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镇国神兽?"白医士难以置信。
铜镜发烫,季绾绾急道:"不,是皇族气运所化!蛛皇在吞噬国运!"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银光发出一声哀鸣,被巨蛛撕下一大块。与此同时,皇宫各处传来宫人的惨叫——他们脖颈后的金纹正在蔓延!
"必须阻止它..."白医士向太医院狂奔,"但怎么对付这种存在?"
"去药阁顶层!"季绾绾说,"那里有面'观天镜',是前朝法器!"
太医院已是一片火海。白医士用湿布捂住口鼻,顶着浓烟冲上摇摇欲坠的药阁。顶层中央,果然立着面等人高的古镜,镜框刻满星图。
"怎么做?"
"把铜镜贴上去!然后..."
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话。药阁地板塌陷,火舌窜上来。白医士勉强站稳,将铜镜按在观天镜上。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两镜相接处泛起涟漪,季绾绾的灵体从铜镜中走出,融入观天镜里。镜面顿时星光大盛,一道银色光柱直冲天际!
光柱击中烟尘巨蛛,将其洞穿。巨蛛发出震天动地的嘶吼,烟尘四散,又迅速重组。
"不够..."季绾绾的声音从镜中传出,"需要...更多力量..."
白医士看着怀中开始发烫的铜镜,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深吸一口气,将铜镜狠狠砸向观天镜!
"砰!"
铜镜碎裂,无数金光迸射而出——那是被封印的蛛皇分魂!金光刚要逃窜,就被观天镜尽数吸收。镜中的季绾绾灵体瞬间暴涨,光柱扩大了十倍不止!
天空中的巨蛛终于支撑不住,在银光中土崩瓦解。一块巨大的烟尘坠向皇城,正好落在乾清宫方向。
"结束了?"白医士精疲力竭地跪在镜前。
观天镜渐渐恢复平静,镜面却不再映照人影,而是浮现出一幅陌生画面:深山古观中,一个道姑打扮的女子正在擦拭一面铜镜——那铜镜与碎裂的一模一样!
"这是..."
"我的来处。"季绾绾的声音越来越弱,"小白,去找她...她才是第一任镜灵宿主..."
观天镜"咔嚓"一声裂开,季绾绾的灵体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白医士伸手去抓,只握住一把光尘。
"绾绾?"
没有回应。只有地上的铜镜碎片微微发烫,仿佛在作最后的告别...
(
第18章 古观寻踪
三个月后,蜀道难行的青峰山上,白院判——如今已是辞官远游的白玉堂——驻足在一棵古松前。山风吹动他腰间悬挂的铜镜碎片,发出细微的"叮当"声。
"道长,前面可有无尘观?"
砍柴的老道上下打量他:"居士找那个疯婆子作甚?她除了对着面破镜子自言自语,什么也不会。"
白玉堂递上一块碎银:"还请指点。"
老道掂了掂银子,指向云雾深处:"绕过断龙崖,有棵千年银杏。记住,日落前必须下山,那地方...邪性得很。"
山路越发崎岖。白玉堂不时摸向腰间铜镜——自从季绾绾的灵体消散,这些碎片就再没发过光。但他确信,答案就在那座古观中。
断龙崖名不虚传,窄得只容侧身而过。崖下云雾翻腾,隐约传来铃铛声。当那棵巨大的银杏树映入眼帘时,日头已经西斜。
银杏树下果然有座小观,青瓦上长满苔藓,匾额"无尘观"三字已经斑驳。观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幽幽的歌声:
"镜花水月终是空,谁人知我镜中痛..."
白玉堂整了整衣冠,轻叩门环。歌声戛然而止,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院内落叶满地,却摆着上百面铜镜,大的如磨盘,小的不过掌心。所有镜子都对准中央石台,台上坐着个灰发道姑,正背对着他梳头。
"晚辈白玉堂,冒昧打扰..."
"来了啊。"道姑的声音出奇年轻,"比我想的晚三个月。"
她转过身,露出一张与季绾绾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眼角多了些细纹,眉心一点朱砂痣。
白玉堂呼吸一滞:"您...您是..."
"按辈分算,我该是她祖师的祖师。"道姑——或者说无尘子——轻笑,"不过那丫头总叫我'系统姐姐'。"
她抬手一招,白玉堂腰间的镜片纷纷飞入她掌心。那些碎片自动拼合,转眼恢复成完整铜镜,只是布满裂纹。
"伤得不轻啊。"无尘子轻抚镜面,"好在核心没碎。"
白玉堂急切地上前:"前辈,绾绾她..."
"魂飞魄散了?"无尘子摇头,"镜灵哪有那么容易死。"她指向满院铜镜,"这些都是她的'前世'。"
白玉堂这才注意到,每面铜镜里都有个模糊人影,衣着从古至今各不相同,但眉眼都与季绾绾相似。
"镜灵每隔百年就要转世一次,附在命格相合者身上。"无尘子将修复好的铜镜递还给他,"这次出了岔子,她提前觉醒,还遇上了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