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由皇上做主。”
“林姩姩杖打三十大板,禁足侯府,永世不得入宫。”
该惩罚的人都惩罚了,皇上终于按下怒火,许是觉得自己已经来了浮香阁,还是要祭拜越皇后的,便走到殿内,连叩三首以敬死者亡灵。
“怎么没有瞧见樊家丫头?”
皇上知道那个男人是五弟令人拘押的,就是为了借他治罪欲要伤害樊玉清之人,樊家来的几位都已入席偏偏那丫头不见了,许是在这里。
“关你何事。”尧瑢合拂了拂衣袖,双手置于身后,边说边往外走。
“朕是怕你吓到人家小姑娘,自己什么脾气不知道吗?”皇上话音刚落,他反驳道:“你只管拟好圣旨,其余的别瞎操心。”
皇上无奈摇头,他怎么可能不操心,他可是他的兄长啊。
“母后她……”皇上话音未尽,许是觉得此情此景说起这事又有点不合时宜,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兄弟俩默契地都没有再提此事,还是尧瑢合说他请来的宾客理应由他来主持大局,他们方才往昭和殿走去。
毕竟良辰将至,不可耽误。
第73章
深秋夜里的宫廷,朱墙金瓦,红色枫叶,不是宫中人倒也觉得令人赏心悦目。
樊玉清从浮香阁爬出来,踏着青石小径便往昭和殿行去,她现在还心有余怵,若是方才她没有及时离开,说不定真的就落入了歹人的圈套。
届时她与尧瑢合定要再次遭人非议了,也不知道他自己一个人能不能处理好此事。
“侧妃娘娘,您已经出来一个时辰了,若是再不回去,殿下那边怕是不好交代了。”她刚走到御花园,踢踏着路上的鹅卵石,心中还在担心着浮香阁的事,便听到小宫女说话的声音。
她抬眸瞧去,看到小宫女跟在千莹的身后,像是催命符似的,一个劲的喊着她回寝殿,千莹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但她并没有发泄不悦。
“千莹。”那张素来温婉可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不禁蹙眉:“你怎可这样不敬,她可是临孜王的侧妃,你一介小宫女是要越俎代庖吗?”
她没有忍住替眼前这个正在想着如何躲闪她的女人说话。
“你又是谁,既然知道这是我们侧妃娘娘还不跪拜!”小宫女许是景晞殿的大宫女,如若不然也是说不上话的。
“闭嘴!”一直尚未开口的女人终于说话了,“我们回去吧。”
不等樊玉清反应,她已从她身旁走过,瑰红色的裙裾扫过地面,不经意间带起几片枯叶,背景也显得颓寂了些。
作为皇后娘娘的儿媳,礼仪规矩都需懂得,入了宫中这些教习课更是免不了吧,樊玉清为她找寻借口,她应是太累了,所以顾不上理会她的。
她落寞回神,强压下心头涌上的酸涩,继续向昭和殿走去。
秋风卷起一地落叶,发出沙沙声响,就如同她此刻被纷乱的心绪,卷成一团。
“二姐姐,你终于来了,听说了吗,南渊候府的千金被皇上赐了三十大板扔出了宫。”樊玉溪瞧见她来了,眼巴巴地凑过来与她说起八卦,若不是南渊候脸色难看突然离席,他们还不知道此事呢。
现在整个昭和殿的王公大臣们都在窃窃私语。
“为何?”林姩姩虽然刁蛮无理,倒也不至于傻到去皇上的头上犯太岁啊。
“听说她挑唆舒贵妃欲要欲要毁了谁家贵女的名节,涉事的小宫女与那个狂徒也被皇上乱混打死,尸体扔去乱葬岗了。”
难道那位贵女是她吗?
她不想往这方面去想,可今日其她贵女尚未离席,也不过只有她一人被小宫女带去了浮香阁,所以林姩姩的目标就是她,应是要报上次之仇吧。
尧瑢合说请她看戏,难不成就是……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二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四弟弟呢?”
这样的热闹樊思远竟然没有凑,实在令她有些意外。
“四哥哥见到一位长得跟末风很像的人,非要说他是末风,可那人不理他,他便一个劲儿的缠着人家说起兖州的种种,试图让他想起来,四哥哥眼睛不好使,溪儿都瞧出那人不是末风了。”
末风憨厚老实,那人一看就是冷心肠,绝对不是。
樊玉清轻笑道:“不怪他,起初我也认错过,那是末风的弟弟末雨。”
姐妹俩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有说有笑的,她方才的郁闷在此刻微微化解,这时瞿公公带着皇上的口谕过来了,说是请大家去鎏恩殿,酒水歌舞已备好,皇上与承垣王已在此等候了。
众官与家眷纷纷往鎏恩殿方向行去。
“二姐姐,我们也去吧。”姐妹俩刚起身走了不过两步,就被一道冷淡且质疑的声音喊住了,“你们怎么来了,没有请柬擅闯宴席,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