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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岳(15)

作者: 狎鱼 阅读记录

他开了门,对冷因说:“早点休息。”

眼看着门要合上,冷因忙叫了声:“喂!”

门留了个缝,“干嘛?”

“……晚安。”

“晚安。”

门砰的关上,冷因嘟囔了句:“无聊。”

这天晚上,宋岳久久不能入眠。他望着桌上散落的石头,忽然爬起身,走下床,坐在桌前,迷迷惘惘的翻着、数着。

后来,宋岳趴在桌上睡着了,导致第二天赶早班出门的时候,眼前都是迷迷蒙蒙的。

宋岳打开房门,晨曦倾入过道,恰好在他门前映下一道金光。

光中立着一个玻璃罐子。罐中满满的星。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想和大家聊聊天。很喜欢晋江这个”作话”专栏,能把文完全隔开,看得舒服,正好对字数也没执念。

你们家里初秋了吗?甲小田这边一年四季都很清凉,入秋便是关乎眼睛的事。今天在街边发现了第一撮红枫,心上便也晕出三分秋意。一直觉得红枫与秋颇为典雅,像小提琴。

小时候最爱夏天,可以游泳、穿背心、啃冰棍;长大渐渐爱上秋,她很安静,有种苍凉之美。

浅浅的、淡淡的,使人平和。

世界总不像我们所期望的那般平和。想躲,想逃。那些琐碎的、扰人的、违愿的!但失败了。为天人所造,终为天人一份子。然而愈而发觉,平和不是求来的,是修来的。“小隐于野大隐于市”的道理大都懂;只是不能够也不愿去领会罢了:P

大家早出晚归时,记得添件秋衣:)

看文评是最幸福的事。虽然不多,但足够欢喜。甲小田会尽力,但忙得没得眨眼的时候、还是质量为先。

另有一私心,总望这南柯一梦能久些、再久些,最好永远、永远也不要梦醒。望理解。

结尾记一段趣梦。昨夜梦见一位已故的人,在异世、异陆。时代、背景、事件,一帧帧的那么清晰。从未见过这位故人,醒来后一查果如梦中的样貌,连笑容和胡子都无差。

☆、第 12 章

隔日一早,天还没亮,莫文滨和冷因就出发去了广州。

墓园门口,江家人已经到齐了,莫文滨一一打招呼,对方也客客气气的向他家人问好。所有人都看见了冷因,但没有一个人问她是谁。冷因把这理解为时宜的礼貌。

“师母呢?”莫文滨问。

“刚跟倩倩买东西去了——诶,回来了!”

不远处,师母和江倩走了过来,两人都穿着黑色衣服,走路姿态如出一辙,不用看脸也能认得出来。

师母一眼看见了莫文滨边上的冷因,但只是不易察觉的动了动眉、很好的克制住了惊异。莫文滨笑着叫了声“师母”,冷因也是;师母应了,但是是看着莫文滨应的,师母又询问莫文滨父母的身体状况,只有一旁的江倩和冷因微笑了一下。

又来了几个江老师的身前好友、学生,莫文滨打完招呼,终于得以脱身。

莫文滨家人在美国,冷因没有家人,他俩单独站在石门旁的貔貅像下。

“有没觉得咱俩像是局外人?”

“没觉得,”冷因摇头,“我和你可不一样。”

莫文滨刚要张口,江倩过来了。黑色真丝衬衫,黑色西装裤,头发端端正正的梳在脑后,这人有种不突不兀、但又不容人忽视的气质。和她妈一个样。

莫文滨本来插着口袋背靠貔貅石墩上,见江倩来了站直身子。

但他迎了个空,江倩先对冷因开的口。

“冷因,好久不见了。”

“是啊,三年了。”

回完话,冷因思忖:三年,久吗?

莫文滨问江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星期。”

“怎么没告诉我?”

江倩偏头笑了一声,“你回来不也没告诉我?”

这时师母突然喊起了江倩,江倩应了一声,小跑着赶去打招呼了。

又来了人,七八个。莫文滨扫了一眼,对冷因说:“孟旭东家人。”

这是冷因第一次见到孟旭东的家人。她从小就觉得孟旭东比旁人正,走路正,说话正,就连玩抓人跑起来时也是昂首挺胸的。今天见到孟旭东家人,她才明白这种“正”是骨子里的。

“孟旭东来了吗?”——面对齐刷刷的正装,她已经完全丧失识别能力了。

莫文滨看了会儿,摇头说:“没看到他。”

“东哥没来?”孟家江家是世交,孟旭东是江老师认的干儿子,他怎么会没来?

“不知道。”莫文滨神色有些严肃,“我们也过去吧。”

来时的路上,莫文滨说现在殡葬业毛利率高得可怕,这大概是唯一一个人们心甘情愿多砸钱的地方。冷因不以为然,莫文滨说,你待会儿就明白了。

江老师的墓果然打理得不是一般的好。花草树木修得整齐,石碑石狮擦得锃亮,就连鲜花、纸钱也已经备好,在墓前端正陈列。

一切井然有序得她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江老师走后,冷因没有参加过任何丧葬仪式、追悼会。除了莫文滨外也没有人会记得她。

今天,冷因发觉自己是对的。三年以来,这是她面对江老师的离去最为淡漠的一天,淡漠到她自己都感到害怕。

午饭,江家在五星饭店定了包间。

留下吃饭的都是和江家最熟的,自然包括了孟家,还有代表莫家的莫文滨。

冷因随莫文滨的车到了饭店门口,说什么也不肯参加了。

“那我让司机先送你回深圳。”

“高铁半小时就到了。”

“你现在买票等车,到了那还要回家,高铁站和你家一个城南一个城北……”

莫文滨说着打开手机,要把司机叫回来,冷因皱眉抢他手机,这时身后响起师母的声音:“文滨,你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冷因顿了顿,转身叫了“师母”。师母点了点头,带莫文滨走了。

莫文滨回头拟口型让她在大堂等,跟着师母走到一边。

“师母,什么事情这么急呀?”

师母站定,看着他,轻笑着说:“倩倩吃完午饭,下午的飞机回美国了。”

莫文滨有些惊讶,“这么快?她不是上周才回来的吗?”

“她博士刚毕业,有很多事要忙。”

“也是,优秀的人都努力。”

“听过你们在美国也没怎么见面?”师母淡淡的问道。

“是啊,”莫文滨叹口气,“我在西岸,她在东岸,隔得太远了。”

师母点点头,说:“我就不绕弯子了。倩倩对你你是知道的,我是妈妈,以前有些话不愿意讲明,但你俩现在也大了,倩倩这次一走又是半年,我今天想认真问问你的态度。”

师母讲这话的时候,莫文滨用牙咬着舌头,咬得都疼了。

“倩倩各方面都这么完美,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只是……”

“那好,如果你真对倩倩有意思,我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

莫文滨微怔。他没说话,他知道师母还有下文。

果然,师母接着道:“但你得和那个小因断绝往来。”

莫文滨回到大堂的时候,冷因已经不见了。手机里躺着一条短信:【票已经买好了,谢谢你带我来看江老师。】

莫文滨感觉,她下面应该还有一句:但以后我不会再来了。只是没说出口。

冷因到家后没多久就上班去了。张总出事的消息很快在KTV传开。

经理问了冷因几句审讯的事,几个平时看她不惯的路过时下巴抬得高了些,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不同。大家对客户这类事情早已司空见惯了:有的公司倒了,有的赌破产了,有的携赃逃逸了……有的来,有的去,是谁都无关痛痒。

今晚来了几个邻国来深圳做生意的,冷因被叫去的时候已经喝过几轮了,包厢内酒气熏天。男人操着蹩脚的中文,上来就摸她大腿,被冷因撇开了。男人问她是不是歧视外国人,冷因说不是。男人又问她是不是没玩过,冷因说我今天不方便就陪你喝酒吧。男人看了她两眼,最后说,算了你走吧,等等,把你们经理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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