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晏闻筝,昨夜你说要我见的人,便是如此的羞辱?”
她的泪都仿要流干了,灰冷空洞的望着他,没有任何希望,却倔强的要一个理由。
一个人怎能卑劣至此呢?他滚烫的胸膛底下跳动的究竟是不是那颗心?
他当真有心吗?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莫大的居室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沉寂,晏闻筝不会回应她的问,阮流卿浑身发抖,因情绪激动呼吸都有些困难,脑袋晕涨得轰鸣。
久久,她苦笑出声,心疼的厉害,可苍白的笑里竟是绝望和悲愤。
“是我错了,我竟险些忘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一个疯子,没有任何感情的疯子!”
不忌人伦纲常,无恶不作。
带着泣音的嗓音很低,她恨自己的无能,又恨命运的不公,而最恨的,便是晏闻筝。
“呵。”
他极冷漠轻嗤一声,“到现在才知道本王是什么人吗?”
冷沉阴戾的声音带着利刃,刀刀刺在阮流卿灵魂深处。
前所未有的恨在此刻燃烧翻涌,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
她被这股情绪冲击得根本忍不住,悲愤的瞬时抬手,想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这一次,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所有的恨都凝聚于其中,可此次自己是打不到晏闻筝的。
他早在自己抬手的那刻便能敏锐的察觉,冷眸一扫,青筋突暴的大掌便狠狠攥住了她的手腕。
阮流卿因为这惯性,身子止不住的往前扑,却复被晏闻筝一拉,扯了回去。
再一次,她被晏闻筝坚不可摧的钳制,力量之大,柔嫩的手腕在他手里很快漫出一圈红痕,骨头甚至都要被捏碎。
阮流卿疼得直流泪,抬起眼来瞪他,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以往自己能成功打到他是多么的不自量力和纵容。
她以为被视作笼中鸟、掌中玩物的自己,至少有那么一两次的反抗成功。而今看来,尽都是他有意无意的默认。
她怎么可能凭自己能试图教训一下杀戮残暴的晏闻筝呢?
朝堂之上,多少人想弄死他,如此多年,明争暗斗,可谁又成功了?无不是被他逼得家破人亡,或是满门抄斩。
阮流卿流着泪苦笑,手腕很疼,却不准自己再在他面前示弱。
可她这副固执倔强的模样将晏闻筝惹怒了,紧盯她的眸光张牙舞爪,崩裂着滚滚的残戾。
可事到如今,阮流卿还有什么好怕的,紧咬的下唇早便有血丝渗出来,却仍死死瞪着他,道:“晏闻筝,你杀了我吧。”
这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说让他杀了她,可从未如此的强烈和绝望,她根本无力抗衡晏闻筝,她早认清了现实。
阮流卿深吸一口气,又重复了一遍,“你杀了我吧。”
字句从自己破碎凋零的灵魂溢出来,而后随着沙哑颤抖的嗓音落下,灵魂彻底碎了。
可晏闻筝却只是冷笑,黑沉沉的眸若搅了万般的杀念。钳制她手腕的大掌移到了她的颈项,当真掐住了。
“你以为,本王当真不敢杀你吗?”
手在收紧,一寸一寸,纤细的颈脖在他手里掌握,若用力些,她当真便要死了。
可而今阮流卿再不怕了,并没有丝毫的挣扎,闭上眼,迎接着自己的死刑。
然窒息的感觉不过一瞬,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将她扯着,一手拂开案几上的所有。
笔墨纸砚噼里啪啦的溅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响声,而上等的瓷器更啪的一声摔得稀碎,如此混乱,彻底打碎绝望死沉的内心。
阮流卿心有一丝波动,没来得及反应,已被拧小鸡一般甩到了案几上。
柔软的体肤磕在几角边缘,疼得r阮流卿倒吸一口冷气,她挣扎着起身,可后颈被蛮狠的力道摁着,脸颊更贴在冰冷坚硬的黑檀木案几表面。
虽是极为精细罕见的木质,可脸太过娇嫩细腻,亦磨得生疼。
“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惊恐的喊,可却动弹不得丝毫,愈是挣扎,便愈是更疼。
而与此同时,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脚踝被强硬的挤抵分开。
她瞪大瞳眸,知道晏闻筝要干什么丧心病狂之事,顿时吓得怒声嘶骂。
“你这个混蛋!”
可话音刚吐出来,她便听见了锦衣撕拉的脆声,裂帛碎削,成为了布条在莹白透粉的挺俏上挂着。
“呜呜呜。”阮流卿又绝望又羞辱,哭声都扭曲了,“你这个混蛋!混蛋——啊!”
可怒骂的话并为说完,“啪”的清脆一声落了下去,他打了她。
生生的,打在她屁股上。
如教训顽劣孩童一般,力道大得犹如闷雷劈下,激起千层浪,阮流卿被打懵了,碎满水光的眼眸里尽是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