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用血画着那个奇怪的鸟足符号。
消息像野火般传遍全村。赵有福强作镇定地组织人收尸，但当有人指出那符号和昨晚赵家门上的一模一样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是……是那个跑掉的贱人搞的鬼！"王招娣尖叫道，"我早就说过该打断她的腿！"
赵有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明天我去县里找王副局长，派民兵搜山！"
没人注意到，一个披着灰狼皮的身影正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上，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回到山洞，沈轻歌将一颗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丢进火堆。周卫国在一旁默默递过一块湿布。
"比计划提前了。"老人说。
沈轻歌擦净手上的血迹："机会难得。"她望向洞外黑沉沉的夜色，"赵有福明天要去县里，得截住他。"
周卫国点点头，从墙上取下一把复合弓："用这个，比土枪安静。"
沈轻歌试了试弓弦，满意地点头。她翻开赵有福的账本，指向一页："这个王副局长，应该是他们的保护伞。"
"王振山，县公安局副局长。"周卫国冷笑，"去年还得了'打拐英雄'的锦旗。"
沈轻歌记下这个名字，又翻了几页，突然停住："这个标记是什么？"
周卫国凑近看了一会儿，皱起眉头："像是地图……后山有个废弃的矿洞，那里是……”
"人贩子交接的地方。"沈轻歌接话道，"看来我们找到他们的据点了。"
次日清晨，赵有福独自骑着自行车往县城方向去。他怀里揣着厚厚一叠钱——只要能请动王副局长，花再多也值得。
山路转弯处，赵有福突然看到前方站着个人影。他猛地刹车，待看清那人面容时，血液几乎凝固——
是那个本该死了的女大学生！穿着奇怪的军装，正冲他微笑。
"你……你别过来！"赵有福手忙脚乱地从车筐里掏出一把土枪，"老子毙了你！"
沈轻歌不慌不忙地举起复合弓，箭尖闪着寒光："赵支书，账本记得不错啊。"
赵有福一愣，就在他分神的瞬间，一支箭已经穿透了他持枪的手腕。
"啊！"赵有福痛呼一声，土枪掉在地上。他转身想跑，却发现后路不知何时站着个白发老人，正用步枪指着他。
"周、周叔？"赵有福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您这是……"
"闭嘴。"周卫国冷冷道，"我问，你答。"
接下来的半小时，赵有福交代了所有事情：县里的人贩网络、马老板的生意、王副局长收受的贿赂……沈轻歌全程录音，用的是从赵有福家顺来的索尼随身听——这个"先进设备"是王副局长送的礼物。
"求求你们……放过我……"赵有福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我都说了……"
沈轻歌看向周卫国："你觉得呢？"
老人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他是条大鱼，活着比死了有用。"
沈轻歌点点头，一箭射穿赵有福的另一只手掌："滚回去告诉王振山，就说山里有鬼，专索人命。"
赵有福屁滚尿流地逃走了，连自行车都不要了。沈轻歌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暂时留他一条狗命。"
周卫国叹了口气："接下来会更难。他们肯定会派民兵搜山。"
沈轻歌却笑了，从背包里取出一卷图纸："所以我们要建些'欢迎设施'。"
图纸上画着各种陷阱，有些是周卫国熟悉的猎户手法，有些则是沈轻歌添加的现代军事设计。
"这地方……"周卫国指着一处峡谷，"适合做伏击点。"
沈轻歌点头："明天开始布置。"
两人相视一笑，像一对策划恶作剧的师徒。远处，乌云压境，山雨欲来。
第31章 被拐卖的大学生（5）
暴风雪在深夜降临。
沈轻歌蹲在一棵老松树的枝杈上，任凭雪花落满肩头。从这个位置可以俯瞰整个李家村，此刻的村子被白雪覆盖，只有零星几盏灯火还在黑暗中顽强地亮着。
"天气预报说这场雪要下三天。"周卫国在无线电里沙沙地说，"县里的民兵一时半会儿上不来了。"
沈轻歌按了按耳麦——这是从赵有福家搜出的好东西："正好给我们时间布置。"
她轻巧地滑下树干，像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落在雪地上。这次她换上了一身白衣，是周卫国用旧床单改的，在雪地里几乎隐形。
村东头的水井是第一个目标。沈轻歌撬开井盖，将一包粉末倒了进去。这是周卫国特制的泻药，足够让喝这口井水的人拉上三天肚子。
“第一课，断其粮草”，沈轻歌轻声对着耳麦说道。
刚盖上井盖，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沈轻歌闪身躲到柴垛后，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提着灯笼向井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