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动作倒挺快。”皇帝尸体还没冷,就赶着巴结下一任了,还能找准他的地方,萧朔本来觉得早点登基也没什么,现在又烦了,人太多,只会打搅他跟她独处的时光,”
你要不跟我住进皇宫里去吧,省的那些人老是来烦你。”
从知道他要当皇帝那一刻起,孟古青就有心理准备再次为后了,倒不是她脸大觉得他的后位非自己莫属,而是这个人天经地义就表现出来的,不论何时何地,他们都不会分离,搞得她现在也觉得他们两个形影不离是一件太平常的事情,微笑道:“我不觉得烦,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到了这一步,占尽便宜,哪还好意思嫌弃事多?我是想问,皇上是……怎么这么突然就……”
她说的隐晦,因为实在不知道这里面萧朔参与了多少,那一日她见到的宇文泰是有些孱弱虚浮,酒色过度被掏空的样子很明显,肯定也不止她一个怀疑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死在纵欲上,但这也太巧了,巧的她很害怕被人拿来做文章。
萧朔却冷笑一声,转头摸摸她的脸求夸奖,“我说最迟今晚就有结果,你还不相信我,现在知道你家夫君厉害了吧?”
孟古青双手握住他的手,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开玩笑,不过从他的态度,问题应该不是很严重,顺口道:“是是是,你最厉害了,快跟我讲讲嘛。”
“马上风而已,没什么好讲的。”说到这里,萧朔似笑非笑挑了一下眉,对上她清冷冷的目光,“是不是觉得我做的,如果真是我做的,你想说什么?”如果真是他杀了亲爹,她会是什么表现?
孟古青的表现很直接,起身走到萧朔跟前,主动在他一边腿上坐下,在他唇角亲了亲,薄薄的纱衣下,藕段般的嫩白手臂攀住他肩膀,从未有过的认真诚恳,“我没办法说你对,但我绝没有资格因此指责你,谢谢你,萧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要不是她突然撞上宇文泰,而宇文泰又是个没有节操下限的皇帝,竟然对着儿媳流口水,他完全可以慢慢站稳脚跟,以求更稳妥的发展。虽然儿子杀爹对她这个红旗下长大的人三观冲击太大,但她也并非真的圣母,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还有闲心管敌人,没错,宇文泰在她这里就是敌人。
“不说我变态无赖了?”她何曾这么柔软贴在他身上软语温存地说话啊,少年一颗心都快稀烂了,趁机为自己鸣不平。孟古青脸上一红,她没公然在他面前吐槽过他变态无赖吧,这人怎么知道?难道两个人一日十二个时辰在一起,真的没有秘密?
她哪里知道,习武之人五感敏锐非常,她时常的小嘀咕他都没有漏掉过,说人坏话被人当面抓包质问,孟古青微窘,不过他的语气并非生气恼怒,这是不是代表还有非常大哄好的空间,仰着一张雪白的面孔,略微不好意思道:“本来就是嘛,不过我现在改变想法了,变态也是可爱的、招人喜欢的变态,行吗?”
这还差不多,萧朔将人往怀里更紧搂了搂,“陪我进皇宫去住吧,登基大典很快了。”先皇死的实在难看,现在里面还瞒着呢,只求这件事赶紧过去,不要透露出丝毫风声,不但大周朝真的丢不起这个脸。
“你还没说清楚,那个马上风,到底是不是你弄的。”孟古青实在好奇,她知道古代的马上风其实就是房事猝死,这种多是因为用了一些禁忌刺激的药物导致的,宇文泰那样子,其实也没什么叫人好怀疑的,但万一呢?
萧朔的脸色肃了肃,到底没告诉她自己在里面出了什么力,而是道:“其实从我回来之前,宫里就很盛行用某些助兴的东西了,这也不是第一次马上惊风,上一次被刘渊跟王枭他们压住了。”
但那位王贵妃靠的就是各种药物、手段霸宠,经历过她,宇文泰就再也对其他人提不起兴趣,而吃过王贵妃弄出来的那些药,宇文泰就更是焊死在她床上,这半年来几乎连王皇后这个姐姐也要退一射之地。萧朔还没回来之前就对宫里的情况了如指掌,宇文泰对于那些药物的依赖性他也一清二楚,王家挟天子以令诸侯,所幸一个最有本事谋断的王枭已死,他懒得脏了自己的手,看他们自己玩脱就好了。
千不该万不该,那姐妹俩不该将注意打在他的娇花身上,还是那种恶心死人的法子,以为利用宇文泰将他媳妇弄进宫,他们就会父子反目,他们王家就能坐收渔翁之利?早说了,他是眦睚必报类型的,惹他之前就应该有将自己坟墓掘好的自觉。
其实他对那个没什么父子感情的爹,同样生不出一丝一毫尊敬孺慕之情,早知对方的身体垮成那样,迟早自作自受,他本来不打算多余做什么,奈何这些人总是往他雷点上蹦,也就不怪他顺水推舟,往王贵妃日常给他爹服用的丸药里加点料了,不多,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但做就做了,弑父就弑父,他这辈子,早就不干净了,多个罪名不痛不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