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皇后便带着她的两个贴身宫女出去了,还未走到近前,就听惠嫔还在嚷嚷。
皇后不禁皱起了眉头,惠嫔这时候恰好看见了她,冷嘲热讽道:“哟,这不是皇后娘娘嘛,娘娘这是要独专吗?连陛下都不让姐妹们见了。”
皇后得了皇上那句话自然是不再顾忌什么,也没心思同她调笑什么,当即就冷脸叱道:“你一介宫妃,在紫微宫前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难不成是市井泼妇吗?”
惠嫔自从得宠以来都是张扬不羁的,哪里受过这份儿气?当即就口不择言道:“皇后娘娘,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把这陛下,连门儿都不让我们进,本就没什么道理。说我市井泼妇,难不成你是在说陛下没甚眼光?”
“大胆!”皇后瞪着惠嫔,训道,“也不瞧瞧这是个什么地儿,陛下还在里面养病呢,竟敢在这里大肆吵闹,连此等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本宫看你是昏了头了!来人啊,将惠嫔娘娘给本宫拖回宫中去,再抄宫训十遍,不准旁人代抄,再罚三个月的月俸!”
惠嫔一听要罚三个月的月俸,哪还了得?嘴里更是没个把门儿了,吵嚷得更是大声了。“皇后,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受宠你不受宠,我一定要同陛下说,让陛下为我做主!”
皇后听了这话,面色一变,挥了挥手制止了太监们的动作。
她看着惠嫔得意的脸色,禁不住冷嗤一声,伸手捉住惠嫔下颚,低声道:“果真是个小地方来的,爹就是个小小的县官也就罢了,女儿也是个蠢的,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不过就受宠了两个月罢了,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话罢,她就狠狠甩开了惠嫔的下颚,挥手让人将她给拖走了。
皇后这话是踩到惠嫔的痛脚了,她最恨别人拿她的身世说事儿了,当即更是什么都不顾了,吵嚷得更大声了。
皇后皱着眉跟一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忙机灵地伸手将她的嘴巴给捂上了。
皇后冷冷一笑,这惠嫔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捏死她犹如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她一直纵容她,无非就是因着皇上宠她,让一个没脑子的女人得宠总比让一个聪明女人得宠好。
只是这惠嫔还真是个不中用的,愈发地无法无天了。这会子倒好,还自取灭亡来了。
她都懒得多费心思再管。
将这扰人的惠嫔弄走了,皇后只觉松快不少,踏着悠扬的步子便往皇上的寝殿里去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皇上躺在龙床上将惠嫔的吵嚷尽数听了去,只觉这惠嫔过于张扬肆意了,实在有失体统,顿时气得呼吸急促,似乎恨不得直接下床将惠嫔的嘴给堵上。
他这会子却是忘了,以前的他就是因着惠嫔这份坦率肆意才如此宠爱她的,惠嫔自然也就愈发地不管不顾了。
玉叶方才被皇后留在寝殿里照顾皇上,这会儿见皇上气儿都喘不顺了,心念一转,忙上前轻拍着皇上的胸膛,还柔声安慰道:“陛下莫要动怒,当心身子。”
她说完这话,拍抚皇上的动作并未停下,眉眼间尽皆温柔。
她这动作不可谓不大胆!
外面这会子渐渐静下来了,皇上也逐渐平息了心头的怒火,对于周身发生的事儿自是愈发察觉到了。
他就觉着鼻端隐隐有股子香味传来,耳边的声音也柔媚入骨,倒让人舒服得紧。
他禁不住偏过头去看这胆大的宫女是谁,这一瞧,竟是挪不开眼了,只见她媚眼如丝,脸上带着淡笑,动作更是温柔至极。
那专注的眼神,似是在哄小孩儿般,就差唱个小调了。
玉叶不算多美的一个女子,可就是这样的她在这一刻透进了皇上的心里,让皇上产生了一股子依恋感。
一瞬间的动心往往来得莫名,特特又是在一个人生病的时候,这时候的人往往最为脆弱,也最易动心。
玉叶无疑是抓住了这点,也成功掳去了皇上此刻的心神。
总管太监在玉叶做了这动作后就等着皇上的反应,要是皇上觉着反感,他便会立即上前将人斥开,若是没有,他自稳稳当当地站在一旁就是了。
这宫里他什么没见过?要是个没心思的宫女哪里会做这般大胆的动作?玉叶这心思是挡也挡不住。
总管太监暗道,以后皇后娘娘怕是有够烦了,这不就是引狼入室吗?毕竟皇后要是真有将玉叶这宫女塞到皇上龙榻上的意思断不会做得这般草率,自然会有别的更为巧妙的法子,这一瞧就是玉叶擅作主张了。
玉叶听见殿门口有了动静,知晓该是皇后处置完惠嫔了,她忙退到了一边。不大会儿就见皇后款款走进了殿内,待行之龙榻前,皇后便同皇上说起了对惠嫔的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