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运气好。"沈轻歌在他耳边轻声道，"今天我只要利息，不动本金。"
她从怀里取出一小包粉末，撒在赵小宝的衣领上。这是周卫国特制的药粉，沾上后会让人做三天噩梦。
离开前，沈轻歌故意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脚尖朝外，像某种鸟类。最后在赵家大门上，用木炭画了同样的死神符号。
"恐惧是最好的武器。"她想起在第二个任务世界学到的道理。
回到山洞时，天已微亮。周卫国正在擦拭他那把老式步枪，看到沈轻歌满载而归，挑了挑眉："收获不小啊。"
沈轻歌将账本摊在简易木桌上："看看这个。"
老人翻了几页，脸色越来越阴沉："畜生！这哪是账本，简直是罪证！"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一行记录，"这个'马老板'就是县里最大的人贩子马国栋，表面是个正经企业家。"
沈轻歌记下这个名字，问道："村里这些年一共买了多少女人？"
周卫国沉默片刻，从床下翻出一个破旧的笔记本："我偷偷记的，从七六年到现在，十六个。其中五个自杀，三个被折磨死，剩下的……"他摇摇头，"都成了行尸走肉。"
沈轻歌接过笔记本，仔细查看每一个名字、每一段遭遇。她的表情平静，但周卫国注意到她捏着纸页的指尖已经发白。
"这些人……"老人欲言又止。
"一个都跑不了。"沈轻歌的声音仿佛从冰窖里传来，"不过在那之前，先收点利息。"
她指向账本上的一个名字："李虎，明天他会去镇上买年货。"
周卫国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需要我做什么？"
"借我一把锯子。"沈轻歌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我要让村民们知道，'女鬼索命'不是传说。"
次日黄昏，李虎摇摇晃晃地走在回村的林间小路上。他今天在镇上喝了不少酒，兜里还揣着给相好买的红头绳。
"狗日的赵有福，自己拿大头，就给老子这么点..."他骂骂咧咧地踢着路上的石子，"明年说啥也得当上村委..."
一阵冷风突然刮过，吹得李虎打了个哆嗦。他抬头四望，发现天色已暗，而自己不知何时走到了一条陌生的小路上。
"见鬼了？"他嘟囔着转身想往回走，却发现来时的路不见了，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枯树。
又一阵风吹来，带着奇怪的呜咽声。李虎的酒醒了大半，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
"谁、谁在那儿？"他颤抖着喊道。
第30章 被拐卖的大学生（4）
没有回答，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李虎咽了口唾沫，掏出随身带的小刀，胡乱挥舞着："滚出来！老子不怕你！"
"李虎..."一个幽幽的女声在林中回荡，"你还记得小翠吗？"
李虎的脸色瞬间惨白："胡、胡说什么！那个贱货自己跳井的！"
"你说她做的鞋垫不够软……"声音忽左忽右，"用烧红的火钳……烫她的脚心……"
李虎像是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这件事只有他和小翠知道，那个贱人当晚就投井了，怎么可能……
一棵枯树后缓缓走出一个身影，披着灰色狼皮，脸上涂着奇怪的白色纹路。李虎惊恐地发现，那人的脚尖竟然是朝后的！
"鬼啊！"他尖叫着转身就跑，却一头撞上了什么东西。抬头一看，是张惨白的女人脸，嘴角一直裂到耳根，正冲他笑。
李虎瘫坐在地，裤裆湿了一大片。他拼命往后蹭，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回头一看，是口枯井，井沿上坐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孩，正用没有瞳孔的眼睛盯着他。
"小翠……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想不开……"李虎已经语无伦次了。
"下来陪我吧……"井里伸出十几只苍白的手，抓住李虎的腿往下拖。
李虎杀猪般嚎叫起来，拼命挣扎。当那些手突然松开时，他因为惯性向后倒去，后脑勺重重磕在井沿上，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时，李虎发现自己被倒吊在一棵老槐树上。树下站着那个披狼皮的身影，正慢条斯理地磨着那把剔骨刀。
"求求你……饶了我……"李虎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给你钱，我家炕洞里藏着三千……”
沈轻歌——现在应该说是扮演"女鬼"的沈轻歌——停下磨刀的动作，抬头看向李虎："知道为什么倒吊你吗？"
李虎茫然地摇头。
"这样血流得慢些。"沈轻歌轻声道，"能多疼一会儿。"
刀光一闪，李虎的惨叫惊飞了林中栖息的鸟群。
当天深夜，一个早起捡粪的村民在村口发现了李虎的尸体——倒吊在树上，胸口被剖开，心脏不翼而飞。
更诡异的是，尸体脸上凝固着极度恐惧的表情，而嘴角被人用针线缝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