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钺廉睁大了眼,吐出一口血来后撤两步,蔡泱趁机撤了出来,落进一个人带着余温的怀抱里。
看着戚钺廉倒在血泊里,她吓傻了,身子挣扎不止。
“放开本宫!”
“阿泱!是我!”
这声音如此耳熟,她胸脯阵阵起伏着,缓缓抬眼。
魏时崇。
第93章
男人目光凛冽,低头瞧着她,一手搂住她的腰肢,未控制力道,惹得她失声叫了出来。
“你弄疼我了...”蔡泱扭了扭腰想要挣脱。
魏时崇神色淡淡的将她放开,闭唇咬着后槽牙,额间青筋凸起。
蔡泱惊魂未定,离了她的怀抱便站在一旁,噤声搓揉着方才被他弄疼的腰身。
魏时崇往前走了两步,一手将剑自戚钺廉的腹中抽了出来,连带着飞溅的血在地上淌了一片。
蔡泱低着眸不去看魏时崇,余光瞥见他掏出手巾擦拭剑身,她才缓声问到:“你,不是出城去了吗?”
“我若是出了城,还怎么救你?”他冷道。
此言一出,蔡泱心上顿时烦闷起来。
她蹙眉:“就不能同我好好说话?”
非要这般夹枪带棒的是何意?
魏时崇不再吭声,只低头默默擦拭着剑,不看她一眼。
隼不言忽的从外面冲进来,手里提着剑,不知晓方才这场面出了何事,只管大声朝魏时崇喝道:“王上,外面驻扎的东辰反军已剿除了!”
蔡泱一愣,接着看向魏时崇。
男人依旧面无表情,剑擦完了,直直站起身来,略过蔡泱走出去。
瞧着魏时崇的背影,隼不言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尸首,搔了搔后颈,凑到蔡泱身旁低声问:“殿下,王上这是...”
不是将王后救下来了吗?方才急的策马狂驰,险些从马上翻下来,如今见了面便冷着一张脸,这又是做什么
蔡泱看了眼魏时崇将要匿在黑夜里的背景,风声猎猎吹得他衣袍繁乱。
他忽的转身,语气十分不奈的朝蔡泱道:“还杵在那做什么?此处不比宫里,冷得很,想染了风寒?”
蔡泱愣了愣。
她还从未见过魏时崇这个样子。
隼不言依旧不明所以,蔡泱只匆匆朝他颔首便出了门,留隼不言一人在此善后。
魏时崇将人抱上车,径直翻身上马:“走。”
蔡泱同琉霜都坐在车里,琉霜又掏出条绒毯盖在蔡泱腿上,心里慌乱,忍不住问她方才周遭的厮杀声是出了何事。
蔡泱摇了摇头,半晌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
要出事了。
......
自打进了殿,魏时崇便一言不发,便要兀自脱了鞋袜上榻歇息。
蔡泱是个精细的人,往日都要催促着他沐浴绞发才能上榻,可今日魏时崇便是样子也不做了。
蔡泱走过去推搡他,忍了忍,温声细语道:“今日新换的褥子,王上还是先去沐浴吧。”
魏时崇瞥了一眼榻,果真整整齐齐的叠着一套绣花锦绸的褥子。
可魏时崇置若罔闻,依旧我行我素,一双玄色大黑靴“咚”的被扔在地上,仿若沉甸甸的顽石落地一般发出沉闷声响,他一手掀开被褥躺了下去。
他今日出了汗,身量又大,好好的床帐被他撩的乱七八糟,褥子也歪七扭八的,看的蔡泱直冒火。
“魏时崇。”她站在塌边打了他一下。
男人扭了下身子往里靠,不理。
蔡泱一向不是个软脾气会哄着他的,算是彻底将她惹毛了。
她敛神,一声不吭的转过身去要走。
榻上的男人察觉到,猛地起身,沉声叫住她:“去哪?”
蔡泱不理。
他面色又黑了几分,一把掀开被褥几步过去将人搂进怀里,一只臂弯足够缠绕她整个纤腰。
他手臂箍着她,劲若铁铸,她动弹不得分毫。
“
你再同我说一说软话就这般难?”他似是隐忍许久,喉间哑然道,像是天幕憋着一道闷雷。
蔡泱胸脯微微起伏,掰不开小腹前的手臂,便独自气恼着,不回话。
她方才想同他好好分说时,他又是何等态度?
这会子想到同她好好说话了?她偏不。
魏时崇只觉头脑发昏,强硬的捏着她的肩胛骨将人转过来。
蔡泱不看她,蹙眉盯着一旁的桌案,面颊泛红,显然是气的狠了。
男人咬了咬牙,怒声道:“我将不言留给你,便是早早嘱托他护你周全,你要夜半出宫门去为何不带上他,要独自一人偷溜出去?”
隼不言今日当值巡查,蔡泱出宫这些个举动他定然是知道的。
“幸而我早早察觉那群人的动向,使了个诈好逼他们现身,不然你就...”
“我就要死于非命?”蔡泱打断他,忽的扬声道。
魏时崇被噎了话,自知在此事上理亏,便也不再同她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