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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娃娃亲要不起[穿书](96)

荣三鲤闻言道:“没问题,你想去学堂还是请先生?我今天就帮你打听。”

她答应得这么爽快,让做了一夜心理准备才提出这个要求的顾小楼陷入迟疑。

“你真的愿意让我去念书?”

她居然都不挽留一下!

荣三鲤道:“当然,我之前不是问过你么?对了,你把小白也带去一起念,省得他老被你笑话。”

顾小楼咕哝了一句,半威胁地说:“你要想清楚哦,现在大厨和伙计都走了,我跟小白去念书也不能再帮你打理酒楼的事,阿初迟早要回学校的,你就剩下桂花婶跟黄叔。”

荣三鲤笑眯眯道:“我想得很清楚,开酒楼本就是为了生活得更好。生活好的前提是你们过得开心,我不能为了赚钱就剥夺你们念书的权利……至于酒楼也不用操心,我准备把它转手,不开了。”

“什么???”

这下不仅顾小楼吃惊,连躲在房间里偷听的小白和黄旭初也跳了出来,无法相信她的话。

“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他们虽然已经回到平州,但仍然可以获得这边的消息,相信只要我往街上一站,他们很快就会知道我没有死。”

荣三鲤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这个决定的,建立锦鲤楼的初衷是方便两地信息的传播,为后方大部队做好探路工作,协助他们做出战略部署。

但是如今陈闲庭和霍初霄都知道锦鲤楼的存在,酒楼在锦州的名气也太大,不方便做地下工作,即使现在还没有被人怀疑,以后一定会露馅。

她不能用大家的性命冒险,要趁着他们目前暂时没精力关注她,尽快离开锦州另寻合适地点,或者直接回昌州与大家汇合。免得被发现后连根拔起,将好不容易安插在平州的人都揪出来。

这几天她已与昌州那边的人联系上,对方表示随时欢迎他们回去。

黄旭初知道她的担忧,十分理解。小白只要有饭吃有衣服穿,待在哪里都没所谓。

顾小楼看她说得如此坚定,也没异议,喃喃地说:“那我们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

荣三鲤嗯了声,闭眼抬头,任由清晨的阳光撒落在自己身上,浑身都被照得暖烘烘的,疾病之气一扫而空,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总算是熬过了一劫。

顾小楼看着她被阳光照到接近半透明的脸,忽然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期待——等离开这里,他是不是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三鲤、小白,还有傻虎和小鬼,一家人健康平安,其乐融融。

吃完早饭,荣三鲤彻头彻尾地洗了个澡,换上一条干净的白底印花旗袍走上街,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根乌黑油亮的大辫子。

永乐街上的众人看见她,都吃了一惊,纷纷跑出店门围过来问:“荣老板,你身体好了?”

不是都买棺材回去,准备下葬了吗?

荣三鲤笑得落落大方,点点头说:

“是呀,多谢大家这段时间的关心,我已经康复了。”

众人围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只见她整个人清清爽爽,没有半点将死的样子,不由得感慨那位大夫真是神医,这样都能救得回来。

荣三鲤跟他们闲聊几句后走进一家店铺,买了几只大皮箱,还托人帮她打听汽油的价格。

接着她回了酒楼,没过多久顾小楼就提着浆糊桶出来,在门上贴了一张告示——

锦鲤楼自今日起停止营业,酒楼已转让。

这下永乐街上沸腾了,酒楼已经算是街上生意最好的店,每天赚那么多钱,谁会平白无故关门,难道她准备关掉酒楼追随督军去平州?

左邻右舍议论纷纷,企图涌进楼内询问荣三鲤具体原因。然而她已经去了后面的院子收拾行李,迎接他们的只有桌椅堆积在角落里的空旷大堂。

看这架势,是真要走了。

举家搬迁毕竟需要时间,用了差不多一周的功夫他们才把东西清点完毕,只等第二天家具店老板过来拉走家具,下任租客来收房,就可以驾车出城去往千里之外的昌州了。

黄老头夫妇已经寻觅好粉皮摊的新位置,在菜市场旁边,每月只需交一块大洋的租子,就能天天在那儿摆摊。

摆摊少不了风吹日晒,生意还不稳定,当然不如在锦鲤楼做事舒服。但是他们生在锦州长在锦州,不可能随他们千里迢迢去昌州,所以即便黄老头不愿意,还是不得不把摊子搬了过去。

黄旭初想跟他们一起走的,趁着还有假期去昌州看看,但是被黄老头态度强硬地阻止了,一定要他留在家里,等开学才能离开。

他不赞同父母的一些观念,但是孝心不曾消失过,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就没有争辩,答应留下。

这天晚上,他们吃了最后一顿散伙饭,各自回到房间睡下,准备第二天就各奔东西。

荣三鲤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由于已经快到秋天,晚上的风有点凉,吹得屋内不像白天那么炎热,半夜里甚至还需要盖一条薄被,是最舒适的温度,让人得以集中注意力思考。

小泉次郎是回去了,可霍初霄在哪儿呢?

自己这一走,与他恐怕是彻底断了缘分,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了。

她想起他万年不变的衣服和干净的手指,永远散发着淡淡香皂味的短发,还有比许多女人都长的睫毛,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闭上眼睛,她准备好好睡一觉,这样明天才有精力赶路。

谁知睡意刚涌入脑中,窗玻璃就被敲击了一下,听声音像是小石子。

荣三鲤睁开眼睛看了看,屋内屋外都静悄悄的,没有异常,便放松警惕继续睡觉。

过了不到一分钟,窗户再次被人敲响。

她揉着头发坐起身,冲着窗外喊:“小白,管管你的猴子。”

小白的房间里传来回答,“小鬼在我房间跟我玩呢。”

小鬼在他房间?那窗户是怎么回事?还有谁那么无聊?

她百思不得解,困惑地下了地,随手抄起手电筒走过去,想看看究竟。

推开窗户,外面是条空无一人的巷子,青石板地面反射着银白的月色,煞是冷清。

她用手电筒往外照了一圈,没发现可疑之物,准备关窗时,一道白光晃晃悠悠地从头顶飘落。

她下意识的伸手一接,手中竟然落了张纸,看起来像从锦鲤楼账本上撕下来的,纸上赫然写着——我是霍初霄。

这熟悉的苍劲有力的字迹,的确是他的亲笔。

霍初霄回来了?

荣三鲤左看右看,最后瞥见屋顶上飘着一片衣角,意识到他在上面,推开窗户就要跳上去。

霍初霄低声制止。

“你先回答我,愿不愿意见我。”

荣三鲤无语道:“当然愿意见。”

“那你往后退退。”

她依言照做,好奇他为何半夜来访,又为什么弄得这样神秘兮兮的。定睛看着前方,只见一道黑影闪过,人已经到了屋里。

霍初霄敏捷得像只猫,以一种难度极高的姿势从窗外滑进来,双脚一落地立刻回身关窗。全程没发出一点声音,关在院中的傻虎未被惊动,依然安稳的睡着觉。

等他站稳后,荣三鲤借着月光打量了他几眼,捂着嘴猛抽一口气。

他身上怎么那么多伤?!

霍初霄从头到脚都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衣服上却挂满了大片大片黑色血痂,起码是一天之前留下的。

他在屋顶上时刻意屏住呼吸,等到了房间才放松些,呼吸幅度加大,似乎赶了很远的路。

以前见到他时,他没有哪一次不是穿着军装威风凛凛的,怎么才过了一个多月,就变得比乞丐还狼狈?

荣三鲤难以相信眼前的画面,深深怀疑自己处在梦中,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胳膊。

入手处是粗糙的衣料,衣料下是充满弹性的肌肉,触感那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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