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承垣王做的最有原则之事。
“我记得你不爱喝粥……”闻彦之虽然看似识趣了,但还是暗暗地在找死的边缘蹦跶。
话音未落,承垣王如死寂般的眼神看向了他这位正在‘找死’的八卦世子,他‘呵’笑一声以示开玩笑后,便听到承垣王再次开口,那声音好像有些愉悦之意,“看来你平日很闲,都官司的事还是太少了。”
呃呃。。。
这下是彻底将他的嘴给堵上了;使他开始同情那丫头了,这样小气,腹黑的人,让他他也骂,他也气。
……
在这样帐阵分布,箭啸裂空,铁锈腥气的军营操练,还是负重,起初令樊玉清承受不来,石担沙砾磨掌,使得肩膀沉重,好似泰山压顶——
但渐渐地她便习惯了些,不再像初次那样狼狈,惨状连连。
她虽然不知这样的操练是否真的能去病练体,现在也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但是她有一点可以证明,那便是让脑子清醒了。
他所谓的旧账——还不是她叫他狗东西的那件事,没想到这堂堂的活阎罗不止度量小,爱吓人,还爱记仇,她都忘记了,他竟然还旧事重提,简直小肚鸡肠。
樊玉清愤懑地席地而坐,任由雀枝为她揉捏着肩膀去乏,旁边的石担大咧咧地躺在一处,没人管理,连看着她操练的末雨,此时都不见了踪影。
她坐下也不过盏茶的功夫,她身后便走来几位战士,令她立马精神起来,猛然跃起,还吓了雀枝一跳。
她很害怕是承垣王派来监视她的人,她可不想再被那狗东西抓到话柄了。
可好像…并不是来监视她的,她听到他们在议论着什么,为了听清楚,她往后挪了挪,窃听墙角——
原来,他们在说临孜王……
说临孜王命…在…命在旦夕?
这是什么意思?
临孜王向来左拥右护,谁能让他性命堪忧……除非他自己找死。
樊玉清向前问道,得知了临孜王在战训中惨伤的消息。
她曾听沈千莹说过,战训的场地是真刀真□□拟战场的地方,为的就是训练勇猛善战,不畏生死的战士,沈阔都曾在那儿受过重伤——
还有在那里死去的——叫卜月华的女子。
一般人进入非死即残,临孜王这位养尊处优,没有点功夫在身上的纨绔子,他去干嘛?
这世上还真有人嫌自己活的太久了吗?
樊玉清看着远处那道通往战训场地的木门,下意识的做了什么决定——
第16章
倏忽,一阵微风吹过,将她额角的两缕发丝轻扬,在她低眸时垂落于她那纤长浓密的睫毛之上,过后再缓缓地垂于两侧,使得她有些发痒,抬手轻轻地拂了拂。
手落于胸前时,她抬脚往前迈进。
雀枝拉住她,急切道:“姑娘,您别进去……”
“他是我的夫君,是死了还是伤了,我应去瞧瞧的,他若是死了……”倒是不用嫁人了,却也成了寡妇,日后便真的成了深宫怨妇。
雀枝瞧她不听劝,实在没法子,转头跑去了承垣王的营帐——
战训场地内;
更鼓声在刀枪交杂中回荡,战马躁动不安,欲要冲脱缰绳的束缚,抬首嘶喊着,弓弦深深地勒进战士的皮肉中。
他们赤裸着上身,因奋力拼搏使得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全身被汗水浸透,与血迹混合在一起……
樊玉清还是第一次见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她都不知道刚才哪里来的勇气使她进入这样可怕的地方,来时路也被刀阵封锁,即使后悔也于事无补了。
刀枪不长眼,每次落在她脚边闪着银光的尖枪,都令她心头一颤,身子下意识的往后倒去。
在她觉得要死于此时挥过来的长刀之下时,忽然间,那长刀被一把红缨枪挡开了。
是末雪。
“玉清姑娘,你怎么来了,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赶紧走!”
末雪的声音近乎嘶吼,一手护着她,一手挥动着手中的枪,挡开向她们刺来的刀枪棍棒。
她也想走,可惜,出不去啊。
“末雪,你受伤了!”
刚才因为她害怕闭上了眼睛,当她睁开眼看到末雪的背上有好几道伤痕时,便心疼的关心了下。
“我没事,抓住我,送你出去!”末雪临危不乱,给她吃了计安心药。
可樊玉清却……拉住她,顿了顿,“末雪,你可曾见到临孜王?”
“临孜王殿下他……”
“啊——”
这时,一匹受了伤的战马呼啸长空,那战马因为疼痛乱窜,不停地摇头吼叫着,丝毫不受人的控制,朝着樊玉清她们奔来,前蹄猛抬,欲要碾压上了她们的身子。
本以为就此了结性命,可那股疼痛感迟迟未到,她紧闭着双眸,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觉得她被什么东西勒住了腰身,紧紧地,令她有些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