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发出的免死金牌,转眼间成为她的金刚盾。
话说早了,有点后悔承诺不强迫。
手捉住脚踝下拉,谢承舟把她掀下去,伏在她肩上难耐哼喘。
“看我为你意乱情迷,痛快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
“好了,你去隔壁睡。”
谢承舟推她出房间,关门后猛捶一下。
一门之隔,他听见她说:“下次,下次一定。”
冲完冷水澡出来,老爷子破天荒来电慰问,“我们一家人好久没聚了,冬至你回家一趟。”
谢承舟态度敷衍,“没时间。”
老爷子怒敲拐杖,“你奶奶和叔母亲自下厨,你怎么也得给长辈三分薄面。”
“如果我爸知道,他爸娶了个能当他女儿的妈,棺材板都给拆了。”
“谢承舟,你什么态度!”老爷子这一嗓子吼得中气十足,也不知道有没有闪着腰。
“没什么。”不过是今晚想起这事,顺嘴一说。
他才懒得搭理老头吃喝嫖赌。
也有一定迁怒成分,正好不爽,老头赶巧撞枪口。
“我这段时间很忙……”
“忙?忙着和女人鬼混?”
亿通那几位死忠老爷子的三朝元老,经常赶着给老主人提供情报。
推翻明华巷建会所的事,必定有人给老爷子打过小报告。
当下要做的,是让老爷子相信,他做这一切纯粹是为了云湘。
谢承舟漫不经心道:“是啊,花大价钱买来的,您别给我弄死了。”
“玩玩可以,不能因为猫猫狗狗冷落家人。”
嘟——他直接挂掉电话。
他的人,轮不到别人评头论足。
镜子倒映颈侧抓痕,他稍稍侧身,使红痕正对镜面。
较深的几道口子破了皮,零星挂着几颗芝麻大小的血珠。
云湘可不是挠人的小猫小狗,她是下死手的豺狼虎豹。
第18章 不是家人。
每逢周五下午,时钟走得总比前四天慢。
于没课却被困办公室的老师而言,尤其煎熬。
云湘接了杯热水,翻出教案备课。
五分钟后,喝口水;
再过五分钟,换支笔;
又过五分钟,看窗外……
注意力无论如何都无法集中。
她和盼望周末的老师们同样煎熬,但煎熬的原因却并不相同。
不想让时针指向数字五,不想听见放学铃声。
不想陪金主爸爸出入动辄十几万、几十万的高级场合。
原来下班,也能变得不那么幸福。
怕什么,来什么。
「谢承舟」北门,老地方。
穿上外套,戴上帽子,出校门后拉高围巾挡住半张脸,云湘低头走向布加迪。
拉开后座车门,没人。
驾驶座上那人稍转头说:“坐前面。”
杯座里嵌着咖啡杯,边上挂小纸袋,里边装满小动物饼干。有兔子、熊猫、老虎等各种形状。
“去的地方有点远。”
潜台词是,饿了可以先吃点。
“去哪?”
“月隐小筑。”
月隐小筑位于文桥村月牙湖畔,是谢承舟父母曾经居住的地方。
对他的过去,云湘没有半点了解,似乎也没兴趣了解。
她不问月隐小筑在哪,不问为什么去那,只点一下头,戴上耳机闭目假寐。
高楼大厦向后奔走,车逆流而行。
越往前,天越暗,灯越少,周围越安静。
耳机和耳朵不契合,戴久了隐隐作痛,云湘摘下耳机,理一理耳机线,放回收纳袋。
掰下一小块老虎饼干品尝,酥酥脆脆,甜而不腻,一看就不是穷鬼吃得起的高端点心。
端起咖啡杯,一股奶香味飘来。
“是燕麦奶。”谢承舟忽地出声。
正准备放回去,他又说:“能喝,不含乳糖。”
哦,是这意思。
她浅呷一口,有点甜。
谢承舟瞥一眼纸袋,“我也有点饿。”
暗示明显,但她不接茬,“那你停车吃点。”
一句话噎死了他,两人一路没再说话。
文桥村布局精简,一条马路直通到底,低矮小屋横七竖八丢在两侧,和她老家湘镇大差不差。
穿过幽深竹林,抵达目的地。
月隐小筑宛如隐于落后乡村的谪仙,纵清幽雅致,却少几分人情温暖。
进屋开灯,寒气自脚底板渗入,云湘冷不防打喷嚏。
谢承舟打开暖气,丢给她一条毛毯,径直走向厨房。
听见里边传出刀与板碰撞声,云湘跟进去,见谢承舟在中岛台旁。
进屋后他便脱了大衣,此时身上只剩一件黑色羊毛衫,半高领,领口将将遮住喉结。
修身款,肌肉轮廓若隐若现,异常性感。
他正埋头包饺子。
骨节分明的手指灵巧翻飞,看手法还挺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