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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斑】错误时代之【沉睡的易卜劣斯】(6)

作者: 南山下 阅读记录

可是他们又不一样。他们本身就依赖着理智而活,人生的重心都被精确而冷静的规划着,不允许有一丝一毫不准确。他们活在一个近乎缜密的世界里,高高在上,形单影只。

但从这一刻起,他们相互成为了彼此的误差。以错误的登场,拉开难解的序幕。

避无可避。

不得不说,从贝克街221B的内部摆设很难想象它的主人是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具有东方气韵的男人。

从一楼的客厅看起,壁炉上摆放着一些零星的杂物,一个骷髅头混在其中无疑尤为显眼。旁边是一个铺着柔软绒毯的摇椅,坐上去格外舒适。圆茶几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放大镜占领了这片区域,与壁炉上的骷髅头颅遥遥相对。一张书桌横放在房间里,上面满是化学仪器与瓶瓶罐罐,看起来杂乱无章。

单凭这几点,已足够证明这间屋子的主人品味特立独行,画风清奇。

如此看来,二楼的素白寡淡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返璞归真的伊甸园。

斑懒洋洋的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摇椅上——他理直气壮而轻而易举的霸占了屋子里的这处黄金地段。柱间似乎出去了,把整间屋子坦坦荡荡的展露在他这个仅相识了一晚的人面前,这对他而言反而成了一种拘束。

身上的浴衣是新的,早上醒来时连着一套新的衣物一起放在卧室门外的矮柜上。

千手柱间,这个男人没有一处不显得礼数周全文质彬彬,但这种平易近人某种意义上等同于锋芒内敛,因为他自信自己本身的强大已不需要显山露水。

斑只一眼就洞察了这个男人的本性。

这是他一眼选中的对手。

摇椅对面是一张沙发,沙发上摆着一架小提琴。男人目光一动,审视起这架乐器。老旧但被保存得极好。这一次斑终于轻而易举的想象出了柱间拉小提琴的样子,曲调未必有多婉转动人,但手握琴弓搭在琴弦上的姿态必然是一种近乎优雅的从容。

“苏格兰场从来后知后觉,你拿到你要的消息了吗?”斑听到开门的动静,冷不丁的发话。

柱间脱下风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去了伦敦警局?”

“猜的。”

“昨晚那个猝死在赌场里的男人死因是过度吸食‘沉睡的易卜劣斯’,我去调查他的相关档案。”

“你没必要和我说这些。”斑漫不经心的开口,“十多个案例在前,判断死因轻而易举。”

湿濡的长发被他拨到一边肩头擦拭,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脖颈,喉结的起伏看起来竟也有几分性感。柱间的目光一晃而过,没有停留太久。他选择看向壁炉上的骷髅头颅——至少这个东西不会让他产生什么荒唐的旖旎念想——突然问了一句:“你结婚了吗?”

斑一愣,随即柱间又接着说了下去:“我猜没有,不仅仅因为你没带戒指,而且从你的生活习惯上来看你应该是独居。二楼客房那张双人床你睡的是中间而不是一侧,说明你平时的生活中并没有人陪睡。当然也不排除你有名义上的妻子与她分房睡的可能,但我还是更倾向于你未婚的推理。”

“……”

柱间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眨眨眼:“啊,抱歉,你知道的,职业病发作。”

“看来你病得不轻。”斑冷冷的挑眉,随即抓住了重点,“你怎么知道我睡的中间?”

柱间把落在骷髅上的目光转到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上:“我的推理正确吗?”

“我以为这是显而易见的。”斑抬眼与他对视,“你觉得我像需要女人的样子吗?”

那张还带了些病态苍白的脸看起来冷漠疏离,那双眼睛依旧让人着迷,柱间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再移开目光。他不动声色的低下头,从这个角度男人微长的眼睫几乎历历可数:“你需要一个对手。”

斑把这种俯视理解为一种挑衅,报以一笑:“你就是我的对手。”

柱间也扬起唇角。

“不过,作为对手,你为什么那么关心我的婚姻问题?”

“……”

“我只是在找寻沾染上毒品的人的共通点。”极细微的停顿可以忽略不计,柱间的回答显得理所应当,“婚姻问题也许是个新的切入口。”

斑饶有兴趣的支着下巴看着他:“那你切入得如何?”

“这明显是个错误方向。”柱间淡定回答。

“听起来真是愚蠢透顶。”斑嗤笑一声。

“不断的否认排除有利于接近真相,剔去不可能,剩下的可能就是事实。”

“哦。”斑别有深意的拉长了话语,戏谑一笑,眼底却似乎藏着更深的东西,“我还以为你问我结没结婚,是……”

他话说一半突然顿住了,眉头锁紧,一手扣紧了摇椅的扶手,用力到骨节发白。他的身体不自主的颤栗起来,呼吸加快,唇齿间泄露出一两声破碎的音节。

柱间在一瞬间擒住了他痉挛的手,目光一紧:“药性周期那么短?”

“我倒希望……赶紧再来两次……”男人粗重的喘息着,断断续续道,“我沾染的分量应该不多,最多……再过三个周期,嘶……”他显然说得急了些,一不留神咬到自己的舌尖,眉头皱得更深。

“你先别说话,我带你上楼。”柱间握紧他的手,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思索了一下自己该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最后他还是选择遵循本能,一把将这个男人抱起。

口干舌燥,急需一种清甜的滋润,内心腾起一种近乎暴躁的渴望。斑努力克制,不想让自己显得过分失控,以至于忽略了自己被带到床上的过程。他喉头间发出一声浑浊的喊叫,想从被褥间起身,却被柱间压得更紧。

柱间钳制住他的双手,几乎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斑下意识屈膝撞向他的下腹,随即被柱间制住。这个男人彻底将他压制在床上,用绝对的力量阻止他的挣扎与痉挛。斑近乎疯狂的想要挣脱这种桎梏,不仅仅是因为药性的催使,还有身体排斥亲密接触的本能。他甚至能感觉那个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

“斑。”柱间不敢有丝毫大意的制服着身下的男人,对方的力气几乎不输于他,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意识不清,恐怕两个人还要再缠斗一番,“你先忍住,我去找绳子。”

他手上的力道刚刚减弱,就被斑翻身压下,一口咬上了手臂。

柱间皱起眉,伸手从他手臂下方穿过,揽住他的肩,抱着他一个翻滚,重新夺回了主导权,忍着手臂上的疼痛将他的手拧过头顶按住。他想自己是没有功夫去找绳子了,斑现在这种情形他是半步也无法离开。

为了更好的制止他的动作,柱间与他几乎是胸膛相贴——这一次他听清了自己的心跳,杂乱无章,快得如同踢踏舞的节拍。

他有十七种制服身下这个男人的方式,可他偏偏选了最费力的一种。

这个名为宇智波斑的男人被他控制在自己的怀抱与床褥间,内心竟油然而生一种征服的快感,简直荒唐而又禽兽。我只是在帮他戒除毒瘾,他本身也厌憎这种药性纠缠。柱间这么告诉自己,仿佛这样就能消除某种无形的指控。

但随即他意识到这样的自我辩驳是何其无用,下身随着这个男人的挣扎被蹭得火热。

道德与欲望?不,不对,让他进退两难的不是这种俗世施加的压力与身体本能的反应。柱间手上的力道加大,按捺自己的同时大脑飞速运转。

宇智波斑是个危险的人,从一开始他就有清醒的认知,这种危险可以上升到各个层面,就算将他称之为撒旦也不足为过。而他本人也因此而神秘,举手投足的优雅从容间,带了让人难以揣摩的深不可测。

柱间惊觉自己着迷于这种危险神秘时已经晚了,他是个侦探,秘密对他而言有着难以抗拒的魅力,何况是这样一个……强大而有趣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