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强哑口无言。就在这时，楼上传来马国栋的惊呼："谁动了我的保险柜？！"
沈轻歌趁机一个侧翻跳出窗户。陈志强追到窗前，只看到她像幽灵一样消失在夜色中。
十分钟后，沈轻歌坐在县城最高的水塔顶上，借着月光翻阅那本黑色笔记本。名单上的最后一个名字让她皱起眉头——省公安厅副厅长郑国涛，后面标注的金额高达七位数。
"省城……"她轻声自语，"看来得跑一趟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沈轻歌头也不回："出来吧，陈队长。我知道你跟着我。"
陈志强从阴影中走出，这次没拿枪："收手吧。已经死了够多人了。"
沈轻歌合上笔记本："不够。只要还有一个人贩子逍遥法外，只要还有一个保护伞安然无恙，就永远不够。"
"复仇解决不了问题！"陈志强提高了声音，"你以为杀了他们就能换回那些女孩的清白？能让死者复生？"
沈轻歌转过身，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吓人："不是为了死者，陈队长，是为了还活着的人。"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扔过去，"看看这个。"
照片上是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被铁链锁在地下室里，眼神空洞得像具行尸走肉。
"这是马国栋的'私人收藏'。"沈轻歌的声音微微发抖，"你知道我在哪找到她的吗？在他别墅的地下室，和另外两个女孩一起。"
陈志强的手微微发抖："我会处理……"
"怎么处理？"沈轻歌厉声打断，"关他几年？罚点钱？然后等他出来换个地方继续？"
两人陷入沉默。远处传来警笛声，马国栋显然报警了。
"我要去省城。"沈轻歌最后说，"别跟着我。"
陈志强上前一步："如果我非要跟呢？"
沈轻歌的眼神突然柔和下来："那么陈队长，你就得做好看到更多死亡的准备。"她顿了顿，"因为这一次，我要把整棵腐败的树连根拔起。"
说完，她纵身跃下水塔，消失在黑暗中。陈志强冲到边缘往下看，只见下面空空如也，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只有那本黑色笔记本还留在原地，翻开的那页上，郑国涛的名字被红笔重重圈了起来。
第41章 被拐卖的大学生（15）
省城希尔顿酒店3208房间，沈轻歌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这座不夜城。
一个月了。从县城到省城，从山村教师到集团总裁，她循着那本黑色笔记本上的名单，像死神一样精准地收割着每一个与人口贩卖有关的罪人。
桌上摊着几十张照片和文件——这是她这一个月来的战利品。郑国涛与马国栋在私人会所的合影；某位检察长收受贿赂的银行流水；甚至还有一段录音，清晰地记录着某位有身份人士谈论"新货"的肮脏对话。
沈轻歌轻轻摇晃红酒杯，却没有喝。酒精会影响判断力，而她今晚需要绝对清醒——终于，所有的线索最后还是指向：马国栋。他是整个网络的最终控制者。
这位表面光鲜的"慈善企业家"明天将在君悦酒店举办慈善晚宴，为"贫困山区儿童"募捐。讽刺的是，晚宴的一部分经费就来自他贩卖那些山区女孩的利润。
窗外的霓虹灯在沈轻歌眼中化作跳动的火焰。
恍惚间，她仿佛又看到了原主被冻死在那棵老槐树下，看到了地窖里那些空洞的眼神，看到了李玉用碎瓷片在地上画的诡异符号……
叮咚——门铃响了。
沈轻歌瞬间绷紧身体，无声地滑到门边，从猫眼往外看。
陈志强。
他看起来比一个月前憔悴许多，眼下的青黑显示长期缺乏睡眠，但眼神依然坚定。沈轻歌犹豫了一秒，还是开了门。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她问，同时扫视走廊确认没有埋伏。
陈志强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一个GPS红点："你从马国栋保险柜拿的笔记本里有追踪器。"他苦笑，"我猜你早就知道了？"
沈轻歌侧身让他进屋："不然你怎么会来？"
陈志强环顾房间，看到满桌证据时瞳孔微缩："你真的打算……在晚宴上动手？"
"六百位来宾，三十家媒体。"沈轻歌的语气像在讨论天气，"perfect的舞台。"
"你疯了！"陈志强压低声音，"那里面有多少无辜的人？你想让他们都看到血腥场面吗？"
沈轻歌走到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一段剪辑好的视频，包含了马国栋所有罪证——从账本到受害者证词，甚至还有他在私人别墅地下室的"收藏间"录像。
"我打算先播放这个。"她平静地说，"让所有人都看清他们崇拜的'慈善家'真面目。"
陈志强盯着屏幕，喉结滚动："然后呢？当众处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