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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娃娃亲要不起[穿书](95)

二人不解地问。

她没解释,只让他们继续帮自己隐瞒,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二人满头雾水,不知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她不是一个喜欢胡来的人,做事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就按照她的吩咐,继续把她当做重伤病人。

顾小楼直到日落西山时才回来,表情恹恹的,身上像笼罩着一层散不开的乌云,对谁都没兴趣交谈。

他买好了棺椁和丧事上要用的东西,天知道当老板给他介绍各个尺寸款式的棺材时,他是种怎样的心情。

顾小楼没读过什么书,也只会写一些常用字,对于自己此刻的状态,他除了用生不如死外,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词。

订好棺材他走出店门时,外面有很多人都停下来看他,他几乎想冲过去把他们的眼睛都戳瞎,好不用再承受那种同情的目光。

他最讨厌别人的同情,他一点也不可怜!他被三鲤带回家后过了那么多幸福的日子,这辈子值了!

顾小楼回到酒楼,独自坐在院子里,落在他身上的霞光就像一层冰霜,将他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

把三鲤下葬了以后该怎么办?他每天都守着账本,对于酒楼的盈利情况很清楚,到现在其实还没有回本,但是把酒楼转手,把那些东西卖卖,能剩一大笔钱。

他不想管小白,没精力,给些钱给他自生自灭算了。

至于黄老头夫妇,粉皮摊还给他们,也给点钱,以后不要再见面。

他是不愿将三鲤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埋在这陌生之地的,他要把她烧成灰,带在身边走。之前不是计划去羊城的吗?他就带着三鲤回老家好了,总之绝对不与她分开。

可怜的三鲤,都怪霍初霄,要是没有他该有多好……

他越想越悲怆,嗓子哑得哭不出,用手掌挡住脸,趴在石桌上,肩膀微微颤抖。

“小楼。”

黄旭初从门内走出,来到他身旁说:“三鲤醒了。”

“真的?”他猛地抬起头,像受了风寒一样带着鼻音。

黄旭初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低声道:“她想跟你单独说说话。”

顾小楼本来很开心,但是不到三秒就想到这很可能是回光返照,这次对话即将有可能成为他和三鲤之间的最后一次对话,顿时连脚都迈不动。

他扶着墙,沉重地走向房间,小白抱着小鬼从他身旁经过,大眼睛忽闪忽闪,清澈的倒映着他苍白憔悴的脸。

顾小楼为自己刚才的想法后悔了,他不应该让小白自生自灭的。他这么小,还不如三鲤见自己回家时年纪大呢,他要带他和小鬼傻虎一起去羊城。否则他要是又偷人东西,被人打死了可怎么办?

正想着,屋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呼唤,“小楼……”

他立刻回过头,快步跑到床边,单膝跪在地上捧起她的手。

“我在!”

荣三鲤本来就瘦,经过这段时间的折磨,手腕已经细得可怜,握在手里都让人心疼。

她虚弱地笑了笑,想摸摸他的头。

顾小楼主动把头伸到她巴掌底下,认真地说:“你放心,我永远都在你身边,绝对不会离开你。”

荣三鲤心中感动得不行,几乎想一把将他拥入怀中,但是为了让他接受真相,还是装作恹恹的样子,有气无力地说:“谢谢你……听说你去帮我买了棺材,我感觉自己好多了,还是退掉吧。”

顾小楼想了想,点头。

“好,我也不喜欢棺材,我们还是火葬怎么样?明天我就去买一个骨灰坛来。”

听着别人议论自己的后事还是有点毛骨悚然的,荣三鲤眼见着自己的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讪笑道:“我想还是不用了,我真的好多了。”

顾小楼的声音十分低落。

“你不要再安慰我,大夫都说了,你撑不过三天……”

“其实……”荣三鲤抿着嘴唇,难以启齿,最后硬着头皮道:“有个事我想告诉你。”

“什么事?”

“那位大夫……是我让阿初花钱雇来的。”

顾小楼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荣三鲤干脆一拨头发坐起身,抱着被子说:“是我让他告诉大家,我撑不过三天了。”

“……”

顾小楼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黑,变化了好一阵最后乌云盖顶,阴沉得像是要打雷。

“你说什么???”

院里,小白抱着小鬼,看着门内灯光咂了咂嘴。

“怎么办?小楼哥这次好像真的生气了。”

黄旭初耸耸肩,把手里的半个烧饼喂给傻虎,脑中想起小白之前冲进门后说得话——

陈闲庭与霍初霄率领的几万士兵在半路遭到神秘军队围攻,损伤大半,两人已逃回平州。

他不知道那支神秘军队到底是谁的部下,但是可以肯定,一定在荣三鲤的计划之中。

说出真相后,顾小楼足足三天都没搭理她,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这让荣三鲤很愧疚,他越生气就越说明被伤了心,否则怎么舍得把她丢到一边?

第三天晚上,她捂着腰上快要痊愈的伤口,单手艰难地端着托盘,来到房门外。

“小楼,你吃点东西好不好?”

门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傻虎用爪子挠门,他也没反应。

“你还不饿是不是?那我把饭放在门外,你想吃就出来。”

荣三鲤弯腰放托盘,故意痛哼了一声,装作伤口被牵动,诱他出来。

可惜这个办法失效了,顾小楼明白自己是三人中唯一瞒在鼓里的后,被扎得千疮百孔的心已经硬成一块铁,对她的表现无动于衷。

荣三鲤深吸一口气,站直身体看着门。

“道歉的话我说了千百次,相信你也听厌了。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犯不着折磨自己。不如这样,咱们用成熟的态度来解决这个问题,你用一晚上来思考是否需要留下,或者希望我用什么办法来补偿你,我等你的答案。”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背影看起来很镇定,但是一关房门就扒着门缝往外看,希望他能出来把饭吃掉。

可是看了半个小时,房门仍然一动不动。

荣三鲤闷闷不乐地睡了。

天亮时,耳边似乎有蛇在吐信。

“嘶嘶——嘶嘶——”

声音越来越近,她翻了个身,一巴掌盖过去,捂住对方的嘴,懒洋洋地说:“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吓到我,我才不怕蛇,再叫揪了你的舌头。”

小白从她手底下钻出,嘿嘿一笑,龇着口雪白的小米牙说:“快起来吧,小楼哥说他想好了。”

荣三鲤顿时睡意全无,掀开被子就下了地。

第40章

顾小楼站在院子里,穿着她给他买的白色短袖衬衫,深蓝色格纹长裤,西装料子,虽然贵但是质感极佳,布料挺括,衬得他高挑清爽,愈发有了成年男子的模样。

他的表情淡淡的,眉眼间拢着一股若隐若现的犹豫,嘴唇白得像两片春雨洗涮过的桃花瓣儿,眉睫倒是更加乌黑了些。

荣三鲤披着短衫来到他面前,腰际处仍显出绷带的轮廓,但行走时的姿势已与受伤前无异了。

“你想好了?”

“嗯。”顾小楼闷闷点头。

“怎么办?”

“你骗我是为了摆脱他的纠缠,省得被带回平州去,情有可原。”

荣三鲤对他解释的时候,只说出装重伤的原因,保留了她来锦州的真实目的。顾小楼至今仍被瞒在鼓里,以为她只是为了让霍初霄一个人走,因此作出了下面的决定。

“我可以忘记这件事,但是我也有要求。”

“你说。”

“你把我骗得这样惨,是我自己太蠢,一门心思全扑在你身上,难怪被你牵着鼻子走。”他抬头看着前方的新日,目光坚定地说:“以后我不想再当这样没有目标的人了,我要学习,我要念书,我要有自己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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