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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流豪门逆袭路(18)+番外

老板问的简单粗暴:“能用钱摆平不?”

“我曾经给他写过不少情书。”

“……”

谢从凝:“只恨当时年少,往好处想,也许可以拉近一家人的感情。”

老板深深看了他一眼,重重在肩头拍了两下:“好自为之。”

说归说,谢从凝还是挑了两件保平安的饰物当做礼物。

店内到了下午生意一反常态的火爆,老板延迟二十分钟关门,谢从凝赶上高峰期,到别墅时较平常晚,头顶已是光影斑驳,黄昏中还夹杂着几缕赤霞。

厉清嵘不知哪来的雅兴,亲自在草坪上修剪花枝,身上瞧不出一丝世俗之感。

天色和人影交织,谢从凝的走近打破了这幅美好的构图。

余晖渲染下,厉清嵘给人一种温润的错觉。

谢从凝邀功道:“我买了礼物。”

厉清嵘扫了眼他挂在胳膊上的鞭炮,谢从凝呵呵笑道:“这个是用来做欢迎仪式。”

剪刀在厉清嵘手中赋予了植物新的生命力,枯黄的枝叶被剪断,那些茂密的绿色枝丫被修理得蓬松好看,谢从凝在旁边观看,仿佛都受到了艺术的熏陶。

“心灵手巧。”发自肺腑赞美。

厉清嵘承受他的恭维,“别绕弯子。”

谢从凝收起想好的一系列讨好言语,“上次江女子不是想要从死者的关系网查起,有没有收获?”

一片残叶孤零零地刚巧落到他肩头,谢从凝想要抖落时,一只更加修长的手在他肩头拍了拍,厉清嵘的语气如这轻飘飘的落叶一般:“你很关心案子进展。”

谢从凝用了一个不那么能站得住脚跟的借口:“照昨日那人的话,我和林穗从前也算是朋友。”

厉清嵘:“教唆你贩毒的朋友?”

谢从凝直视锐利的目光:“即便是她是那样的人,你和江女子也颇为关心。”

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没离开厉清嵘,想看清对方此刻的神态。

“你失望么?”半晌没有瞧出什么思绪,四个字不禁脱口而出。

以为的天真善良不过像是画家笔下的杰作,再逼真本质还是虚假。

厉清嵘只道:“她不该是这种死法。”

谢从凝沉默稍顷,手扶住轮椅一角:“风大,进去吧。”

“如果你早点想和爸妈见面,我没意见。”

谢从凝惊得胳膊上挂着的鞭炮往下一滑:“不是要过几天?”

“说是给我们一个惊喜。”

谢从凝笑的牵强:“这个惊喜有些大。”

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谢从凝推着厉清嵘进门。

与众不同的夜晚,佣人很全,往常这个时候,别墅里除了管家很难见到其他人。

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坐姿十分规矩。谢从凝看到的一瞬间,忍不住蹙了蹙眉,男的威严,女的美丽,望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小上很多。

人皆有爱美之心,他却无心去发掘这二人五官的精致,无他,太过肃穆,第一眼看上去有种在看雕塑的荒谬感。

谢从凝忽然很是钦佩原身,明知道是该敬而远之,还能想到情书攻略。

厉文霍也在,气场隐隐被厉父压下去一些,在谢从凝看来,此刻不管是厉文霍,还是厉清嵘,都可以称得上是和蔼可亲。

厉清嵘叫了声爸妈,谢从凝想了很多称呼,没有立时得出结论。厉清嵘私下碰了碰他,谢从凝一紧张,硬着头皮打招呼:“孩他爸,孩他妈。”

全程耳朵嗡嗡响,静默后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谢从凝不由崇拜自己,都这个时候,还敢抬眸窥视他们的脸色……也许是因为知道厉清嵘的脸色会更加难看。

谢从凝想办法补救:“我一直是把您二老的儿子当自己的孩子看待,关心着他的日常起居。”

沉默,还有比沉默蔓延更快的尴尬。

“你安静就好。”厉清嵘声音不大,但足够冷。

谢从凝把从店里买的礼物放在桌子上,讪笑两声。

先开口的是厉父,他没有去评判礼物,望着厉清嵘问:“有没有去医院看过?”

厉清嵘:“失忆症。”

话音一落,两道打量的目光先后落在谢从凝身上。

谢从凝闻到饭香,自我找了个台阶下:“不如边吃饭边聊。”

家宴的主题应该是温馨和轻松,很短的一段距离,谢从凝同手同脚走到桌边,不过很快又被丰盛的菜肴吸引。

不动声色地走到厉清嵘身后,帮他推轮椅,停在肉食最多的地方,尔后顺理成章在旁边坐下。确保左能夹到肉,正对海鲜,右边是些绿色蔬菜可以用来解腻,同时又不至于离汤太远。

厉清嵘看了他一眼,目光很复杂,谢从凝厚着脸皮视若无睹,眼神透露着焦急……怎么没有人动筷?

厉父手动了一下,谢从凝松了口气,连忙拿起筷子准备开吃,一抬头,除他以外全部在举杯。

谢从凝淡定快速吞咽完嘴里的食物。

厉清嵘看着他鼓起的腮帮子,摇了摇头……这胆子和食欲,怕真是仓鼠投胎转世。

第16章 梧桐

美食当前,谢从凝并不知道厉清嵘的内心活动,不情不愿跟着举杯,厉父说完场面话,众人小抿一口。接下来每人都象征性说了几句,轮到谢从凝,随意道:“祝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说完就感觉气氛不对,厉清嵘晃动了一下杯盏,喝了口放在桌上,插曲就此过去。

这顿家宴是谢从凝有史以来经历过最诡异的晚饭,结束后就匆匆上楼,刚到楼梯口,厉清嵘看了他一眼。读懂其中的眼神含义,中途折返随之一同乘坐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谢从凝觉得舒畅不少,再三确认:“我们要不要在你父母面前扮演恩爱夫妻。”

厉清嵘玩味道:“就凭你那蹩脚的演技?”

谢从凝不是很服气,君不见电视剧中的傻白甜都是这个套路。

厉清嵘:“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出了电梯,谢从凝没走几步又被叫回来。

“你要和我同居?”

厉清嵘无视其中有意拔高的语气,“房间里有沙发床,暂且将就两天。”

“何必那么麻烦,晚上我可以偷偷溜回自己房里睡?”

厉清嵘嘲讽:“前提是不要惹出别人想象不到的事端。”

谢从凝眼睛瞄向一边,想到前几次的厕所之旅,没有否认。

和厉清嵘同处一个空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除非必要的时候推动轮椅,厉清嵘很少发出声音。起初谢从凝还觉得尴尬,后来在心中将对方默认成空气。

不能在大床上肆无忌惮的翻滚,开始用画画打发时间。

厉清嵘似乎对他这项技能还有些兴趣,就近观看:“准备画什么?”

谢从凝不好意思道:“我也是吃饭时突然产生的灵感,想画《最后的晚餐》。”

“……”

抛去这个主题,画画的过程还是可圈可点,谢从凝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倘若他当初的梦想不是当警察,也许会成为一名杰出的画家。

上色太耗费心力,直接用线稿当做成品,很是慷慨地捧到厉清嵘面前:“送给你。”

厉清嵘收起来,“这么‘好’的寓意,哪天我会代你转送给大哥。”

谢从凝讪笑摆手:“不必刻意提起我。”

别墅里多住进两个人,并没有为夜晚增添一丝喧嚣,过了十点,谢从凝基本上听不见出入的脚步声。

将沙发往门旁边挪了挪,谢从凝斜靠在上面,脑袋枕着胳膊,语有深意:“不知今晚女鬼会不会出现。”

厉清嵘:“你渴望见鬼?”

谢从凝唇瓣动了动,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只是想知道这女鬼究竟是不是林穗。

午夜来临,谢从凝紧张地等待着,过去好久没有异常发生,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

厉清嵘的目光突然投来,谢从凝一怔,发觉他不是在望自己后,贴耳在门上,听到了熟悉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