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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叶荻花秋自来(13)

“你叫什么?”先生忽然问我。

从凳上站起来,捡起地上的扫帚,我有些茫然了。

我的名字?绯秋,可是我的姓……忘记了,我记性不好。“学生绯秋。”我说。好在人家问的是我的名,并未问我的姓。

老先生颔首,“绯秋,你是第一个能在棋盘上能同我抗衡的人。”

我笑笑:“先生过奖了。”其实我比你厉害的多。

“不如我们再下几盘儿?”

我仰头看了看亭外已斜下的火红,已经是下午了吧?院子似乎还未打扫干净。

我对老先生摇了摇头,“下次吧。”

玩玩儿就好,只是娱乐而已,太过执迷到忘了正事儿也不好。

老先生遗憾地叹了口气,说:“以后再一同下下棋好吗?”

我说好。语罢,便在他的注视下扫起院落。

肚子有些饿,可是最近被饿习惯了,这几日的生活让我变成了能忍饥挨饿的体制。

忽然,我听到老先生问:“什么是下棋?”

我抬头,与他的瞳仁注视。

下棋,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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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我有些愣然,虽喜下棋,可一直都是以着消磨时间的想法来下,却从未想过下棋是什么。

我的一生中有许多,下棋只是小小的一部分,忽然让我答下棋是什么,这个问题来,确实有些为难我了。

与老先生相注视,看他博学多闻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说出:下棋就是下棋。这种俗气的话来。

半晌后,我晃晃脑子,咳了咳道:“是种执念吧!?”连我自己都不自觉地带上了疑问句,这只能说明我的不确定。

“执念?”老先生疑惑。

我笑道:“是啊,执念。喜欢玩棋的可以有两种,一种是想要往高层爬的人,另一种是把下棋当作闲暇娱乐的人。”

老先生执起棋子,不解道:“哦?怎么说?”

“这样说吧。不经常能听到“棋子棋子”这类的说法吗?说,你只是我掌控的棋子罢了。如果是玩棋,可以在棋盘上靠着自己的智慧掌控一切,这就像是自己在棋盘上的神一般,有着成就感,成与败,只在自己的一念之间。为了可以掌握一切的欲望,而爱棋的人,不在少数。后者的话,就是纯粹因为喜欢棋而下,不过那也只是一种游戏罢了。”

老先生颔首,点了点头。“那你看,我是属于那种。”

我一愣。

我既不会看面向,又怎能回答他?不过,看他泰然的样子,并不像是对于权势有着强烈欲望的人,我道:“您应该是后者吧?”

“后者?那你认为下棋又有何好处呢?我就很喜欢下棋,可不知这浪费头脑的事对我有什么益处。”老先生朝我眨了眨眼。

我扬起嘴角,弯起眼睛,道:“下棋对老人家很好啊。”

“啊?”

“您不是很老了吗?”

“……”老人家的脸颊有些抽搐。

不认老的老家伙。“您喜欢下棋其实我能理解。这种游戏也是对您这种老人家是再好不过的。这个下棋吧,可以防止您生出那种老年后又痴又呆的病。”简单点儿说就是老年痴呆症,不过我也不认为这古人能听懂现代话。

细看老先生的容貌,就越觉得他与凌月隐相似的容貌,就更是想欺负了。这,应该算是迁怒吧?我没胆子把对凌月隐的怨气撒在他身上,就找个跟他容貌相似的人欺负。

老先生显得不高兴了,敛住了笑容,英挺的美貌皱起。

也是,谁喜欢别人对你说:你老了?可老先生不喜欢,我还真就喜欢说了。

我又来一句,“老先生现在也不是很老,要趁还不老的功夫多多下棋,这可助于延年益寿……”

左一句老,右一句老,老先生的脸有些黑了。

半晌后,老先生问我:“你喜欢玩棋?”

我点头,“喜欢。”我抬起手,说:“很胖吧?时常握棋可以让指头变得更漂亮。而且,它可以陶冶身心,也可以让我的脑子变的更聪明些。”伸手指了指脑袋。

“对你来说,下棋是什么?”

又回道了原点。不过这回老先生问的是前者与后者,我笑说:“它对我来说,只是一种游戏罢了。”

向远处看去,能看到逐渐向这儿逼近的人。

嗯,以身影看来,像是风先生。

我有些吃惊地长大嘴巴。那个,风先生不会报复我吧?

类似,说我不扫地,还在这儿玩棋。然后罚我扫一个月的茅厕?

身心一下气开始发凉,我连打两个喷嚏匆匆向老先生告辞,就在院落里左扫扫,右扫扫,做做样子。

身影逼近,果然是风先生。

风先生走到我面前,对我温和温和地笑。

我也回他温和温和地笑。

他说:“还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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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手拿扫帚,我在他面前熟练地扫过来又扫去,“挺习惯的。”我说。

其实也没啥东西可以扫,这里又不是现代,更没人随地倒垃圾。

从早到晚,我不过是在这儿扫扫落叶,落叶也没多少,又不是秋季。

他说:“那就好。你继续。”

我漫无目的的扫来扫去,堆来堆去,从头到尾也不过是堆了一些土堆子罢了。

风先生走进凉亭,在老先生左边儿的位置坐了下来,没多久姚先生也来了。

瞧见我在扫院落,他对我慈祥地对我笑笑,说:“辛苦了。”

我笑说:“不辛苦不辛苦,这是应该的。”应该什么?应该被罚吗?不过迟到了一会儿罢了。

姚先生说:“风先生说你为了减掉身上的肉,特意向他请示请假一个月,这一个月专心扫院子,下月开始才正式上课时,我还不相信了的……看来是真的了。”

在凉亭内的风先生听到这里的谈话声,转过头来对我温和温和地笑,老先生则是愣愣地看了我足足半分钟后,捂嘴儿偷笑。

“绯秋,绯秋?”姚先生的叫唤声。

这也代表我足足怔了半分钟有余,咬了咬牙齿,我握住扫帚的是更是用力了。

“啊?嗯,是啊。您看我这身肉,是该减减的。”我对姚先生干笑。

姚先生说:“你继续忙。”便走进凉亭内坐到老先生对个儿去了。

手拿扫帚我继续忙,没多会儿一拍拍的侍女装丫环手拿一盘盘的美味佳肴走进凉亭,在石桌上面摆放着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却因为石桌大小有限的关系无法放全,只好用手端着。

肚子饿了。这身子不争气,口水哗啦啦的往下流。

忽然,老先生对我招招手,“绯秋,你来。”

我没听见,我继续忙。

“绯秋,你过来。”是先生温和温和的叫唤声。

我拔腿儿走过去。其实适才没听老先生的叫唤,是因为怕风先生又给我按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罪名,把我从早到晚操劳到死。

我又不是耐劳耐操的,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被弄到精神衰落。

走到凉亭前,石桌上的菜还冒着热腾腾的烟气儿。

这天气热啊,怎么还吃这么热的?一点儿也不解暑……可是,我想吃……

我饿。

“坐下。”老先生指了指自己右边儿的空位。

我抬眼瞧了瞧风先生,他对我点了点头。

我美滋滋地坐到老先生的左边儿,风先生的对个。

“最近没吃好吧?看你脸色苍白的。”老先生说着,把摆在自己面前的大米饭放到我面前,然后执起筷子给我夹了一堆儿菜。

我受宠若惊。微张开嘴,如果风先生不在,我一定吃,可他在,我不知道该吃还是不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