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玄镜的沉香辇在火雨中化为灰烬,九名女子却化作冰雕伫立雪中。他踏着冰雕跃向“冀州鼎”,狐裘下飞出十八片玉珏:“罗教主可敢与我对赌?若我能解开封存的刹那剑诀...”
话音未落,燕泊月突然出现在两丈高的鼎耳上。她赤足踏
着饕餮双目,指尖冰棱正对鼎心:“蓝世子错了,剑魄从来不在兵器。”说着突然纵身跃入鼎中,鼎内传出的却不是落水声,而是清越剑鸣。
九鼎共鸣声震落檐角冰凌时,罗玉的“刹那”剑已刺入“豫州鼎”。鼎身裂纹中渗出的不是铜液,而是昆仑山顶的月光。蓝玄镜的玉珏尽数粉碎,他望着鼎中升起的燕泊月虚影,忽然咳出带着冰屑的血。
“原来你早就把剑魄藏在泊月三魂七魄里。”蓝玄镜的狐裘在月光下褪成素白,“难怪二十年前冰蚕续命时...”
燕泊月的虚影忽然凝实,指尖点在“刹那”剑尖。武库残火与九鼎寒光交汇处,浮现出半卷泛黄剑谱——正是当年达摩面壁影石上消失的“禅剑篇”。艮青麟的残剑突然飞回手中,剑身浮现出与“刹那”相同的铭文。
“总捕头还不明白?”蓝玄镜拭去嘴角血痕,“朝廷打造的神机弩,霹雳堂进献的火器,包括这镇国九鼎,都是为刹那剑魄准备的剑鞘。”他忽然扯开衣襟,心口处嵌着的冰蚕茧正在月光下消融,“泊月,你选中的剑鞘...咳咳...终究不是我...”
九鼎共鸣声化作肉眼可见的涟漪,在长安夜空荡开百里霜痕。燕泊月足尖点着鼎耳旋转,每转一圈便有月光凝成剑穗垂落。她发间冰蚕丝寸寸染金,竟与“豫州鼎”上的饕餮纹融为一体。蓝玄镜咳出的血珠尚未落地,便被罗玉剑锋挑向“青州鼎”,在青铜兽面上灼出《碎玉心经》终章。
“原来九鼎是丈量山河的剑尺。”艮青麟的残剑突然自行插入“雍州鼎”兽钮,鼎身浮现的九州图正在与刹那剑气重叠,“当年太祖沉鼎镇龙脉,竟是怕后人勘破剑魄化形的秘密...”
燕泊月忽然停滞在半空,指尖月光凝聚成剑诀。她俯瞰罗玉的眼神似悲似喜,身后浮现金色篆文——正是武库爆炸时消失的《禅剑篇》。蓝玄镜趁机掷出碎玉,残片嵌入九鼎目窍,整座长安城的地脉突然震颤如弓弦。
“泊月小心!”罗玉的示警混着剑鸣。燕泊月却反手握住“刹那”剑锋,任由剑气穿透灵台。她周身月光暴涨,竟在九鼎之间化出九道虚影,每道虚影执的剑式皆不相同,却暗合北斗九星方位。
蓝玄镜的白狐裘在剑气中碎成蝶群,露出心口冰蚕茧里的蔷薇根茎。他踏着蝶翅跃向“荆州鼎”,掌心血纹正与鼎内传出的剑吟共鸣:“罗教主可知,二十年前泊月折的那枝蔷薇,根须早已扎进昆仑龙脉?”
鼎中突然伸出青铜锁链捆住燕泊月脚踝,锁扣处显出的雷纹让艮青麟瞳孔骤缩——正是霹雳堂火器上的印记。罗玉的“刹那”剑突然脱手,与九道虚影合为流光,在锁链上刻出整部《碎玉心经》。经文成形的刹那,护城河底传来龙吟,十二条玄铁链应声而断。
作者的话
天涯叶开
作者
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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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昆仑绝顶,雪照千秋。
护城河底的玄铁链寸寸崩裂,浑浊河水突然澄澈如镜。十二条水柱冲天而起,每条水柱中皆盘着条青铜铸就的龙形生物,龙睛处镶嵌的正是霹雳堂火器上的雷纹晶石。燕泊月足踝锁链应声而解,九道虚影重归本体时,她发间冰蚕丝已尽数转为鎏金色。
“这才是真正的九鼎燃犀阵!”蓝玄镜指尖蔷薇根茎突然疯长,刺入“荆州鼎”的蟠螭纹路,“当年诸葛武侯在五丈原摆的,不过是个残阵...”
话音未落,罗玉凌空接住坠落的“刹那”剑。剑身经文与九鼎龙纹呼应,竟在河面投射出整座昆仑山脉的虚影。刑天南的残剑突然自“雍州鼎”拔出,带出的却不是铜锈,而是裹着冰晶的岩浆——那剑尖竟已化作昆仑山顶的玄冰。
燕泊月忽然睁开双眸,瞳孔中流转的已非人间月色。她足尖轻点水柱龙首,每踏一步便有一尊青铜龙炸成齑粉,龙睛晶石却凝成剑格形状。蓝玄镜的蔷薇根须突然开出殷红花朵,花瓣飘落处,护城河底显出道三丈宽的裂隙。
“艮捕头还不明白?”蓝玄镜的白衣在罡风中猎猎作响,“你们朝廷镇守的从来不是江山,而是困住龙脉的剑鞘!”他忽然扯断心口冰蚕茧,将染血的蔷薇掷向裂隙,“泊月,让这些凡夫见识真正的刹那...”
河水突然倒卷上天,裂隙中升起柄百丈长的水晶巨剑。剑身流转的却不是寒光,而是地火熔岩与昆仑雪水交融的奇异纹路。燕泊月飘然落于剑镡之上,发间金丝与剑纹相连的刹那,整座长安城的瓦当同时迸发剑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