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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的狂野情人(11)【CP完结】

梁元含笑瞥了眼宁凝,“你们这些年轻人,厉害呀。”

小章一边噼里啪啦打字,一边说,“那位‘不小心’小姐,哎,没错,就是你。你道行是比我高,我莫名其妙被你放了个监听器还傻乎乎的,给我们老板发现,要我写一万字深刻检讨,我把他接进线路诓了你们都不能将功折罪。一万字还带查重啊!”

宁凝面不改色,小章收拾好满腹悲愤,又笑起来,很有上下尊卑地说,“梁局长,我们老板也觉得有戴老板前车之鉴,飞机不怎么吉利。这回高铁走的,他让我带句话,有本事您截停高铁试试?”

梁元轻飘飘地笑,“我日他大爷。”

“行啊。”小章欢快地接口,“我们老板料到您会这么说了,他让您自己到八宝山慢慢找吧。”

第十八章 、尘埃落定(上)

四个月后,深秋夜晚上海巷弄里的一家小馄饨店。

店里小得只能摆三张木头桌子,梁元坐在一张桌子边吸溜鸡汁小馄饨。

他在馄饨店摇晃的灯光下,看上去有点糙,有点潦倒,眼里几条红血丝,头发懒得打理,衬衣也有一截没系进裤子里。

他又吃了两个小馄饨,喝了一勺汤。对面坐下一个人来,穿三件套,手臂搭着大衣,颈上一条开司米长围巾。这么一副绝对不该出现在一家脏兮兮小馄饨店的打扮,安思平静坐下,也要了碗馄饨。

煮馄饨的老板根本没多看他们一眼,直接掩上店门谢客。等馄饨煮好端给安思,就一瘸一拐回去睡觉了。

梁元幸灾乐祸,“听说你一到北京,就给老头子的人绑走,关了禁闭了?”

安思拿了只汤匙,“老领导关爱,让我到禁闭室重温往昔峥嵘岁月,然后去封闭学习两个月。”

他悄无声息进京,几方人来试探。正在那觥筹交错,琵琶半掩,什么协议都没达成,就被人当众压走。

“老领导”是这个系统的创立者,最早一任北京站长。也是安思和梁元当年的老师,安思一直留在这个系统里,能叫一声老领导。梁元改投某局阵营,只能叫一声老头子。

禁闭室他们年轻的时候都关过,什么都没有,四面墙,每天二十四小时没人跟你说话,呆久了感觉房顶都要掉下来把人压死。

对安思而言最受不了的是不能洗澡,不能剃须。老领导关了他七天,然后把他提出来审,想对付谁,手上有哪些能用的东西,说完给他半小时,让他把自己打理干净,换上衣服,直接塞到一个封闭学习班,开始为期两个月的学习。

一队专家对他带回来的图纸资料进行分析,列席的有中科院院士,也有军方的人,安思混迹其中,当然不会有人非要来介绍一句“这就是把资料带回来的情报人员”。

他根本没有留在那里的必要,都从磁盘里把资料拷出来了,讨论的时候还非要磁盘在场?所以把他塞进这场旷日持久的研究,纯粹是隔绝他和外界的联系。

安思就接受了两个月科研熏陶,学者们济济一堂,每个人面前一个名牌,无论年纪资历,站起来发言前先介绍一下自己的研究方向。

安思略一观察各位专家发言时听众聆听的状态,便看出引领意见的是哪两位。难得这两位讲起话来客客气气,老的那位说,“小陈的话给我们很大启发,我也稍微说说。”年轻的那位说,“李老说得很是,我再补充两句。”

对高精尖科技,安思一开始只能听懂十分一二,闲暇时间找论文补课,等到两个月过去,竟能把讨论内容听个四五成明白,理论知识水平突飞猛进。

他天生一副智珠在握,淡定自若的样子,每日列席听讲,不说话只是微笑,对研究者的兴趣比对话题浓。许多学者都暗暗猜测他是某部某些项目的负责人之一,甚至有人打听他主管的是哪个方向的研究,还缺不缺人。

梁元斜他一眼,“你就没一点收获?”

安思看天花板,“最大的收获就是,发现中科院福利不错,都在聊入冬就去海南。我也考虑买套房。”

梁元翻个白眼,安思一笑,从胸前口袋里抽出一张绿色旧版的贰圆纸币,还给梁元。

他能这么坐得住,就是因为在封闭的第一个月月尾,有人透过重重封闭,让这张纸币出现。

这是很多年前梁元的代号,出现只有一个理由:他要找的某个人找到了,还活着。

梁元接过纸币,哂笑,“这小子命是硬,那岛居然不是西班牙军方炸的,是他引爆了岛上的军械库。那边不能照实说‘我们培养出的军火贩子大本营被人炸了’,只能军方顶锅。我倒真开始欣赏他,抱个救生艇橡皮筏就敢出海,还敢向DGSE搜救机求救。被那边扣着折腾了一个月还能逃,高空跳伞,顺便给人留了个美军留言,受美国大片影响够深的。”

他摸出手机,手指轻点,安思收到,是一份协和医院病历。

他从开始看到末尾,软组织损失,开放性骨折,感染,那么多条——没有停下,只在看见“手指肌腱损伤”时想到,狙击一定受影响。那么出色的狙击,不必观察手,不必试射,不必风速仪……一击毙命,也许成为绝响了。

梁元咬着烟打量他,兴高采烈,“哟,心疼啦?”

第十八章 、尘埃落定(下)

全封闭环境只传得进一张纸币,安思只知道宗隐没有死,但在今晚之前,都不知伤情。

他做过一些梦,梦见各种各样肢体残缺的宗隐,但梦醒之后能吃能睡,作息规律,两个月下来难得的长了一两斤。

这时把那份越权得到的病例从手机里删除——反正已经印在脑内——轻轻说,“活着就好。”

还活着就足够好。

梁元看着他的神情动作,脸上漾起意味深长的笑,“真是个打不死的小强,拼命复健,预计愈后好得医生都想不通。下周隔离审查结束出报告,身体素质没问题。”

被另一个国家的间谍机构扣押过,没人能确定他是真的逃回来,还是已经变节,变成双面间谍,或是还适不适合继续干这行,回来自然面临持久的审核期,审核忠诚度和身体以及心理素质。

梁元等了一会儿,不见安思接话,惋惜地抖抖烟灰,“这小子送到协和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你有没有平安回来。你居然不托我对他手下留情,放放水。”

安思说,“我相信他。”

梁元愉快地摇头,“忘了告诉你,我让人告诉他你一直没回来。——没办法,我性格恶劣,自己不被爱,就喜欢满世界拆散有情人。你说他每天以为你死了,在这种压力下,通不通得过心理评估?”

那一瞬间,安思动作停下,就像风突然静住,空气突然不流动。他看梁元一眼,克制刀刀见血的锋利。

“我说过,我相信他。”

他语气与往常没有区别,梁元却把烟头一摁,呵呵笑起来,“你在放慢呼吸,安思,这TM是你开枪前的习惯,你刚才想杀我!”

安思不否认,一起开过枪杀过人,梁元确实清楚他想杀人是什么样。

他只是方才想到宗隐这些日子以来一直以为他死了,会有多心痛。

安思一笑,“审到我头上来,想杀你,不过分吧。”

这是在审宗隐,也在用宗隐的痛苦审安思。

梁元被说破,想了想,一脸公式化笑容,“谁叫我工作的一部分,就是怀疑和欺骗。”

怀疑宗隐的忠诚,怀疑宗隐和安思的私情是否会影响他作为特工的表现,怀疑这份私情是否会让安思妨碍审查的公正……他不介意用欺骗或是其他方式来验证这些怀疑是正确还是错误。

又过了几天,官方放出某位高层落马的消息。梁元就着新闻津津有味吃盒饭,这位早在一个月前被控制调查,上次吃个馄饨,他忙得胡茬都没刮,就为搜集这位的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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