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教授笑着问:"所以你认为暴力是必要的?"
"当法律成为施暴者的保护伞时,"原主认真地回答,"私刑就是最后的正义。"
沈轻歌眨了眨眼,记忆消散。她轻巧地滑下树干,像影子一样向县城方向掠去。
县城的灯火在远处闪烁,宛如一片星海。沈轻歌加快脚步,心中默念着原主曾经最爱的那句话:"在红与黑之间,我选择血的颜色。"
第39章 被拐卖的大学生(13)
县汽车站弥漫着廉价香烟和汗水混合的气味。
沈轻歌靠在售票厅的立柱上,帽檐压得很低,身上穿着从黑市买来的男式工装。她已经在车站蹲守了两天,等待那个一定会出现的猎物。
清晨六点,第一班长途汽车开始检票。排队的人群中,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不断回头张望,手里紧攥着一张去广州的车票。
赵有福。
沈轻歌嘴角微扬。自从祠堂那晚后,村支书赵有福就像惊弓之鸟,东躲西藏了三天,最终还是决定逃往南方——他肯定以为广东天高皇帝远,能重新开始。
太天真了。
赵有福随着人流慢慢挪向检票口,不时擦擦额头的冷汗。沈轻歌悄无声息地跟上,始终保持着五米左右的距离。
"身份证。"检票员懒洋洋地伸手。
赵有福递上一张伪造的证件,手指微微发抖。检票员扫了一眼就还给了他:"行李安检。"
就在赵有福转身的刹那,沈轻歌一个箭步上前,装作被绊倒的样子撞了他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她压低嗓音连声道歉,同时巧妙地将一个电子追踪器塞进了赵有福的衣袋。
赵有福骂了句脏话,匆匆拎起行李往候车区走去。沈轻歌目送他上了开往广州的大巴,然后转身离开车站。
她有更好的计划。
汽车驶出县城,沿着盘山公路缓慢爬升。赵有福坐在倒数第二排,神经质地啃着指甲。自从王招娣死在祠堂那晚,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那个女鬼——不,那个妖女——实在太可怕了,仿佛无所不知,无处不在。
"停车!我要上厕所!"车子刚开出二十公里,一个中年妇女突然嚷嚷起来。
司机骂咧咧地靠边停下:"快点!就五分钟!"
妇女拉着个小男孩匆匆下车,往路边的公共厕所跑去。赵有福看着窗外荒凉的山景,突然打了个寒颤——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正是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你也想上厕所是吧,大叔?"坐在他旁边的年轻人突然开口。
赵有福一愣:"你怎么知道?"
年轻人——其实是伪装后的沈轻歌——咧嘴一笑:"看你夹着腿的样子就知道。"她的声音已经完全变成粗犷的男声,"快去吧,我帮你看着包。"
赵有福犹豫了一下,但膀胱的胀痛最终战胜了警惕心。他拿起随身的小包冲向厕所。
厕所是那种老式的旱厕,臭气熏天。赵有福刚解开裤腰带,就听到身后隔间的门轻轻响了一下。
他猛地回头,看到一个身影静静站在阴影里。
"好久不见,赵支书。"沈轻歌恢复了自己本来的声音。
赵有福的瞳孔骤然收缩,裤子一下滑到脚踝。他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想跑,腿却像生了根——因为一支闪着寒光的箭正对准他的咽喉。
"你……你到底要什么……"他终于挤出几个字,"钱?我有钱!都在县城的银行里……"
沈轻歌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认得这个吗?"
赵有福眯眼一看,顿时面如土色——那是他亲手记录的"货单",上面详细记载了这些年经他手买卖的妇女儿童信息,足足二十七人。
"我……我都是被逼的……"他腿一软跪在肮脏的地面上,"是马老板他们……"
"马国栋跑不了。"沈轻歌冷冷地说,"但今晚,轮到你了。"
她从腰间取出一卷细绳和一块木牌,木牌上用血红的颜料写着"贪腐杀人"四个大字。
"听说你们村处决土匪时,喜欢把人吊在村口示众?"沈轻歌一边说一边熟练地打了套绳结,"今天让你也体验一下。"
赵有福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那些被你卖掉的女孩呢?"沈轻歌突然暴怒,一拳打在他太阳穴上,"她们没有父母家人吗?!"
赵有福昏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倒吊在厕所外的老槐树上,绳子另一头系在路边指示牌上。
他的外衣被扒掉,胸前挂着那块"贪腐杀人"的木牌。更恐怖的是,他能感觉到脖颈处一丝凉意——沈轻歌用刀在上面划了个小口子,血正缓慢但持续地往外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