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质问大公主:“做学生的,上课不好好听讲,这对吗?”
大公主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肩膀:“……不对。”
徐太太又问:“上课偷看杂书,这对吗?”
大公主默了默,又说:“……不对。”
徐太太最后又把两个混子的试卷往她面前一摆,问:“前一节课刚讲过的东西,他们俩把试卷写成这样,这对吗?”
大公主接过那两张试卷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眉头渐渐地拧起来一个疙瘩:“岁岁,你是怎么回事?”
她超严肃的:“上课不认真,做错了这么多!”
曹奇武由最初的歆羡转为幸灾乐祸。
结果大公主也没有放过他:“笑?你有什么好笑的?!”
她很生气:“你错得比岁岁还多,还有脸在这儿笑!”
曹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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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太太又把从他们俩课本里抽出来的那一摞杂书的书页拿给她看:“当学生的,在老师眼皮子底下耍这种小聪明,对吗?!”
大公主很严肃地说:“不对!”
紧接着就站起来,颇有些威仪地训斥弟弟:“岁岁,你怎么能这么胡闹?怪不得徐太太生气呢!”
她说:“还有曹奇武,你们俩还不赶紧跟徐太太道歉?”
两个混子蔫眉耷眼地开了腔:“徐太太,我们错了……”
大公主又说:“徐太太,你放心吧,晚点我教训他们——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他们俩计较啦!”
徐太太看得又气又笑,瞧着两个混子一脸忐忑的模样,也知道他们害怕,到底没再深究这事儿。
“这回的事情,我是看在元宝珠的面子上,才就此掀过去的,家长既已经来了,就不必再来了。”
徐太太正色道:“元宝珠今年才多大?人家怎么就能跟个小大人似的,说话做事都这么条理?”
“见贤思齐,你们得多跟人家学习!”
两个混子听见的:就此掀过去……家长就不必再来了……
两个混子异口同声道:“徐太太,我们知道啦!”
徐太太教了多少学生了?
瞧他们俩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当下就说:“你们俩回去,把自己的桌子搬到讲台底下去,谁左谁右,你们自己选!”
她说:“马上就是月考了,你们俩还不上心,现在讲台底下坐上七天,以儆效尤!”
两个混子悲痛得如丧考妣:“啊?!”
徐太太断然道:“啊什么啊?赶紧回去搬桌子去!”
阮仁燧蔫蔫地拉着曹奇武往外边走。
后者还有心事呢,瞧着被徐太太没收的那些杂书,期期艾艾:“太太,我的书……”
徐太太盯着他,皮笑肉不笑道:“是很宝贵吗?你小小孩童,拿着丢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她轻飘飘地说:“想要回去,就叫你家长来替你要吧,我二话不说,马上给。”
曹奇武:“……”
他哪敢叫他阿耶阿娘知道他在书院里做这个?
还不男女双打,把他拍成平面的?
曹奇武老老实实地低着头,跟混子同桌一起出去了。
到了办公室外边,他还心有余悸:“岁岁,幸亏你大姐姐把事情给截下来了,不然真叫了我阿娘来,还不把我打死!”
阮仁燧虽然也怕挨打,但听他说得这么严重,多少也觉得有些好笑:“不至于、不至于……”
曹奇武由衷地叹了口气:“至于的,我阿娘生气起来,跟一头老虎似的,特别暴躁,前天才刚狠打了我一顿——我二哥小的时候被她吊起来打,我看得真真的!”
阮仁燧回想了一下先前见到的曹太太,总觉得他说得太夸张了:“不会吧?”
曹太太看起来挺温柔的啊。
曹奇武忧伤不已:“你不懂!”
他本也是个心大的,倒是没在这事儿上过多的着墨。
就是有点遗憾:“那本鬼故事我才看到一半,都没看完呢……”
阮仁燧实在是很佩服他:“你看了晚上不害怕吗?”
“当然怕啊,”曹奇武理所应当地说:“我怕得晚上不敢一个人出去尿尿,就偷尿在我阿娘的皮靴子里边了……”
阮仁燧:“……”
曹奇武还在啧啧地品味着,意犹未尽:“但是看鬼故事真的很刺激啊!”
阮仁燧脑海里还在闪现着“皮靴子”三个字。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才是你阿娘揍你的原因吧?”
曹奇武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真是的,这不重要啦……”
阮仁燧:“……”
阮仁燧惊觉天地造物,往往一啄一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