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谢尧像是终于餍足了一般,两人分开些距离,彼此的气息交织在一处。
轻蹭了蹭谢惊枝发红的眼尾,谢尧指尖染上细微的湿意。
缱绻的吻落在眼上,谢惊枝眼睫微颤,被激得腰间一软。
谢尧将人半抱起来,低沉的声音撩动着人心。
“妉妉,再说一次。”
谢惊枝轻喘着没有接话,腰上的力道倏然收紧。
“妉妉,再说一次。”谢尧一路向下吻去,吻过她的鼻尖,脸颊,最终又停在她的唇上,于无声中引诱着她。
谢惊枝攥住他的衣襟,将人往下带了带,触及柔软的一瞬间,温和的声音响起。
“阿尧,你不脏。”
第84章 池梦“什么都能这么未卜先知,不如另……
年节尚未过去,城内市坊依旧热闹。
那日街道上的狼藉血迹早已被清理干净,再寻不见一丝踪迹。谢惊枝坐在青鹤楼对面的茶铺中,耳侧是铺中厮役低低的议论声。
“也不知这青鹤楼会封多久,这几日连带着铺子都冷清不少。”说这话的是个瘦弱少年,刚和人嘀咕了没几句便被喝斥住。
茶铺老板面色语气都不好:“大人物的事少议论,指不定哪天脑袋便搬家了!”那少年瘪了瘪嘴,看样子便没听进去,只是碍于威压,只得按捺下不服气继续埋头干活。
自然将目光收回,谢惊枝转而朝青鹤楼的方向望去。
想来上京城中的大多数人都还记得,这大熙境内最为繁华的楼阁,曾经纸醉金迷的模样。不过几日罢了,如今竟已能窥出萧条衰败之势。
刑部的封条在檀木嵌金的门前显得格外扎眼。不经意回忆起去岁大理寺查办国子司业一案时,青鹤楼门前仍旧络绎不绝,仿佛丝毫不受命案影响的模样,谢惊枝一时不知自己该觉得唏嘘还是荒谬。
“小公子,久等。”铺子内的人耽误了时辰,茶铺老板过意不去,亲自将茶水呈了上来,还附赠了碟点心。
“多谢。”谢惊枝眼眸一转,随即将一锭银子放到了桌案上。
那老板吓得连连摆手,直说不必如此,跟着便瞧见眼前这个容貌儒雅的小公子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道:“您安心手下便是,我另有事想打听。”
耐心等那老板犹豫着收下了银子,谢惊枝道:“我自外城而来,本是想目睹这天下第一楼的风采,想着不能进去再外沾沾喜气也好,可到了上京便听闻了青鹤楼被封的消息,不知老板可知其中缘由?”
听过谢惊枝的话,老板登时态度陡转,如同寻得知音一般:“这茶铺我经营小十来年,生意尚算兴隆全凭了这青鹤楼,有的人想进却进不去,便也就至我这小铺子上来凑凑热闹。”
谢惊枝十分上道,举起手中的茶盏:“还是您眼光独道。”
“今后是行不通咯。”老板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天下第一楼一塌,只怕是没有再开起来的机会了。”
“前几日皇子被当街行刺,半夜禁军便进去抓了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是搭不上,但这大人物之间也是有讲究的。”说话间老板抬手朝上指了指,“将再上面的人得罪了,有人撑腰也是不行了。”
“您倒是通透。”顺着视线抬眸望去,茶铺檐角外是碧空无垠,谢惊枝勾了勾唇,眼底却没有多少笑意,“可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
茶铺老板面色一僵。
指腹缓缓摩挲过温热的杯盏,谢惊枝平静道:“青鹤楼内也并不全然是金贵人物,平日来您这儿讨茶的,大概还有不少楼里的普通厮役。”
这世上的隐秘之事总是在极少的一部分人中流传,但只要还有人知道,便总会有泄风露角的那一天,因为并非所有人都能做到守口如瓶。
除了死人。
脑海中蓦地闪过这个念头,谢惊枝先是愣了一遭,随即便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和谢尧呆得久了,所以思索问题也一并变得清奇了起来。
“我方才言您眼光独道,也不全然是恭维。”回神见那老板面色几经变幻,谢惊枝继而道,“毕竟凭一个小小的茶便将买卖消息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这需要天大的本事。”
闻言那茶铺老板神情骤然冷下,眼底杀意浮现,全然不见片刻前憨厚温敦的模样。谢惊枝却像是没看见一般,只缓缓叫出了茶铺老板的名字。
“你说是吗?温名先生。”
温名死死盯着眼前的人,垂落在侧的手悄无声息地朝背后探去。谢惊枝不疾不徐地浅啜了口茶,淡声道:“温名先生不必那么心急,我与其余人并无差别,也不过是想向温名先生打听些事罢
了。”
言罢谢惊枝将一枚玉佩搁到桌案上:“方才那锭银子全当是定金,温名先生若能告知我想要的,事后可拿着这枚玉佩去城中的隆白当铺,替先生另寻处好地段或是白银千两,全凭先生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