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古青吃过饭就去了太后宫里,本打算回去找他的,他先找来了,也道:“皇上饿吗?太后刚刚叫叮嘱御膳房,做些秋日好克化温养的吃食,要带点汤水、烂烂的,皇上有什么想吃的,一并去说。”
“我还不饿,到时候再说,咱们俩去走走吧。之前忙着训练,就带你逛了一次,其实那边挺好玩的,等往后我把前头的那些事料理干净了,我跟你再去上林行宫,就我们俩,谁也不带。”他们俩之间,总是隔着很多的人和事,不管是交心还是独处,好像从来都没有落到过实处,现在的快乐于他总有一种空中楼阁般的不稳定感,分明皇后就在身边,视线也落在他身上,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依然不可避免,赵东临不要这样,他是那样期待跟皇后长长久久。
本来皇后的话他就很少驳回,尤其这两日,真就可算言听计从了,孟古青却没什么要求他的,不过是阳娥公主所关心的徐家那件事。
阳娥公主从中周旋,孟古青从善如流往徐家送去的赏赐丰厚了三分,紧随她之后,赵东临也给徐家赏了一份厚礼,颇有安抚之意。她猜想他心里其实对徐贵妃还是有情义的,毕竟这么多年相知相交,她没有按照所谓‘遗旨’行事,赵东临多少也觉得心里宽慰吧,其实他这样想,孟古青觉得挺庆幸的。
一个对枕边人宽厚优容的皇帝总比刻薄寡恩的皇帝好,就算他未来有一日不喜欢她了,他这样的性格,也不会逼她上绝路的。当然赵东临待她挺好的,她的凤仪宫几乎成了摆设,她半个月以来都歇在皇极殿,他完全将自己的私人空间分享给了她一半,这对一个自小生活在风声鹤唳中的人很不容易,孟古青能感觉到他努力的靠近,却又一直安静等待她的心扉朝他完全敞开,说不动容是假的。
那一天禁苑到底没逛成,原因也显而易见,孟古青被赵东临拉着,慢吞吞散步到禁苑门口,就觉得累了,察觉到她滞涩的脚步,他停下来温声询问,“皇后怎么了?睡了这么大一天还没休息好吗?”
幸好宫娥们很有眼色,离得远,孟古青窘的脸上发烫,很想斜他一眼,嗔一句‘你说呢?’。这话撒娇意味太浓,她不愿意跟他做这幅蜜里调油恩爱夫妻的姿态,微微低了头,垂下粉颈,红的能滴血的耳垂泄露了一丝情绪,“我腿酸,走不动了。”没说出口的是,她何止腿酸,腰也僵僵的,衣料摩擦的不可言说的地方异物肆虐过的痕迹格外明显,她真的很想休息。
他的脸离她很近,将她眼角眉梢妩媚的春情悉数目睹,她的嘴唇也有些异于寻常的嫣红湿润,他一下就明白过来,也怪不好意思,转而想到令皇后如此绽放娇艳的独他一个,心里又怜惜又满足,捏捏她的手笑她,“皇后不是一直在宫里打五禽戏吗?怎么如此不中用,我昨晚都没尽兴来着……”
孟古青杀人的心都有了,顾不得上下尊卑,一把捂住他的嘴,瞪过来的眼神颇有他再说就杀人灭口之嫌,赵东临爱死她这幅活泼样子了,在她掌心吻了吻,双双回寝宫休息。后面几天也很自觉,直到两天之后,洗完澡期期艾艾蹭到她身边,少年情窦初开似的,眼神火热焦急,“皇后,你好了没有。”自觉前几日孟浪了,这两天不好意思闹,盖着铺盖纯睡,以前跟她没有这个的时候还能勉强忍住,一旦打开了那道禁制,所有的喜欢都化为黏糊的实质,恨不能日日相对。
孟古青早知道这位是肉食系的,已经在一起,一次跟一百次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有一点需要注意,她不想有孩子,所以日子很重要。幸而她前世出生在老中医家,关于这方面比一般人了解的更透彻详细,掌握的避孕法子跟药方也多是精准而无害的,那药其实从嫁进宫的时候就准备了,本来以为一直没有机会动用的……
这样想的时候,被伏在身上的人重重顶了一下,拉回了飘忽的思绪,泛着泪花的双眼迷蒙委屈,双颊桃花般赤粉,看得赵东临浑身的火热翻涌而出,不满地亲亲她,“皇后,
你不专心……”她刚开始也是专心的,还被迫很沉溺,架不住他精力太旺盛了,来势汹汹,似乎要将空缺的一年多都补回来,她自然就跟不上了,忍不住反驳,“我没有,还不是你……要我跪着,累啊……”
“不思反省还狡辩,罪加一等,我要惩罚你。”
层层的深帐之后很快便传来嘤嘤的啜泣声,狂风暴雨般的拍击鞭挞从起更一直响到三更后。
第二天起床,孟古青说什么也不要在皇极殿住了,这人得寸进尺,以受伤需要她照顾为借口将她留住,半个多月胡来海闹的,其实他那点伤根本不算什么,吃好睡好,用的又是顶级伤药,很快就好的差不多了,还好意思以此为借口,说伤了不好动,怕伤口裂开,哄着她在上面主动……她是看透他一本正经下的不要脸了,自顾自将自己的东西搬回了凤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