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失血三分之一就会死亡。"沈轻歌站在树下，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以这个速度，你还有大约两小时。运气好的话，下一班车会有人救你。"
她转身欲走，赵有福突然嘶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沈轻歌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因为死亡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体会真正的绝望——就像那些被你卖掉的人一样，不知道明天在哪里，不知道谁会来救你。"
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沈轻歌的身影消失在晨雾中。
赵有福的惨叫很快引来了过路车辆的注意。但当人们看清树上吊着的是谁，以及他胸前牌子的内容后，大部分人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等警察终于赶到时，赵有福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最终在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当天下午，县城某小区发生一起离奇命案。
据邻居描述，他们听到三单元201室传来凄厉的惨叫，破门而入后，发现租户张翠花倒在客厅中央，七窍流血而死。
最诡异的是，她的尸体被摆成跪地忏悔的姿势，墙上用血写着"人贩该死"四个大字。
负责勘查现场的刑警队长陈志强面色阴沉。他一眼就认出了这种手法——和山里那个连环杀人案如出一辙。
"封锁消息。"他低声命令助手，"特别是墙上那些字，一个字都不能泄露。"
第40章 被拐卖的大学生（14）
夜深了，陈志强独自坐在办公室里，面前摊着三份案卷：赵有福的"意外"、张翠花的"猝死"，以及最近三个月全县范围内失踪的六个人贩子。
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结论——那个自称"沈轻歌"的女人正在系统性地清理整个人贩网络。
而最令他不安的是，他竟然在某种程度上认同她的做法。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陈志强接起来，听筒里传来周卫国的声音："她去找马国栋了。"
陈志强猛地站起身："什么时候？"
"今晚。"老人顿了顿，"陈队长，那姑娘执念太深，我怕她会……"
"我知道了。"陈志强挂断电话，抓起外套就往门外冲。
马国栋的别墅位于县城东郊的高档住宅区。
沈轻歌轻松翻过三米高的围墙，落地时像猫一样无声无息。
根据赵有福的账本和马氏企业员工的供词，这位表面光鲜的政协委员、慈善家，实际上是整个地区人贩网络的总头目。
别墅二楼还亮着灯。沈轻歌顺着排水管爬上去，透过窗帘缝隙看到马国栋正在书房清点一沓沓现金。桌上还摆着几张女孩的照片，背面标着价格。
"畜生。"沈轻歌无声地动了动嘴唇，从腰间取出一支装有神经毒素的吹箭。
就在她准备动手的刹那，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从楼下传来。沈轻歌转头看去，只见陈志强的吉普车停在别墅门口，刑警队长正持枪快步走向大门。
"该死。"沈轻歌暗骂一声，迅速改变计划。她没有惊动马国栋，而是潜入隔壁卧室，从内部楼梯下到一楼。
陈志强正和马国栋的保镖在门口交涉。沈轻歌抓住这个机会，溜进了书房——她的目标不是杀人，而是证据。
马国栋的保险柜藏在油画后面，是那种老式的机械锁。沈轻歌将听诊器贴在金属门上，轻轻转动密码盘。不到一分钟，保险柜"咔哒"一声开了。
里面除了现金和珠宝，还有一本黑色笔记本。沈轻歌快速翻阅，心跳加速——这简直是天上掉下的馅饼！笔记本详细记录了马国栋这些年"上供"的对象，从县公安局到市里省里，足足二十多人，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金额和日期。
"找到了。"沈轻歌将笔记本塞进怀里，正准备离开，书房门突然被推开。
"不许动！"陈志强举枪对准她，"把手举起来！"
沈轻歌慢慢转身，脸上没有一丝惊慌："陈队长，深夜私闯民宅可不合法。"
"少废话。"陈志强的枪纹丝不动，"我知道你杀了赵有福和张翠花。"
"证据呢？"沈轻歌挑眉，"赵有福是意外，张翠花是猝死，法医报告上写得清清楚楚。"
陈志强咬了咬牙："你这样做会毁了自己！"
沈轻歌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悲凉："沈芊芊早就毁了。从沈芊芊被绑在树上冻死的那一刻起，从那些女孩被关在地窖里的那一刻起，从李玉精神失常的那一刻起……她们就已经毁了。"
"我可以帮你。"陈志强放低枪口，"把证据交给我，走正规程序..."
"正规程序？"沈轻歌冷笑，"马国栋当了十年政协委员，王振山收了八年贿赂，赵有福卖了二十多个妇女儿童！你的正规程序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