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是一下,随着那毫不留情的凶悍力道身子都在哆嗦,阮流卿总算自着滔天翻滚的情愫中回过神来,挣扎着,怒骂着。
用着自己匮乏骂人的话语,来来回回就那几个词,尽数骂在他身上。
而骂出一句,便被打一下,最后被打的位置都发麻的仿没了知觉,阮流卿泪簌簌的掉,淌聚在案几上,都蓄成了一汪水。
她被打得麻木,更被这羞辱而震得全身无力,从未有人如此打过她,就连严苛的父亲母亲都从未如此。
可而今……
阮流卿无力再反抗了,后颈的桎梏束缚被松开了些,似又听到了何等奇异的声音。
似何等被束缚已久的猛兽,嚣扬跋扈的张牙舞爪,挣脱枷锁,猛然弹跳出来。
阮流卿感受到了,更歇斯底里的挣扎,复被晏闻筝钳制,挣脱不了分毫。
“晏闻筝!晏闻筝!”
她颤声泣唤,早便没了方才的底气。
而今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呢?她的伤口都未痊愈。
“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她声泪俱下,却听到晏闻筝一声嘲讽的嗤笑。
“方才不闹着想死吗?本王这是在成全你啊。”
嗓音阴测测落下,他附身下来,薄唇再度刻意贴近她的耳垂说话。
热意滚汤喷洒下来,可根本不及万分之一。
毒蛇张开大口,又要咬下来。
阮流卿再挣扎不动了,世界都恍若失去了所有的色彩,灰冷的色调将她彻底溺毙其中,她都快以为她真的死了,可微弱的呼吸还证明她仍苟活于世。
可临近死亡的一瞬,晏闻筝却放过了她,拦腰捞过细软腰肢,将她抱了起来,自后将她满满禁锢,一同入坐在身后的软榻上。
身下是冷飕的温度,可本该冰冷毒蛇的鳞片,可在此刻大相径庭。分明就是滚了岩浆一般的温度。
阮流卿再无任何心力同晏闻筝对抗了,方才被晏闻筝打过的位置仍是麻麻的疼,想必早就肿了起来。
可较之更让她脸色惨白的,是此刻的贴在近在咫尺的,将要咬她的毒蛇。
跃跃欲试,扼杀生机。
阮流卿身子冰冷的瘫软,任由自己若破布娃娃般被晏闻筝箍着。
“阮流卿,”从薄唇里捻出来的声音阴沉,“本王同你说过,不是什么人都能碰得了本王。”
狭长冷眸自后紧锁她的侧脸,见她没有反应,又掐住少女的脸颊侧过去,沉声道:“本王亦不是什么人都碰。”
声音尽是不容置喙的霸道宣告,其中的明晃晃的阴郁黑气根本阻挡不住,甚至似证明一般,更贴近她几分。
要她近距离的感受。
阮流卿仍是怔怔的,一双潋滟的水眸没有丝毫亮色,犹如一潭死水,晏闻筝微眯起双眸,揽抱着少女盈盈一握腰肢的手用力,将其面对面抱坐着。
又掐着少女
的脸与自己对视,继而道:“你还不知道吧,今日你那好妹妹,血浓于水的妹妹,可是故意跑到本王面前来的。”
第38章 有孕“本王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一字一句,说得很慢,森冷的声线从耳后传来,分明喷出的鼻息是烫的,可却如淬了寒霜。
阮流卿听得清清楚楚,本是黯淡无光的眼眸顿时浮现一抹难以置信。
“不可能。”
她想也没想,决绝的否认。
“呵。”
晏闻筝勾唇冷笑,眼睁睁望着少女眼底的挣扎,残忍道:“她跑到本王面前来,哭得梨花带雨,声声诉着在阮府过得有多艰难,为了寻本王的庇佑,甚至不惜要自荐枕席,做本王的侍妾。”
字句残忍的从九幽地狱里渗出来,而他脸上的笑亦更为乖戾吸血。
阮流卿被箍紧环抱于他怀中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不,不可能!”她喃喃说道,又加大了音量,似在说服自己,可泪水却止不住往下流。
“你别骗我了,别骗我了……霜儿她心思单纯,不谙世事,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做出这种事……”
晏闻筝冷哼,掐着少女的后颈,迫使她与自己四目相对,狠戾冷厉的眸逼仄望进少女的泪眼。
“阮流卿。”
他沉道:“是你太蠢了。”
“不!不是。”
阮流卿声泪俱下,最后的坚信和希望已经岌岌可危,柔弱无力的指节推挠着紧抱着她的晏闻筝。
可紧桎梏的力道却更如铁链一般,肌块鼓起的手臂硌得她生疼,仿整个身子都要被揉碎。
“不,你骗我……”
她泪眼朦胧的望着他,看不清他的神情了,只听得见他愈发扭曲残忍的声音。
“本王何时骗过你?”
阮流卿蝶翼一颤,在此刻愣住了,呆呆的没动,清透的泪落下砸在晏闻筝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