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陶青原反应,阎弗生直接转身走向了玄关。
听到“哐咚”的关门声传来后,陶青原像个才响应的机器人般,朝电脑屏幕转了下头。
……
陶青原给的调查资料中显示,敬云安在外开房的频率极高,但阎弗生并不认为那代表着敬云安在工作出差,或许其中夹杂着个别的特殊情况,但最多不超过五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都是他最大限度的估高数据。
以他对敬云安的了解,说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在约人都一点也不为过。
而且,综合他前些日子的跟踪和近几次的接触观察,敬云安应该是不会将人带到自己家办事的那一类人。
以敬云安的尿性,绝对将自己盘丝洞那一亩三分地的隐私权,看得比什么都重,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让人进入呢。
“私人空间”这几个字,乍一听就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与疏离,但仔细咂摸,却处处都透露着欲拒还迎的风骚。
什么私人不私人的,所有那些看似禁忌的东西,其实都在等待着人去打破与触碰,只是看那个“人”是否注定而已。若是,便成就传奇,若非,便沦为阶下囚。是非对错,到头来,其实也不过是人定,没什么大不了。
阎弗生回到车上,从储物箱里拿出了前两天柏恣同托人送来的Conofendine,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
将药放到副驾后,阎弗生掏出手机,看了眼相册里的课表,然后将手中的资料放置在驾驶座下的隐蔽暗格里,发动车子,朝着晞晖路开去了。
到达九亭诗韵,阎弗生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透过车窗朝外头看了两圈后,眉眼一转,直接熄火,提着装药的牛皮纸袋下了车。
阎弗生再次掏出手机,站在小区门口正中拍了一张照片,随而走进小区。
九亭诗韵规模不小,东西两区共有二十多栋楼,7栋藏得并不深,阎弗生没走多会儿便找到了。
站在楼下,他朝上数了一下窗户,对于一栋二十多层高的楼房来说,第十一层不算高。
阎弗生望着那扇因距离而黯淡模糊的窗户,映着从乌云后一闪而过的日光,解开了手机的锁。然后迅速敲下几个字,并发出了先前拍得那张照片。
「猜猜我现在在哪儿。」
发完后,阎弗生再次抬起头,没过多会儿,目标窗户前隐隐出现一个身影。
阎弗生往身旁不远处那棵开得正旺的蓝花楹树后躲了躲,猜测对方或许是在打量小区门口。
「以防你再说我跟踪或纠缠你,我先表明来意。」
阎弗生再给对方发了条消息,并将手中的药袋拍了过去。
没过多会儿,对方回复了,但只有两个字。
「等着。」
见状,阎弗生嘴角轻抿了下,将手机揣进了兜里,转身朝小区门口走去。
几分钟后,他倚靠在车边,望着那个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身影,笑得张扬又得意。
敬云安望着他那不怀好意,另有所图的表情,声音淡淡的,“虽然问了或许多余,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听着他不怎么热情的声音,阎弗生故意表现得很失落,“啧,怎么着我也是好心来给你送药,你不说请我上去坐坐,也至少热情点吧,这一上来就跟审犯人一样的口气,简直让人伤心呐。”
“哼,您还会伤心?”敬云安冷笑,“少来这一套。”
“怎么不会,”阎弗生捂了下心口,“我现在就觉得很痛。”
见他仍旧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敬云安眉头微蹙,懒得再和他胡说八道:“那您还是赶紧去找人疗愈吧,何必在这儿浪费时间。”
说完,他转身就想往回走。
“哎,”阎弗生连忙上前两步抓住他的胳膊,“嘿,你还真是有够冷血无情的啊。”
敬云安用力将胳膊从他的手里挣脱。
“药也不要了?”阎弗生扬起了手中的牛皮纸袋。
敬云安理着袖口,瞥了眼袋中的药,足足有两瓶,先前他搞几片都那么不容易,这人竟然没几天就弄来了两瓶,敬云安心里莫名有点不平衡。
说实话,他很想要,但又莫名不想真的欠眼前这人的情,总觉得受了他的帮助,自己就输了一头一样,一时有些拧巴。
阎弗生每回见着敬云安,那眼就恨不得在他的脸上戳个洞,眼下他这样的心思又怎么会逃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