在邪道大本营外面才比较相称吧!

他想着抬起了头,发现这里不光这一个石碑,在这草木屏障的掩映后,整块山面俨然是块展览墙,上面挂满了牌匾。

什么“妙手回春”,什么“悬壶济世”,什么“医者仁心”,甚至还有“一见知君即断肠”这种诗句,想来都是被神医谷救过的病人送来的。

楚向晚再看那块石碑,意识到这也是被治好的病人立的,神医谷自身并没有这么意识过剩。

他仔细看了看这些牌匾,看到上面的角落里还注明了时间,标了是哪一任的神医谷之主救的他们。

少堡主在上面除了看到两三个自己不认识的名字以外,其他的全是写着白云深。

这样看来,白神医俨然是他们神医谷历代谷主中最受欢迎的一位了,一人的支援牌匾就占了半壁江山。

可就是不知道这些人追捧的到底是他的医术,还是他的颜值。

如果是后者的话,少堡主觉得他应该不会高兴,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在人前总是戴着面具。

白云深陪他站了一会儿,让他充分地满足了好奇心,这才说道:“走吧。”

“啊。”少堡主抱着花盆转过身来,就看到站在面前的人朝着自己伸出了一只手,于是也伸手搭了上去。

白云深手指微动,感到掌中握到了少年的实体。

先前他就发现了,虽然面前的人是灵体状态,但被花瓶里的水喷过之后就有了实体,哪怕是灵体状态也在散发着温度。

这温度比寻常人的体温要低,触碰起来犹如一块暖玉。

他收紧了手指,牵着这个看不见的人,缓步走入了弥漫在谷口的迷雾中。

从外面看去,他就犹如归入隐居之地的仙人,身影顷刻消失。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楚向晚一开始还试图看清迷雾之外的景象,毕竟他从来没有来过神医谷,等到发现怎么也看不清以后,他就放弃了,任由白云深牵着往前走。

两人之间只是间隔半步,他都看到身前的人有大半身影隐没在云雾中,下意识地就更贴近了白云深一些。

在这安静的、迷蒙的空间里,人的思维容易发散,楚向晚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读书会的时候。

在平行于这个时空的另一个世界,那个穿越者早在三岁的时候就已经顶着“楚向晚”这个名字来过神医谷了,而自己都快十八岁了才来,真是输了。

云雾深处隐隐传来了流水的声音,仿佛是从高处流淌而下。

楚向晚辨别着方向,想起读书会上曾经说过在神医谷的后山有着一方寒潭,少年时期的段邪涯带着慕成雪来神医谷求助的时候,就是被赶去那里清洗血污的。

这流水的声音应该就是寒潭水了,少堡主猜他们应该快到了。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下一秒,眼前就云雾尽散,变得豁然开朗起来,楚向晚看着眼前这错落在谷中的建筑,不由地“哇”了一声。

他从追云堡一出来就遇上了周玉,跟着他去了不少地方,理应不像现在这样容易为美景而惊叹,可是神医谷跟他所去过的任何地方都不一样,这里真的像是人间仙境。

少堡主看着近旁的药圃,里面长满了各种他认得的或是不认得的草药。

这些种草药的地方在谷中占了很大一片的面积,他一边跟着白云深走,一边想着谷中只有白神医一个人,那这么大一片的药圃,全都要由他一个人来打理,不会很辛苦吗?

他试图想象白云深扛着药锄,在这药圃中劳作的样子,然后觉得想象不能。

白云深没有注意到他在想什么。

像楚向晚这样只有触感,看过去却没有形态的存在,让他感到很是自在。

若是这世间的人皆是如此,他就不会除了出去寻找药材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呆在神医谷中,也不用整日戴着面具了。

两人穿过了这药圃之间的小路,来到了这几座小院前。

楚向晚被白云深领着来到了正中间的这一座院子,看他推开了门,露出院中的景致,说道:“我们到了。”

少堡主看着这曾经在书中描绘过的院子,果然细节之处跟《万受无疆》中描绘的分毫不差,就连白云深领着他走进院子的情节也仿佛昨日重现。

白云深推开了正对着院门的房门,因为他出去了一段时间,所以这里的桌椅上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尘。

楚向晚只见他随手一挥,这屋里原本紧闭的门窗就通通打开了。

再一挥,那些聚集在桌椅跟地板上的灰尘就顺着这股柔风向着外面飞去,丝毫没有沾染到他身上的白衣。

少堡主折服地想,神医就是神医,打扫房间的方式都跟别人不一样。

却哪里想到白云深此前带进来的病人个个都是随手往屏风后面一放,先从半死不活给救活了,然后就不管他们有什么来头,身份何等尊贵,都先趋使去替他把这神医谷打扫干净。

神医谷之主从来不需要亲手做这些事情。

他一松手,楚向晚就抱着花盆绕去了屏风后,一看那床榻就立刻想道:这是慕右使躺过的地方。

在他身后,白云深看着那花盆在这屋子里东逛逛西逛逛,唇上掠过一丝笑意。

少堡主“故地重游”回来,想着自己会不会像书里一样,也被安排到白神医的房间里去住,然后用力地摇了摇头。

穿越楚向晚那时候三岁,睡在白神医的床上没有问题,可是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应该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