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黎月的尸首,这会子大抵都已入土了。
首当其冲叫人看见的便是那玉牌。
怎么现在又冒出来一块?
黎月的死,大抵是与魏时兆脱不了干系。
*
王都。
魏时崇踩着寒露跑进殿里。
推开门,蔡泱倚在软榻边小憩,手里握着卷书,就连梦里,眉头也是微微蹙起的。
不知是梦见了什么。
他满是心疼,走近蹲下身来,伸手想将她眉心的沟壑抚平。
她睡得浅,觉察身前有人,攸然睁开了眼。
看见这张熟悉的脸,她一晃神,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这不是做梦对吗?”她伸手捧着男人的面庞,尾音发颤:“本宫是醒着的吗?”
魏时崇眼眶先红了下去,就这么半跪在地上,将她抱进怀里。
熟悉的馨香萦绕在于鼻息,他悬了多天的心也终是安稳下来。
蔡泱还有些恍惚,落进一个不算柔软的怀抱里,她拍了拍男人坚实的臂膀,柔声道:“怎么回来了?事情了结了?”
魏时崇低低“嗯”了一声。
“那城主留着也无甚用处,被我一剑杀了,只是还有一桩事,”他顿了顿,接着道:“云笺初的父亲,不知为何落入胥启手中,不堪为质,自行了断了。”
闻言蔡泱一愣。
“他,他......”
她惊得说不出话来。
云笺初只剩一个父亲,她年纪还这般小,若是双亲都没了,一个人孤零零在这世上,该如何存活?
蔡泱咬着下唇。
“这该如何告知她?”说的是云笺初,她实在开不了口,便看着魏时崇问了出来。
魏时崇知道她为难,只是她想来稳重,不会将心思与人全盘托出。
他抚上她的发顶,低语:“我知道你担心的事,放心,由我去说。”
蔡泱闭了闭眼。
想了想,觉得不妥,云笺初是她带进来的,出了事也该由她平。
两人额间相抵,蔡泱抿了抿唇:“又你出面去说,自然不合适,罢了,明日我便去找她。”
魏时崇应声,贪恋她身上的温度,双臂紧紧环着她,不多时,蔡泱“嘶”了一声,抬手轻轻拍他,他随即松开手,见她指着高高隆起的小腹,嗔怪道:“疼…”
她身上衣衫单薄,襦裙外只罩着一层纱衣,被他抱的出了些汗,有些纱料贴在皮肉上,隐约勾勒出玲珑曲线来。
魏时崇喉结滚动,看着她轻抚肚子,眼中似是蒙上了一层薄雾。
他避开她的肚子又抱上她,头埋在她颈窝出拱来拱去,蔡泱被他头发蹭的痒痒,半推着他,心里好笑。
跟狗似的。
她腾出一只手摸摸他的发顶,他头发很硬,发丝很粗,不似她一般一头细软墨发。
魏时崇察觉,抬头看他;眸中带着水意,别扭开口:“夫人摸狗呢?”
蔡泱掩唇。
“既然回来了,那你今晚就好好歇歇,这些时日着实太过劳累,”她拍拍他:“去,将甲卸下来,沐浴。”
魏时崇不情愿的从她怀里出来,起身顿感疲惫,知觉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叫他很是不爽。
他攸然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动作有些猛,她唇瓣磕在贝齿上,吃痛,方张开嘴,男人的舌便趁虚而入闯了进去,与她唇舌纠缠,亲了好半晌,她耳根子通红,险些喘不过气。
魏时崇坏笑扬了扬唇角,大手捧住她的小脸,倾身加重了这个吻。
许久未见,旷久之身,只需一簇火苗一点就燃,蔡泱沉下心回抱着他,手在他背后攥着衣料,指节泛白。
呼吸缱绻,他痴缠着她的唇,呼吸急促,循循善诱哄她一次又一次:“阿泱…阿泱,张开,嗯?”
蔡泱眼中尽是水雾,泪意到了眼角,隐约感觉到他的大手在她身上作祟。
男人温热的吐息喷薄在她颈边,痴迷的嗅着她身上的香,额上尽是薄汗,又略微可怜的抬眸看她,手寻到某处停下来,眸里尽是欲色。
她没辙,面色红的滴血,看了看两人周身,她衣衫半褪,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他倒像个正人君子似的一身铁甲,唯有手里攥着她的裙裾痴缠。
“别在这…”看他又要动作,她护着肚子,倾身将蜡烛吹灭,殿里一下子变得昏暗起来。
……
男人径直将她双腿捆着抱起来,一路走到榻前将人放下去,身上早就脱了个干净,只穿着一条白亵裤,蔡泱掩唇看他,腰腹上肌肉分明,大抵是常年在战场上风吹日晒,脸上身上的皮肤黝黑。
他俯身吻她,两臂撑在她身侧,下半身远离她的肚子高高抬起来。
她一双山水眸里微晕着光点,山雾里显出一双他猩红的眼。
烫的、凌乱的,铺天盖地朝她袭来,眼泪最是无用之物,在某一刻她忽然按住他,泪眼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