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吉坐在对面的茶楼上。
他没想到,今天只是出门办点事,就这么好运气可以遇见霓裳。
她穿着一件绿色的对襟罗裙,中间的束腰显得她的身姿纤柔美丽,特别是那惊鸿一瞥的侧颜,犹如天上仙子,令人过目难忘。
慕容吉一边喝茶,一边看得出神。
霓裳低头拆开一小包山楂蜜饯,捏起一颗放入口中。那微微皱眉的模样显然是尝到了一丝酸涩,但随即嘴角又带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慕容吉看着,心头竟觉得这笑容如微风般轻柔,吹散了近日来的烦闷。
他不由自主地驻足,目光柔软下来。
“主子?”身旁的侍卫轻声提醒。
慕容吉被这一声打断,回过神来,目光瞬间恢复了以往的淡然。
他清了清嗓子,摆了摆手:“没事,走吧。”
侍卫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多言,跟在他身后离去。
而此时的霓裳,仿佛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抬眼望向街口,却只看见人来人往的身影,哪里还有慕容吉的踪迹。
霓裳微微转头,目光平静地扫过街对面。
果然,翡翠的身影闪过一棵大树后,显然是偷偷跟来了。
霓裳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没事,随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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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回到贺芸那里告密:“她每次出门采买,总要买几包蜜饯。”
贺芸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也听说过,好像是她小时候的爱好。听说慕容琛还在世时极为宠溺她,可是现在慕容琛死了,她也只能自己靠着这些小爱好聊以慰藉了。”
翡翠眼中一亮:“夫人的意思是?”
“这次,我们就从她的蜜饯下手。”
贺芸俯身靠近,低声吩咐:“你去偷银子,记得把账目做得对不上。再散播谣言,说霓裳中饱私囊,用府中的银两买那些蜜饯。”
翡翠连忙点头,心里暗暗发誓,这一次绝不失手。
翌日,翡翠悄悄潜入账房,从箱柜中偷出一笔银两。
她将银子藏在后院的海棠树下,又故意在几个下人面前提起霓裳的蜜饯爱好。
“哎,听说大夫人又去买蜜饯了。”
翡翠低声说道,故意压低声音,但又让人听得清清楚楚,“那些蜜饯可不便宜啊,府中的银子这么紧张,还不知道大夫人从哪儿来的钱呢。”
一个小厮说:“这夫人的爱好我们还哪里管的着啊!”
另一个小厮收了翡翠的好处,便反唇相讥:“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了,听说现在慕容府的银子告急,这个时候,夫人作为掌家,不为府中的吃穿用度操心,却自己中饱私囊投资自己的小爱好,这好像不太好吧!”
第一个小厮闭嘴。
“而且我听说啊,我们府中的二公子好像也想娶夫人呢!
小厮们说:“那是鲜卑的旧俗吧。丈夫死了,长兄的妻子由弟弟继承。如今,盛乐城恐怕是要废弃这个旧俗喽。”
另一个小厮说:“不管怎么样,这二公子看夫人的眼神不单纯,说不定咱夫人就是仗着有人撑腰才敢这么为所欲为的!”
几名下人听后窃窃私语,不久,这些话便传到了老夫人耳中。
老夫人原本因天气炎热心情烦躁,听到这些话后更加恼火,当即召霓裳进厅。
“霓裳,”老夫人冷冷地说道,“你最近有没有用府中的银子买什么私人物件?”
霓裳一怔,随即平静地回答:“回老夫人,没有。这些日子的账目都在我的手上,随时可以查验。”
老夫人皱眉:“可府中账目对不上,银子不见了。有人说你用这些银子去买蜜饯了,是真是假?”
霓裳抬眼,眉头微蹙,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老夫人,这定是有人刻意陷害。蜜饯的确是我喜欢的物件,但从来都是用自己的私房钱购买,从未动用过府中银两。”
老夫人脸色依旧难看:“既然如此,那便查清楚这银子究竟去了哪里!”
正在此时,慕容吉从外面走进来。他神色轻松,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母亲,听说大嫂被人说中饱私囊?这可是大事,不如让我来查查。”
老夫人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好,你去查。若是你大嫂清白,便替她讨回公道。”
慕容吉点头,转身对霓裳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随即带人去账房查账。
很快,消息传来,慕容吉冷声说道:“偷银子的是后院的翡翠,银子就藏在海棠树下。至于蜜饯——”他话锋一转,语气多了一丝调侃,“蜜饯是我卖给大嫂的。这几日,我正好投资了一家蜜饯铺子,大嫂还是头一批客人。”说着慕容吉意味深长地看了霓裳一眼。
老夫人闻言,脸色瞬间阴沉:“翡翠何在?”