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顿了一下，声音陡然变得冷峻：“现在，若有人想退出，向前一步。”
然而，没有一个人挪动脚步。
“好。”沈轻歌满意地点点头，“记住你们今天立下的誓言。他日若有人心生二心……”
她猛地拔出佩剑，寒光一闪，旁边碗口粗的木桩应声而断，“下场就如同这木桩！”
破甲营成立之后，沈轻歌立刻全身心地投入到训练之中。
她引入了现代军事中的小队作战理念，着重强调隐蔽行动、夜间作战以及敌后破坏等技能，这与传统的大兵团作战模式相比，完全是一种颠覆性的改变。
最让士兵们感到惊奇的是，沈轻歌还亲自设计了几种新式装备：可折叠的弩箭，方便携带，在狭窄空间也能灵活使用；便于携带的燃烧瓶，杀伤力不容小觑；甚至还有简易的烟雾弹，在关键时刻能起到迷惑敌人的作用。
这些在当时看来颇为新奇的“奇技淫巧”，起初遭到了一些老将的质疑，但在几次演练中展现出惊人的效果后，质疑声很快就转变成了由衷的赞叹。
“将军，您这些奇妙的计策都是从何处学来的呀？”一次夜训结束后，年轻的破甲营校尉林焕好奇地问道。
沈轻歌只是笑了笑，并未作答。
这些在现代军事中极为基础的东西，对于古代而言，却无疑是具有革命性的创新。
在训练的间隙，沈轻歌也没有丝毫放松对朝中动向的调查。
通过云芷与红袖的联络，她逐渐拼凑出了一幅令人不安的画面：柳贵妃与李元勋关系非同寻常，经常秘密会面；皇帝周承瑾近来性情大变，对政务似乎兴致缺缺；而最为奇怪的是，北狄使团曾秘密进入京城，却并未按照惯例住进驿馆，而是被安置在了柳家的别院。
“还有个奇怪的消息。”云芷前来汇报，“红袖说柳贵妃最近频繁召见太医，可宫中并没有人生病。”
沈轻歌微微皱眉，追问道：“太医？是哪位太医？”
“姓胡，专门负责……”云芷压低声音，神色神秘，“妇婴之症……”
柳贵妃难道怀孕了？这倒是一个新出现的情况。
系统资料中并没有提到这一点。按照历史记载，宁莞死前，柳贵妃似乎并没有子嗣。
“继续密切观察。”沈轻歌果断吩咐道，“尤其要留意柳家与北狄之间的往来动向。”
第10章 被污蔑通敌的女将军（10）
就在破甲营的训练初见成效之际，边境陡然再次传来告急的消息。北狄左贤王亲率五万大军气势汹汹地压境而来，公然扬言要为黑石峡之战一雪前耻。
“来得正好。”沈轻歌看着军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正愁没机会检验破甲营的真正实力。”
战前会议上，众将领就作战方案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大多数人主张采取固守策略，等待援军的到来，唯有秦墨坚决支持主动出击。
“北狄此次来势凶猛，若是正面与之硬拼，恐怕很难取胜。”老校尉王虎满脸忧虑，“依我看，不如退守雁门关，等待朝廷的援军。”
“等援军？”秦墨忍不住反驳道，“朝廷的援军究竟在哪里？咱们上书求援了那么多次，每次得到的答复都是‘已在路上’，可结果呢？”
这场争吵一直持续到深夜。沈轻歌始终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直到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她，等待着她做出最终的决断。
“破甲营明日寅时出发。”她神色平静地说道，“其余部队按兵不动，营造出我军畏惧作战的假象。”
“将军，您要带破甲营单独出击？”王虎大惊失色，“那可是五万大军啊！”
“五万人需要多少粮草？”沈轻歌反问道，“又需要多少饮水？多少营帐？”
她走到沙盘前，手指沿着北狄军的行进路线缓缓划过：“左贤王之所以选择这条路，是因为沿途有水源。但这里……”她指向一处峡谷，“黑水河在此处拐弯，形成了一个天然的蓄水池，这是他们唯一的大规模取水点。”
众将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沈轻歌的计划是切断敌军的水源！
“破甲营的任务并非正面作战。”她进一步解释道，“而是去破坏敌军的后勤补给。一旦没了水，这五万大军撑不过三天。”
作战计划就此确定，破甲营立刻连夜进行准备。每人都携带了三日的干粮、特制的燃烧瓶，还有毒药——这是云芷利用当地植物提炼而成的，能有效污染水源，却不会致人死命。
就在临行前，秦墨突然前来求见。
“将军，末将请求随您一同前往。”他单膝跪地，眼神中透着坚定不移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