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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苍翠·三迭(24)

作者: 月下无波 阅读记录

“知道,你们知道什么?”翠山行似笑非笑,斜眄着他言道:“我有隐瞒了什么,这些天我不都好好的呆在这里,倒是你们抓不到人,在我这里大呼小叫的,满嘴胡言乱语的,成何体统!”

穿玉霄头上都已经渗出汗来,他小小的上前一步,行礼后方才言道:“翠师兄,这人要是是趁你不注意,躲在你屋里呢,你看,这事大家都不好说,你还是让我们进去看一看,看到底紫荆衣在不在,这不在吧,我们也放了心,你也住得安稳,要在呢,我们抓到了人,你也安全了,要不,我们这就进去看看吧。”

他快到说完时,正要由着话头乘机钻进去,却见翠山行手一挥,一柄长剑霎时间横在他的眼前,拦在门口,挡住了他的去路,翠山行冷声斥道:“放肆,胡闹,你们才出来几天呢,就这么目无尊长,无法无天了,我的屋子,你们说搜就要搜?你们要搜是吧,好啊,你们把宗主请来,他说搜,我就让你们搜,否则你们今儿个试试看?”

翠山行平时对人都和颜悦色,让人如沐春风,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发火,弟子也曾见过他极少的几次翻脸,那都是让人过了三天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的。今天看这样子翠山行已经快要频临发火的边缘了,一干人都顿时一股寒气从脖颈后冒了出来,冻得人直发麻,谁也不敢往那剑上火头上撞。

穿玉霄只好又说道:“翠师兄,我们实在不放心,那为了你的安全,我们也只好围在这里守着了。”

“好啊,你们守着吧。”翠山行眉一挑,眼睛盯着他,上下看了看,“你们可要好好的守着,连风都别让吹进来。”

穿玉霄只觉得心肝都要被那眼神剜去一大块,又空又慌又怕又痛,见翠山行收了剑,砰的关上门,这才松了口气。

翠山行掩上门,转身看到紫荆衣已经掀开了帘子,坐在床上满脸戏谑的看着他,这人居然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翠山行不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自个儿 坐在椅子上想着对策。紫荆衣也不好开口说话,干脆帘子一放,打起盹来。

穿玉霄他们果然轮流守着,门外楼梯,连临街的窗户下面都守着两个人。翠山行一时也不打算马上硬闯出去,好在饭菜药汁连热水都照样送进来,也没有什么不方便,只是两人不能再肆无忌惮的说话,商量事情的时候,要么用茶水在桌子上写,要么在手心里划,就这样也过了三天,外面的人还在守着。

到了这个时候,翠山行却不想再这样僵下去了,他的直觉告诉他,苍一定会来,而且这个时候,已经在路上了,从玄宗到这里,最快也要些天,现在时候已经过了快一半,他不能真等到苍来的那一刻,于是两个人随便收拾了点东西,决定当晚离去。

紫荆衣的伤也好了些,至少人能使出四分力了。门外守的人多,因为想着紫荆衣受伤,从楼上跳下去很是困难,所以窗外的人少,因此翠山行和紫荆衣决定跳窗。

是夜,三更时分,街边守着的两个弟子都有些困乏了,正在差点睡眼朦胧,眼皮上下打架之际,只觉得背后一麻,两人声音都还未发得一声,就倒了下去。

翠山行和紫荆衣点了两人的昏睡穴,便向城门奔去。这事宵禁,城门早就关了,他们两个人只能悄悄潜攀上城墙,点混了好几个军士,施展轻功跃了出去,紫荆衣身上有伤,这下子难免牵动伤口,也吃力些。

那些弟子反应倒也机灵,他们奔出城没多久,那城门也破例打开,因为发现了遭了暗算军士,那本来就得了好处有交情的官兵自然开了门让这些玄宗弟子去抓“贼人”。

山野间,树林内,翠山行和紫荆衣一路急行,休息得极少,歇息的地方都是要便于藏匿的,翠山行还好,可是伤还未痊愈的紫荆衣难免吃不消,他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到了第七日,翠山行的危机感已经愈来愈重,他直觉地感到那些追赶的人离他们愈来愈近,更可怕的是,这个时候,苍应该快到了。

在宁远郊野古道上,翠山行停了下来,他们面前,是通往前方的唯一的道路。紫荆衣看着他,已经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翠山行将轻便的包袱递与紫荆衣,冷静地言道:“我们只能到这里了,你走吧,我留下来。”

紫荆衣拿着东西,满脸忧虑言道:“可你……”他欲言又止,什么也说不下去。

翠山行轻轻一笑,温言道:“我和你走,也走不快,而且若是我跟你走了,他们只会追得更凶,我留下来,还能牵扯住他们。”他说完,又从臂上褪下一串翡翠珠子,粒粒圆润碧透,他硬给紫荆衣戴上,说道:“包袱里的银子若是不够,这个也值些钱,你路上小心。”

紫荆衣仍旧踟蹰不前,翠山行只好又说道:“你放心,那些师弟们是不敢怎么对我的,就算苍来了,苍……他……,你就放心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紫荆衣也顾不得了,只得狠心离去,留下翠山行站在那里,目送他远去。

翠山行望着那抹蓝色背影,直到消失得不见了,方才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坐在路边的大石上,拿出绢帕,擦拭起长剑来,他在等待,等待后面的一群人,也在等待最终的那个人……

翠山行醒过来时,阳光从窗棂里射进来,落在床上,颇有些刺眼。他举起手,想遮一遮,虽然有些虚软,但可以感觉到体力的恢复。隔间外响起了细簌的脚步声,双眸乜斜看去,走进来的,却是赤云染。

小姑娘看到翠山行用袖子半档着脸瞧着她,一下子呆住了,继而惊喜地大叫着:“醒了,醒了,二师兄,你终于醒了。”将手中的东西随手一搁,赤云染跑出屋去大声宣告着这个消息,接着又蹭蹭的跑了回来,守着翠山行,又哭又笑的,抹着眼泪抽噎的说道:“二师兄,你可醒了,我们都快急死了,你知不知道,你都病着昏了五天了。”

翠山行正想开口说话,可是喉咙却干哑得发紧。赤云染善解人意,忙端了水来,服侍他喝下,口里絮絮叨叨着说道:“二师兄,你一向要我们小心照料身体,可是自己怎么不注意,这个时候染上风寒了呢,你知道么,头一天我来看你的时候,你全身烧得漂火一样,嘴里嚷着胡话,我都快吓死了。”

翠山行持着茶盏的手一顿,嘶声问道:“我说了些什么?”赤云染摇了摇头,说道:“我就听到你不停的叫师兄师兄的,后来还叫着弦首的名字。”她歪着头又反言道:“你以前还说要守规矩,只能叫弦首和宗主啦,这下好了,你这么不守规矩,弦首全听到了。”

翠山行满眼询问的看着她,赤云染嘴角一翘回道:“一直都是弦首陪着你啊,我们要他休息也不行,还不让我们陪,都是他一个人照看你,直到今天早上,他说你已经全好了,就快醒了,这才换我们来。”翠山行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水才罢。赤云染拿过茶盏,满脸遗憾的说:“真可惜,弦首看不到你醒过来。”翠山行还未开口,便听到她自顾自的说了下去:“真是的,他今天早上说你快好了之后,就吩咐了上上下下,留了好多事情,打点行李出行了,听说是去南方处理事情,可能要离开很久呢。”

“是么?”翠山行答道,南方的事?南方江湖的那些门阀?脑子里飞速的闪过种种可能性,他的太阳穴不禁有些痛起来。赤云染见他脸色不好,小心说道:“二师兄,你再躺一会儿吧,药好了我再叫你。”“也好。”翠山行点点头,躺了下去,中间起来喝了次药,用了点饭食,又接着睡过去,直到天黑,才重新起来,这时人的精神好了许多,而各色人等也都闻讯来了,等着见他。

先是两个师叔,翠山行忙给他们请安谢罪,两位前辈拿来了苍留下的手信,转述了苍对日后事宜的安排,原来苍走时,就下令将印信皆交与翠山行,又请两位师叔出面坐镇。这两位师叔是从来不管事的,他们自己也不喜这些琐碎,于是决定凡事皆让翠山行看着办,从那平辈弟子中选能干的协助就好。交待了一番公事,二人见翠山行病后清减得厉害,怜惜不已,只让他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太过操劳,细细的叮嘱了一番,方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