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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花时(52)

至今没有找到行踪、只留下了一封遗书,难道,他是在这里投水自尽了吗?

如果他真的是在这里结束了一切,抛弃了村子、家族,也抛弃了她,那么他的躯体,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吧?

她踮起脚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像是在努力嗅闻辨别着空气中的味道,试图搜寻到关于那个人的蛛丝马迹。

有人从身后粗暴地拽住了她的手,将她向后一扯。花时不得不踉跄着后退了数步,远离了那道危险的断崖和断崖下湍急的激流。

“你怎么在这里?”

就像是被人从一个漫无边际的噩梦中唤醒,花时茫然地看向了将她扯离断崖的人——那个黑发的少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腕,眉尖微微蹙起,难得地露出了除了温和沉静以外的表情。他看着她因为手腕吃痛而露出的神色,终于松开了手。

“我……”她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久之后,她才垂下了头,低声地说:“我还是不相信他死了。”

鼬没有回答她的话语。

花时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却没有气馁,追着问:“你一向是最优秀的……你也不会骗我。哥哥应该还没有死,对吧?”最后的反问,隐隐含着期待。

黑发的少年依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悬崖下的湍急水流拍打着坚硬的岩石,撞击出白色的水花与泡沫,带来一串又一串的激浪回响。

“对吧?”她再次问道。

回答她的,依旧只有风声与浪潮拍打岩壁的声音。

“……为什么你,不说话呢?”花时沮丧地将头低的更低的了,声音也弱了下去。

鼬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而是说出了一句和她的问题并不相关的话语:“……写轮眼是可以主动合上的。我来告诉你,如何控制脑部的查克拉来闭合写轮眼吧。”

明明是一句毫不相关的话语,却不知怎的让她的心底瞬间涌起悲伤的浪潮。再也压抑不住的哭声自喉中倾出,眼泪也开始不停地往下落着。她用手抓着鼬的衣襟,在这一瞬间泣不成声,滚烫的眼泪落到了手臂上却不自知。

哭到最后,连嗓子都已经嘶哑。因为力竭,双勾玉的写轮眼自动闭合,变为原本的黑色。

约莫是哭泣耗尽了最后的力气,她变得有些疲累起来。初初使用写轮眼的疲惫席卷而来,她微微合上了眼睛,就连视野都变得有些轮廓不定。

从方才起就一直保持着沉默的鼬伸出手,将手掌横在了她的眼睛上。温热的掌心覆盖了她的眼眸,将一切事物都阻挡去,只剩下一片彻底的黑暗。

“把眼睛合上吧。”他保持着将手横在她眼前的动作,说:“我会带你回家。”

花时已经没有精力去判定别人的意见,只会下意识地服从别人的说法。她合上眼时,长长的睫毛刮过了鼬的掌心,带来痒痒的触感。他也因此知道她遵循了他的话语,便放下手,转为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朝前走去。

明明视野之中是黑暗的,她却依旧能察觉到手心的一点温度。

就好像止水无数次牵着她一起走过街道时一样的感觉。

她闭着眼,靠耳朵去聆听外界的响动。傍晚时分的树林婆娑作响,归巢的鸟雀扑棱着翅膀停栖于树枝之上。脚步摩挲过积压的落叶,让那些落叶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响。南贺川河水的拍打涌聚之声逐渐远去,最后只剩下遥远的哗哗声响,就像是蜿蜒于梦境之中的一道河流。

疲倦的心逐渐安定下来,她的思绪重新归为冷静。

直到两人穿出了森林,站在了族地附近的街道上,鼬才松开了她的手。掌心的热度骤然消失,她慌张地睁开眼,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襟,问道:“你要去哪里?”

问完这一句话,她才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意识到刚才牵着她的人并非止水,而是鼬。既然是鼬,那么他就有自己的家人,他也要离开她去陪伴佐助和父母。

“抱歉。”她收回了自己的手,为刚才的动作道歉:“失礼了。”

花时的余光一扫,看到了趴在族地大门暗暗看着他们的佐助。佐助满是稚嫩的面孔上有着害怕的神情,像是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一般,用眼神反复地打量着他们两人。

“佐助还在等着你。”花时说:“你快去陪佐助吧。你是……一个很好的哥哥。我没有事情,明天还要去果里南老师那里报道。”

鼬点了点头,和她告别,随即朝佐助的方向走去。

×

她不相信止水的死讯。

因此,她想象着止水只是外出执行一个长期任务而已,所以她依旧会在家里等着他回来。除此以外,全部的生活都要恢复原样。不能有抱怨、不能有悲伤,以免那个人回来的时候,会猝不及防地看到她的眼泪而自我责备。

重新见到小队队员的时候,她看上去没有疲倦与憔悴,只是面色严肃,没有了往日的轻松与悠闲。她依旧着装整齐、一丝不苟,与从前的她一样,秉承着绝不能辜负宇智波之名的信念,努力告诉别人她有多么的优秀。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阳斗用下垂眼打量着她,末了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啊?看起来很奇怪诶。昨天被仇家追着打了吗?”

“闭嘴。”隐隐知道了内情的果里南一拳头打在了阳斗的脑袋上,瞪了他一眼:“今天你不准说话。”

阳斗摸了摸头顶的大包,委屈极了:“我又做什么了?关切队友也不对吗?果里南是不是昨天又被相亲对象嫌弃了?……别打我!再打就出人命了!”

鹿生看着果里南和阳斗打打闹闹的样子,扶着额头叹了口气。他转向了花时,问道:“今天结束任务以后去吃甜食吗?甜食店又推出了新品,看广告好像相当美味的样子。”

“谢谢,我不去了。”花时没有改变表情,只是简单地拒绝了他的请求。

“嗯?”鹿生有一些纳闷,从前的花时对甜点可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就算是讨厌的男孩子请客,都会让她痛苦地挣扎犹豫是否要屈从于美食的诱惑。像今天这样干脆的拒绝,可真是少见。他忍不住问道:“你确实看起来有些奇怪?精神不好吗?还是天气太热了……”

“我没事。”依旧是干脆的回答。

“鹿生,过来。”果里南一手拎着阳斗,对他喊了一句。鹿生有些疑惑有什么话必须要排除花时才可以说,却还是按照果里南所言走了过去。三个人挤在一块低声地说了一会儿,抬起头时,表情都很是不好,一时之间,几人的气氛变为了一片死寂。

阳斗的面色最为糟糕,他安安静静地再也不敢闹腾了,时不时用眼光窥伺着花时的动作。

今天的任务是由鹿生和阳斗两个人完成的,没有人敢有丝毫的抱怨或者不满,都是安静地低下头老老实实地干活,心甘情愿地把花时的那一份也完成了。

完成任务后,看着花时神情如常地离开回家,几个人忍不住默默地呼了一口气。

“她那样……”鹿生叹了口气,说:“要是真的哭的乱七八糟,或者直接在家休憩倒是好说,现在这幅模样,实在是太可怕了。感觉哪一天坚持不住了,一切就会变了。”

“这件事……暂且交给我吧。”果里南也跟着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的劝诫是否有效,但是总得试着开导一下,毕竟我是你们的指导上忍。”

第四十六章·阴云

果里南在内心准备好了一篇复杂的演讲稿。

“在忍者学校时我们就学习过,身为忍者就要面对生命的苦痛和命运的抉择,同伴和亲人的死亡在所难免……”

“所谓忍者就是要在黑暗之中隐忍一切达成大业的人,所以暂时的苦痛不能磨灭你的意志,你要尽快从中走出来。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残酷,但是命运不留给只会踌躇不前的人。如果你一直消沉着,想必你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