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顺着睨过一眼,又抬眸落在少女的脸上。
“我晏闻筝何时需要哄骗一个女人?”
眼眸冰冷,语调却上扬轻佻显然尽是嘲讽和不屑。
阮流卿唇瓣阖了阖,可喉咙又苦涩又酸楚,根本说不出来。
他说的对,他不会。
他做事从不看人脸色,肆意妄为,为人更是高高在上,怎会多此一举,屑于去撒谎哄骗?
阮流卿心更扎着疼,泪淌下来,更模糊视线。
可霜儿……
她怎么会呢?
怎么会?
“还不信?”
男人冰冷的话残忍落下来,更缠绕着化不开的阴郁。
阮流卿回过神来,忿忿看着他:“就算你不会哄骗于人,但你,”
她顿了顿,继而道:“也不是一个好东西。”
字句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她莫大的憎和恨。
然晏闻筝却恍如听了何等笑话般,蓦然笑出了声,笑声根本就是从地狱里传出来,在寂静的居室内刺耳突兀,更声声震颤着阮流卿的心。
她心不由得被晏闻筝的笑而揪紧,死死盯着他,看见他眼中更是疯执的暴戾浮出。
而彻底溃散出来的那刻,她的脸被狠狠掐住,朝他靠近,鼻尖几乎贴着他的挺鼻。
“本王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这般无耻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而他却尤为自傲,微上扬的凤眸犹如闪烁着暗火灼灼的锁着她,要将她焚烧殆尽。
阮流卿眼睁睁看着,身子不由自主的在发颤,反而被晏闻筝箍得更紧,大掌暧昧掐在她腰侧,陷进柔软细腻的肌肤。
甚至薄唇刻意轻蹭她的脸颊、颈脖……
“若本王是个好人,怎么能和卿卿如此情深意切呢?”
语调柔情动人,可哪里有半分的真情,俨然一副懒惓嘲讽模样。
而阮流卿此刻,不知是因为他这样恶劣至极的话,还是暧昧轻佻的动作,她敏感的一颤,僵冷的身子更是软上一分。
她不想再看见晏闻筝这张脸,却没曾想这次却轻易的别开了。
“我要见霜儿。”
她道,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的脆弱。
可转念一想,她又凭何同晏闻筝这种疯子提要求,她自身都难保,有什么选择的权利?
阮流卿深吸一口气,微仰起头看他,果然,被其眼中的审视和玩味刺痛。
“我要见霜儿。”
她留下一行泪,哭得沙哑的嗓子声音很低,添了些恳求和可怜。
而凝聚在她身上的眼神更渊深诡谲了些,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都以为自己要等来晏闻筝的嘲弄羞辱,却没想到,他竟是答应了。
“好啊,让你亲眼看看,你心心念念的妹妹是有多不堪。”
说罢,便将她扔出了怀抱,阮流卿猝不及防,摔在了软榻上。
可到底是疼的,更何况自己被他打的位置,早便是红肿分明,而今一遭,更是雪上加霜。
她忍不住倒吸冷气,为忍耐火辣辣的痛,双手攥得极紧。很快,一件衣裳抛了过来,径直罩在她的头上。
瞬间她看不清任何,听见晏闻筝冷肃的声音。
“穿上。”
阮流卿默默咬着下唇,知道晏闻筝此举是为何意——他为了打自己,将裙子和亵裤都撕坏了。
想到此处,阮流卿头埋得更低,无意再顶嘴挣扎,乖乖伸出手想将头上遮挡光明的衣裙拿下来。可摸索半天,又怕牵扯到伤口,甚是小心翼翼。
可没想到晏闻筝等不及了,冷嗤了一声,“蠢。”
紧接着,他身上的冷香味再次扑面而来,他俯下身,动作几乎粗暴的扯下细腻衣裙,更毫无避讳的,往她身上套。
似避忌了些许伤口,拢上亵裤时,到底轻柔了些。
日辉流转,透过窗扉洒进来的灿烂金光已经没了踪影,临近申时两刻,阮流卿总算要见到自己妹妹。
娇弱柔嫩的身子被晏闻筝蛮狠的放下,因着两处伤疼,她险些都快站不住脚跟。看着面前的古朴木门,她竟有些害怕和犹豫。
“进去啊。”
晏闻筝在身侧负手,俊美的面在光亮照耀下衬得冷白,更为昳丽无双。
可让人一眼看见的,仍只有那明晃晃的阴森恶意。
阮流卿收回视线,在心砰砰跳的情愫中推开了门。
房间一览无余,只尚有些昏暗,她视线快速巡过一圈,果真看见了惶恐与受惊的阮流霜。
仍是方才所见那不整的黄衫,而此刻更为狼狈些,嘴里塞着布团被绑在椅上。
她想找晏闻筝要说法,可回过头,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霜儿……”
阮流卿忍着酸楚朝阮流霜过去,每一步都有些艰难,心底更是又心疼又慌乱。
好不容易解开了妹妹身上的束缚,可不曾想面对的是她歇斯底里的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