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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躲边爱(4)

我冲他点点头,不太想说话。澳洲是同性恋的天堂。我一眼就能辨认出面前这个是同类。我寂寞已久,所以不打算拒绝。

搭了两句话他就凑过来,手从我的腰上慢慢滑到臀上。我没有迎合,但也没有反抗。

“我们到那边去。”他搂着我往阳台上走。

“方其!”

我一震,忙转过头去,看到徐佐正铁青的脸。

“对不起打扰了,我有点事要我的翻译帮忙。”他嘴上说得很客气,抓我胳膊的手那劲道可是一点也不含糊。

等澳洲男子讪讪走开了,他瞪着我:“我请你来是为我工作的,不是让你勾搭男人寻欢作乐的,明白吗?”

我撇撇嘴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转身就走。

“方其你就不能检点一点吗?”

我的手“啪”地一下把玻璃杯捏碎了。

方其篇第二章

这次的翻译做了三天,给钱的时候他们倒是一点也不小气,给了整整3000。我捏着那叠不薄的钞票,心里总算有点舒服。

他的手修长而温暖。我看着他迷人的凤眼心里想,啊,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掏出笔在一张钞票上写下一串号码,然后递给我,微笑了一下:“这样就洗不掉了。”

我哈哈大笑:“我会把它花掉。”

那三千块钱我又很快地用完了。和大多数男生一样我永远搞不清自己钱包里还有多少钱,也永远不知道“储蓄”两个字要怎么写。

反正有钱就赶快花掉,没钱的时候就饿饿肚子熬两天。我和文威在潦倒时,曾经两个人靠十块钱过了整整一个礼拜。

文威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不是圈子里的人,可他能理解我,对我那些床伴也总是客客气气的,甚至经常自觉地把房间让给我,自己大冬天的晚上在街上晃荡。

所以我伤心的时候常会抱着他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爱我!”

这句话是欧也妮对她的大个子女仆娜农说的,文威就有着娜农的那股敦厚劲,可我比起欧也妮的圣洁就差远了。

和我上过床的男人数都数不清,有好多个我连脸都没看清楚就做了,等醒过来的时候他们早走得不见人影,就算日后在路上碰到,多半我也认不出来。

一开始我还有点不习惯,一个人怔怔坐在床上,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到后来醒来看到床上还有人就会想一脚踹他下去,我不知道这是成长还是堕落。

“方其,你有病啊。”文威又在大呼小叫。

“靠,你才有病,烦不烦啊。”我抱着牛津大字典埋头苦翻。搞定这篇翻译的话,下面两天的饭钱就有着落了。

“钱包里不是还有一百块吗?昨晚还让我跟着你啃馒头,你是人吗你。”

“那钱你别动。”我有点烦躁。

“干嘛,千万别告诉我是有纪念意义,你舍不得花。”

“Bingo。”我点了根烟,“这钱是徐佐正给的,上面还有他老人家亲手写的手机号码。你想光那个号码就能拍卖出多少钱哪?何况还有他的真迹。值大了,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拿出来。你给我收好了,咱们以后的日子就全靠它了。”

“哇,你没病吧你。想发财想疯啦!”

我笑笑低头继续工作。

钱就是钱,不把它花掉,难道还收藏啊?我以前总是这么说的。

可是我已经习惯了有空就把那张大钞拿出来,看着上面的字发呆。

“徐佐正。”

听说为了支持正版,徐佐正的新专辑20块钱一张发售,还附送一张演唱会入场券。在这种盗版CD都要15块一张的年头,为了抢购这张CD,差点打出人命。我是让文威替我去挤的,他块头大,物尽其用嘛。

“方其,你不会真的迷上他了吧。”文威忧心忡忡地看着我,“你们俩差太远了,不可能的。”

“神经,这话你对我们班那群花痴说去。”我啐了一声,便胡乱披件外套出门。

演唱会入场之前,我忽然想打电话给他。没什么事,就想跟他说“加油”……

说不定连我是谁他都不记得了。

那头是久久的长音,“喂”有人接听了。是他的声音。

我一下子口干舌燥起来,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请问哪位?”听到他的声音,我嘴唇哆嗦着,手忙脚乱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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